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章 暗刃出閘潛影擺尾。
可是,好家夥——
瞅瞅,這目測,怎麽著也有大幾百米了吧?
這到底需要多少年的堆積凝凍,才能達到這種厚度啊?難度極寒之地冷到但凡是個活物,還挨不到它的邊緣地帶都能被凍傷。
就這樣兒的,沒被直接凍死,也算是命大了!
“嗯,確實。”
同樣覺得這極寒之地的冰層著實厚的有些過份的夙顧白,伸手碰了碰那冰層,然後,眉梢微挑,表情之上帶了些驚訝。
他這般模樣,正好被舒千落給看到了眼裏,狐疑的瞅瞅他,再瞅瞅那被他一路朝下滑過的冰層,奇怪的問。
“怎麽了?你發現啥了?”
“嗯——”
歪了歪頭,他收回手,垂眸看著指尖搓了搓,然後,再次的把手點在那冰層上感應了片刻後,表情逐漸帶了上些微妙的詭異,把校花大人給看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伸手拍他一把。
“喂!你那是什麽表情?怪嚇人的!能給句話嗎?”
“嗬~”
側眸,看了眼自家小妮子那有點兒毛骨悚然的小表情,少年低笑出聲,點了點這冰層,解釋道——
“先前,在上麵的時候,我隻能隱約的感應到這下麵有很熱的熱源在下麵湧動,除此之外,並沒有覺察到其它的,然,在下來之後,或者說,是越下越深之後,便覺得,這裏,唔~,很舒服的樣子——”
??
這話,幾個意思?
懵了好幾懵的舒千落,眨著清冷似霜雪的杏眼,滿是茫然。
“你?覺得這溫度?很舒服?”
“對。”
“……不對吧?”
她擰擰眉,伸手摸摸他的手。
“溫度很正常啊,跟之前一樣溫溫涼涼的,可,你為什麽會感覺到這裏很舒服?且,先前不是說,除非有勝過月華液的涼,才會傷,呃——”
好像,有那麽點兒反應過來的校花大人,雙眼慢慢睜大。
“臥槽!你的意思是說——,這越往下,溫度越低的低溫,都快夠得著月華液的陰涼勁兒了?”
“嗬~”
伸手擼了擼反應不算太慢的小妮子的腦殼,夙顧白彎唇而笑。
“可以這麽說,雖然實際上,與月華液相比,月華液可以說是冰,這裏的溫度僅像是霜,不過,也足夠涼了不是嗎?”
“……”
舒千落張張嘴,亦悄咪咪的吞了吞口水,緊緊的抱著他的手臂,聲音有點兒結巴。
“所,所以咱們這是往哪個犄角旮旯裏落去了?”
“這就要下去看看了才知道呢~”
話落,他勾著自家小妮子,嗖的一下,比高空墜物的速度還要快上數倍的朝下落去,甚至,都能讓舒千落聽到結界外那嗚嗚,宛若厲鬼哀嚎的罡風之聲,驚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總覺得,她和小白不是去冰洞最深處,而是朝地獄邁進——
等,越來越深陷,已經徹底看不到洞口,維持著四周刺白一片的狀態,十多分鍾後,驀的,一股子翻湧而噴的熱浪,讓隔著結界的舒千落都感覺自己要被燒著了!
“嘶——”
她倒抽口涼氣的盯向下麵,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臥槽!為什麽這下麵會有岩漿啊!!”
可不就是岩漿?
赤紅一片,咕嘟嘟直往上翻湧冒泡,其中還浮動著一些碎石,這一瞅就知道是火山口的好嗎?
可,為毛?
為毛這冰層之下會有火山?
且,既然有火山,還沒把這冰層給融化,也沒被冰層給凍住?這是不是太奇怪了?
“唔~”
懸浮在離岩漿有些距離的夙顧白,掃了眼不遠處,緊貼在冰壁上,大口大口喘氣的切哥,眨了眨眼,然後,便像是沒瞅見似的收回目光,看向下麵的火山,表情有那麽點兒意味深長。
“這岩漿——”
“?”
聽到他開口的舒千落,下意識的朝他看去。
“看出不對了?”
“嗯~——”
少年點了點唇瓣,舌尖微晃。
“很好吃的樣子~”
“!!!好,好吃?”
聽到他這話的校花大人,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抖著手指著下頭那但凡是個活物落裏頭,都能秒成渣渣,不,是連渣渣都不會被留下的翻滾岩漿,結結巴巴。
“那玩意兒?你覺得好吃?”
“對呀~,聞起來,像烤紅薯呢~”
“……對不住,我沒聞見烤紅薯,反而鼻子快被它噴出來的熱氣給烤熟了——”
滿心草泥馬在狂奔的舒千落,很是心累的伸手掐了掐眉心,歎氣。
“小白啊,你是不是真被餓出了什麽毛病?啃石頭也就算了,幹什麽還這麽想不開的覺得岩漿好吃?也不怕把嗓子給燒壞了——”
“應該不會~”
一本正經回答這個問題的少年,彈了彈指尖,揮動著銀絲朝那岩漿而去,然後幻化成小勺子,舀了一勺岩漿勾回來,湊到鼻子下聞了聞,然後,在舒千落很是難以形容的表情中,呼嚕,吸了一口。
緊接著,還砸吧了下嘴,眼晶亮亮。
“確實很好吃呢~”
“……”
好極,這隻狗,再次用事實證明,人類這個身份,已經離他十萬八千裏遠了。
木著臉瞅著他一勺勺舀著岩漿喝的校花大人,終究忍不住的捂住臉,無力的揮了揮手。
“去去,換個大點兒的勺子,別用調羹了,實在是小的可憐——,或者——”
她頓了一頓,嘴角直抽。
“你把我擱這兒,自個兒下去好好的吃飽喝飽了,咱們再來說別的——”
“好主意~”
正準備這麽幹的夙三爺,在附近的冰壁上開了個洞,把她安置進去,確保她不會被凍著,也不會被燒著,便下去,開吃~
“……”
而,上頭,瞅著那吃的不亦樂乎,跟個倉鼠一樣的少年,舒千落沒忍住的笑出聲,咕噥。
“難得見你吃東西這麽開心,跟個吃貨一樣——”
這般吐槽著,她也逐漸的淡定了下來,亦摸出瓜子兒,哢嚓哢嚓的嗑了起來,當真是滿嘴的香甜,他們二人是吃的舒心。
可,不遠處哆哆嗦嗦,費勁巴拉讓自己掛在冰壁上的切哥,卻古怪又錯愕的瞪著下麵那令人畏懼,亦看不到邊際的岩漿,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下去。
其實,說消退,好像不太貼切,更似是,嗯,消失了?
隻是,這麽大一片子岩漿,怎麽就莫名其妙的開始消失了?乃至,為什麽極寒之地的厚冰還能夠與焚毀一切的岩漿共生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