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迷迭詭譎暗鞘隱現。
當真想不到,一個人類,還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在妖眼裏,就是個小崽子的少年,竟然已經抵達到這種級別了?
怪不得了,怪不得他完全無法掙脫開身上的束網,更不是這少年的對手了,可見,真不是他最近過於疏忽修煉,分明就是這少年過於逆天了!
那麽,相對的,他這次也算是徹底栽了——
早知道,他就該把珍藏數年的蛆葒酒喝了,也省的最後連口酒都嚐不到!
嘖,太可惜了。
突然間就開始致鬱的黑袍子,通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老子已經廢掉了,你們愛咋地咋地吧’的頹敗氣息,這讓邊上的幾人有點兒懵。
搞不明白,這玩意兒怎麽突然間就開始,呃——
懷疑人生了?
“喂?你啥情況?”
向來不懂就問,不明也問的校花大人撿了根樹枝戳戳它,疑惑。
“我這還沒打你呢?小白也還沒對你進行各方麵的摧殘呢,你怎麽自個兒就先廢掉了?”
……舒同學,你這話很危險啊!
良一嘴角微抽,渠長歌直接撇開臉,完全沒聽見。
而,就算通身散發著人生絕望‘惡臭’氣息都不能贏來安靜空間的黑袍子,心塞的想歎氣。
人類的崽子,真他媽煩獸!
可,最主要的是,不回答還不成!
不然,挨揍是小,被當成烤肉吃掉,他死的才忒憋屈了點兒,無法之下,黑袍子通著麵具,陰鬱極了的盯著這個小母崽,扯扯嘴。
“落到你們手裏,我可能活不成了,所以,我很可惜,藏的酒還沒喝,這樣可以嗎?”
良一:“……”
真意外,這半妖竟然會在這種時候,考慮這種事情?它到底是不是個正二八經的妖了?
渠長歌:“……”
突然就對這些妖們,有了新的定位。
“咦?什麽酒?”
到這種時候,這玩意兒怕的不是死,而是在惦記它的酒,可見,一定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東西,所以,搜寶‘本獸’的小妮子,瞬間眼一亮,非常和氣的瞅著它。
“好喝嗎?需不需要我們把那酒給你弄來,讓你解解饞之類的?”
嗯?
這個可以有!
瞬間的,黑袍子看向這隻小母崽子的眼神兒也逐漸的溫和了起來。
“在猴兒林一個深潭之下藏著,隻要你把那酒拿來給我,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毫無保留!真的!我可以發誓,以玄奩發誓,若是此言有假,就讓它來把我獸道消滅!”
獸?
敏銳抓住這個字眼兒的舒千落眯了眯眼。
“你不是妖?”
這話,讓黑袍子瞟著她,反問。
“妖不是獸進化的?”
……話是這麽說的沒錯,可,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她扭頭朝夙顧白看去,狐疑。
“是這樣嗎?”
“唔——”
點著下巴沉吟的少年,輕笑一聲。
“常理上,確實是這樣的沒錯,不過——”
他意味深長的望了那稱呼自己為獸的玩意兒一眼,眸光悠長。
可,卻不是所有的獸都是妖,亦不是所有的妖都是獸。
畢竟,世間物種萬萬千,各種非人類的生物都可以進化成妖,而,在那些妖中,不僅有活物還有死物,不僅有動物,更有植物,且——
他唇角微勾,那樣的神情,令黑袍子倏然間心驚膽戰了起來。
總感覺,自己這麽不小心的一句話,好像,把自己給暴露個徹底!
乃至,這絕對不會是他的幻覺,畢竟,少年的能力擺在那裏,可不是想忽悠就能夠忽悠到了,亦不是想裝做不知道,就真會不知道一樣!
就在,黑袍子以為這少年要將他的真實身份拆穿之時,他卻語峰一轉,含笑瀲灩。
“植物亦是妖,卻不是獸罷了,而,這位黑袍先生之所以稱呼自己為獸,隻是‘單純’的想讓我們知道,他的本體是動物,而不是‘其它’,對嗎?”
“——對。”
不知道為什麽這少年沒有拆穿他,黑袍子卻很是果斷的接下了少年的話頭,然後又補充一句。
“妖的種類分很多,動物,植物,死物活物,它們都可以稱之為妖,但,唯有屬性為獸的妖,才會稱呼自己為妖,好區別化分罷了。”
是這樣嗎?
舒千落眯了眯眼,瞅瞅自家狗東西,再轉回頭,盯著麵前的妖看了一會兒。
一定不是她的錯覺,好像在剛剛那一丟丟的時間裏,這玩意兒和小白達成了某種共識一樣——
直覺越來越犀利,對夙顧白的一舉一動也越來越了解的校花大人,卻沒有在這種時候詢問出口,畢竟,若是這兩貨真的達成了某種共識,就代表了,是不能讓別人知道。
小白是不可能瞞著自己的,可,在場的不僅有她,還有良一和渠長歌,那麽,他瞞著這二人,定然是有理由的,於是,校花大人非常淡定自然的轉開話題,瞅著麵前這隻獸。
“那麽,猴兒林在哪兒?”
“源境,問佛寺後山的那片林子。”
??
源境?
黑袍話一落,良一錯愕難當,渠長歌心頭一跳,而,校花大人直接瞪圓了眼,快氣笑了。
“你挺會藏的啊?整到源境去了?你覺得,眼下,我們要怎麽嗖的一下竄去源境,還找到那個什麽問佛寺的後山,再去裏頭的深潭裏,把你那個什麽酒,拿回來給你喝?做什麽美夢呢!”
丫丫個呸的!
要不是聽這獸的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她覺得會把它狠按在地上好好摩擦一頓不可!
“那個不叫什麽酒,它叫蛆葒酒!”
似是對於這酒非常執拗的黑袍子,完全不在意在它藏的地方,隻在意那酒的名字不被人記住,可見,是個偏執的。
而,蛆葒酒?
這仨字,令在場幾人的表情很是微妙。
可能是他們解讀錯了,才會聽到有酒的名字叫蛆——
“我管你那什麽酒!現在不行!換個!”
“不要,就要這個!”
麵對校花大人惡聲惡氣的威脅,黑袍子怎麽都不願意退讓,這把舒千落給氣的夠嗆,掄起拳頭就想讓這頭牲口物理屈服!
可是這一次,她失算了。
這隻牲口,打死都不屈服。
它這般模樣和姿態,令良一和渠長歌的神情都變的奇詭起來。
這到底尼瑪算是什麽酒啊?
怎麽就能讓這隻獸饞成這樣兒?
哪怕挨打也不鬆口的?
“唔~”
看著抵死不從的獸,少年輕笑一聲。
“這樣吧,不如爺給你個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