第一百一十三章 自我掙紮
有一種人,天生喜歡活在童話裏,現實和童話,總是故意分不清楚。
許小雅就是這樣一種人,寧願把所有事情想的簡單,看的清淡,自在的快樂著。掛在嘴邊的話,就是:簡單等於快樂。
顧彥其實最放不下的,就是她的這種樂觀精神,明明內心萬石壓心,麵上,卻總一副波瀾不驚。所以,以至於這份報紙大大方方的擺在她的麵前,她還是能笑的那麽輕鬆的說:“沒關係,爸爸那裏,我能搞定。”
他笑笑,問她:“伯父現在還不知道吧!”
她聳聳肩,回答:“不是你告訴我,我都還不知道,爸爸這幾天都在忙著許氏的交接事宜。所以,他應該還不知道。”
“嗯,如果應付不來,需要我幫忙的話,打個電話給我。”他看著她,眼裏的看不清的情愫,使得許小雅微微窘迫。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等待,可是,她能感覺到他的不放棄,這讓她心慌。
“謝謝,不用了。”低頭啜著咖啡,她盡量的讓自己不去看他的眼睛,有些心虛。
心裏的糾結,一條條,一道道。如貓抓似的,揪得如一團亂麻。
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就是糾結,糾結那張報紙,糾結那張照片。崔瑉浩昨天去見了簡惠,這她知道,他沒有回家,她也知道。
雖然說眼不見心裏不想,什麽都可以裝作沒有發生,可現如今,這大幅的新聞,躍然紙上,那麽明晃晃在落在自己眼前,終歸心裏是有那麽點澀澀的,堵堵的,到底是堵在哪?為什麽?卻怎麽也說不上來。
“小雅,他都可以這樣的不守約定,你為什麽還要那麽固執呢?”顧彥的眼睛,滿眼不解的望著許小雅。
“他是他,我是我,彥,我們之間的事,你能不能不要插手?”算是懇求,她第一次麵對他這樣的眼神,說的無比認真。
顧彥一愣,似乎還沒能從她的態度之中轉換過來,有些心驚,以前的小雅,雖然會跟自己置氣,可是,從來不會為了別的男人,讓自己不要插手,如今的口氣,儼然自己已經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他點了點頭,沒有作聲,落寞的樣子,讓許小雅突然又有些心軟。
“對不起,我說話可能是重了一點,但是,這件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摻合進來,指不定要是再被媒體給逮住了小辮子,可就越來越亂了,爸爸剛出獄,身體也大不如前了,我不希望他受到過多的刺激,我們的事,我會找機會跟他說清楚。所以,在這之前,就當我求求你,不要從中攪合了,好不好?”
對男人來說,如果最致命是女人的眼淚,那麽最軟柔的必是女人的懇求。所以,在許小雅麵前,顧彥向來就沒有什麽抵禦能力的心牆,就被她這幾句話,突然給整的土崩瓦解。
“好,我答應你,不過,如果崔瑉浩對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訴我,雖然我可以放任你去完成你承諾過的事,可是,我不希望你在這期間,再受任何委屈。這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是一個快快樂樂的小雅,你知道嗎?”
他拉著她輕輕握在杯沿的手,言語間,充斥的盡是無可奈何。
可這又能怎樣?很多事情,就是這樣說不清楚,他愛她,深入骨髓,任她央求任何事,他都能接受,去執行,去做。就當是彌補,他有過的過錯,如果不是他的過錯,也許就沒有了當初她一醉誤遭崔家逼婚一事。
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有什麽話說呢?剩下的,隻能是賭,賭她沒有愛上崔瑉浩,賭她還對自己有情,賭她隻是因為單純的想要去完成自己的承諾,賭她一定會原諒自己,好讓他完成自己當初對她的承諾。
深呼吸,他笑了笑,望著她看著自己的眸子,很體貼的為她拂去麵上的發絲。
多親昵的一個小動作。他笑的溫文爾雅的樣子,悄然湊近,讓許小雅的腦子,有短暫的停頓,電光火石間,想到了某日某人,也曾那麽親密的靠近過自己。頓時心裏作亂如麻。
看到她眼裏的閃爍,顧彥心裏閃過一絲難過。嘴角依然擠出一絲笑,隻要她一天沒有交心完全交付給崔瑉浩,他必然就要一試!
“小雅,你會愛上他嗎?”這話有些自欺欺人,但他知道,激許小雅,足夠了。
想想有些卑劣,可是這有什麽辦法呢?因為愛,所以自私,因為自私,所以,即使有一絲可能,他都要一試。
許小雅仰起頭,笑了笑:“愛不愛有什麽聯係呢?你都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他有他的簡惠,而我,開始是怎樣,結束就是怎樣~”
聽她的話,有點小小的情緒,顧彥心裏一漾,雙手緊緊的抓著她的手:“小雅,能不能讓我們再回到從前?相信我,我一定會好好彌補過去的一切。”
盡管這一切,她心裏早就明了,可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時候,她心裏還是有些小小的震驚。不是沒有感覺的,說忘記,怎麽可能忘記呢?隻是,心裏有些小小的憋悶,她似乎忘了,要怎麽開始,要怎麽繼續~
“彥,我~”
“噓,先別說,小雅!”
腦子有些短路,麵對他的問題,她眉宇糾結,不知道要怎麽說,拒絕還是點頭?心裏紛亂一片。顧彥看著她那副糾結的樣子,連忙打斷她,他不希望她的武斷,就這樣葬送了自己的機會。因為他了解她,許小雅就是這樣,逼急了,就會走兩個極端,緩下去,對他來說,也許,還能有一線希望。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好不容易能約她出來,從她的眉宇間,也隱隱能看出來,她對崔瑉浩多多少少也動了些心。心裏雖然不好受,可是他能理解。有誰會對一個跟自己在一起生活了幾年的男人,就沒一點感覺呢?
當務之急,是希望自己能將她的心喚回來。那些過去,他知道,他的用心,她不可能就沒有一點點的動心,一點點的感觸,除非,她真的對自己死心了。
他非得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