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翻車現場賊酸爽。
她這終於說到重點上的話,把眾人的心都提起來了。
結果,卻是語峰一轉。
“拜托,他吃的比豬多,力氣大的能一拳頭砸死牛,這事兒我早知道了好嗎?”
“好歹美人姨姨和美人姨父給我打過預防針的,說是狗男人身體內存在著某種缺陷,等成長到一定時間,會顯露出些許異常——”
說到這兒,她像模像樣的伸手刮了刮下巴,完完全全的三爺附身,認真臉問:
“爺爺啊,你們說的,他能引發那什麽,太陽能量的異象?這是認真的嗎?確定不是在欺負我讀書少,分不清楚哪些該信的,哪些不該信的?”
“最後啊,沉蓮是誰?魂牌是啥?幹嘛用的?能悄咪咪的告訴我嗎?等狗男人回來了,我再賣他個好消息,讓他最好別拿刀砍我?”
這半真半假,將一切都給攤到明麵上話一說完。
舒千落便略略的眯起了眼,眸內精光乍現。
金爺爺這下算是‘自食惡果’了。
他原本用來糊弄花奶奶的那些半真半假的話,眼下被她給完整的借了過來,再半真半假的去糊弄他。
就算他明知道這是忽悠他的,卻也隻能幹憋著,再囫圇的吞下去,甚至還要想辦設法的為她圓謊,能夠讓她再為小白拖延一些時間,爭取他能早些回來(出現)。
但是,不得不說,這步棋走的很險,別人或許能瞞住,但那位牛爺爺——
她心下沉了沉。
先前,她也是見過那位牛爺爺幾麵的,但不論哪次,他給她的感覺,都是老弱無害,甚至比剛出生的崽崽還要虛弱,可就是這麽一個人,卻輕而易舉的瞧出了金爺爺身上那紐扣的不同。
更在金爺爺毫無破綻之下,仍能一針見血的撕開了他話中的假象,直抵事實真相!
這位牛爺爺,才是老街這群人中,最危險的。
而,事實上。
金不換確實被舒千落給反利用了一把,還隻能強憋著,不敢拆穿的。
他能說這死丫頭,完全就是胡攪蠻纏不論理嗎?
不能!
他說罵這賊丫頭,明明親身經曆了蘭羥的事,海難的事,更清楚的知道白娃子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卻偏偏糊弄人一字不提的嗎?
不能!
他能唾棄這鬼丫頭,這一路上肯定聽了不少事兒,卻故意憋著不說的嗎?
不能!
他能咒罵這壞丫頭,從他們嘴裏套了不少消息,還讓白娃子也知道個一清二楚的嗎?
不能!
他一個字兒都不能亂說!
至於為什麽?
大家心知肚明。
黑衣人!
金不換想要從她嘴裏套取黑衣人的消息,就要先幫著她欺瞞大家夥,不然她是堅決不會把黑衣人的消息告訴他的。
這一點,他太清楚了,才會吃下這個悶虧。
更何況,這事兒是他先起的頭,是他先有所隱瞞的,才會給了她利用的好時機,好當口的。
且,這些事情,他還不能有所補救,因為牽扯到花芬芳,一旦過多的讓她知道,她定然會暴走的,到時候誰都很難攔下她。
所以——
金不換深深的吸口氣。
他什麽都不能承認!更要幫著這死丫頭圓謊的!
雖然他不知道這丫頭為什麽要這麽坑他,甚至利用他,但是——
他卻生硬的扯扯嘴。
“刷你的牆去吧!”
話落,他便將那紐扣給捏成了碎渣。
院中。
舒千落聽著隱形耳機裏傳來的,破碎的電流聲,垂下了眼,捏緊了手指。
她,做了小人,利用了金爺爺,也傷害了他,亦讓金爺爺對她存了芥蒂。
但是——
繃緊的指尖上,泛起了蒼白。
立場這種東西,從來隻能占一邊,如果她還想要跟夙顧白一起並肩前行,就要毫不猶豫的舍棄別人,站在他這一方。
搖擺不定,二方都想抓,最後隻能雙手空空。
小白不是個能容忍別人傷害與欺騙的人,你若是騙了他,傷了他,將會永遠被他舍棄。
一次不忠,終身不用。
他將這話做的很絕。
所以,她也要如他一般,該狠時狠,該絕時絕。
夙顧白在別人和她之間,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她。
那麽同樣的,她在別人和夙顧白之間,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他。
而,既然做了選擇,那就會傷害到別人,如同現在,她利用了金爺爺蹲守著等小白回來這一點,引起了騷亂,一邊將他引走,一邊盡量的拖延時間。
隻為了在小白出現時,不被別人看到。
盡可能的減少,他造成的轟動與引發的潛藏危機。
至於傷害了金爺爺這一點,她也不會道歉的。
做了就要認。
因立場的關係,做了傷害對方的事,就不要再去道歉了。
畢竟,傷害已經造成,就不要再幻想著用虛假的偽善來獲得對方的原諒。
縱然你這次是滿含誠意歉意的去道歉,那麽以後呢?
要知道,在做了一次選擇後,便會麵臨無數個選擇。
且,每一次選擇都是傷害,與其次次傷害讓別人傷痛,不如從第一次做起時,便遠離對方,從而減少傷害與傷痛。
所以,不要道歉,不要回頭。
慢慢的舒口氣,她抬頭望向逐漸黑暗下來的天空。
眼眸裏琉璃晃動,晶瑩剔透,卻也斑駁破碎。
許久——
“狗男人,我想你了,不過才小半天不見而已,我就這麽的想你,所以,快點回來吧,回來,抱抱我——”
好不好?
再給我一些勇氣和力量。
讓我也如你那般強大,終有一天,不再需要做出各種選擇,製造種種傷害。
那樣,我就可以做到問心無愧了。
問心無愧?
她怔了一怔。
啊,原來,有時候問心無愧,才能讓人走的更遠,也更能釋懷啊?
而,另外一方。
捏爆了紐扣的金不換,麵無表情的扯了扯嘴,睨著一屋子人。
“我啥不該說的都沒說,這點兒分寸我跟老錢還是有的,至於那丫頭說的那幾個問題,早晚她都會知道,隱不隱瞞都沒什麽用。”
話落,他便陰鬱的瞪著地上那些漆桶,麵目猙獰,表情扭曲,讓一群人相視一眼,默默後退,總覺得這人,這會憋屈的厲害,想要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