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翻車現場賊酸爽。
牽動著整個大地都出現了顫鳴,形成一種各大洋翻湧,各火山齊噴,各地殼抖動,整個世界都為之一栗的,全方位地震局麵。
臨蒼山莊。
因地動緣故,轉著輪椅出了屋子,卻被瑟瑟發抖的艾伯特給撲個正著,抬頭‘望’向天空的古涼遇,倏然被刺痛了雙眼,讓他微微側眸,避開了那過分逼目成金片的太陽,卻把趕回來的季涼給駭的神色大變。
“九爺!眼睛在流血!”
日月樓閣。
一位臨欄而立,白衣浮動,袍擺卷蓮間,飄渺如雲,溫潤如仙的清瘦身影,微微側頭間,伸手避日,卻仍舊被光芒過剩的太陽給灼傷的眼眸,直往下掉落出血珠子。
一把黑色繪金蓮的油紙傘從後麵伸到他麵前,為他擋住了些許灼傷。
而,握著油紙傘的蒼勁大手,墨袍加身,擺尾翻蓮,巍峨如山一樣,立在清瘦身影的背後,似是能為他免除些許春寒夏灼秋峭冬雪。
許久。
“阿樓——”
綿綿和風,溫雅如弦,開口間萬花齊綻的青年,聲音有些隱憂。
“問一問老街,看看他可完好?”
“嗯。”
錘擊煉鋼,低沉如鼎的聲音,毫無情緒的應了一聲,抬手將油紙傘塞他手裏,後退幾步,隱匿在黑暗中,消失不見。
鬼都山林。
歲歲年年不曾開過一朵花的桃樹上,坐著一抹紅衣。
他曲膝而依在樹椏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動著**雪白的腳,抬頭直視那日光許久,側眸朝廢都的方向看去。
但,僅是一眼便收了回來,毫無興趣,全然不在意。
別國異鄉。
隱匿在一片料峭森林間,屹立在墓碑為基之上的古城堡中,一抹坐在窗邊的黑衣,透過半開的窗戶,望向天空的太陽,低低沉沉一笑,似蛇似蠍,如鬼如魔。
他擺弄著那條爬到他腿上,純黑到發亮的眼鏡王蛇,喃喃自語。
“啊,原來,還在啊——,十二器與你相比,那可真不是一個級別的,有了你,還要十二器那些廢物做什麽?真可惜呢,有人藏來藏去,把你藏了億萬年之久,還是沒藏住啊——,那麽,這一次,我就卻之不恭的收下了,對不對?小黑?”
聲音似男似女,似尖似軟,似老嫗又似老翁的古怪聲音,含笑潺潺的摸著眼鏡王蛇的利牙。
那利牙一不小心劃破了黑衣人的手,滾出一滴漆黑如墨的血,滴到了眼鏡王蛇的嘴裏,幾乎是瞬間的,那滴血與眼鏡王蛇融為一體,讓那雙黑到發亮的眼睛,閃爍出妖異的深紫色暗芒。
然,眼鏡王蛇卻僅維持一秒,便驀的從內部爆開,炸成碎片,噴濺的到處都是,更將房間內那牆壁上,地麵上,天花板上的許多毒物給殃及到墜了地,卻被其它的毒物蜂擁而上的撕咬入肚。
黑衣人的手上,身上也被濺了一些碎肉,他伸手彈了彈,將那些碎肉彈到地上,又引起一群毒物爭相撕咬,而那蛇頭卻被他拎在手中,微微揚頭,露出一個蒼白無血的下巴和那深紫到濃黑的唇角。
他緩緩的張口,將蛇頭塞進嘴裏,一邊咀嚼,一邊咽下肚,唇瓣與手指上沾著的血,皆被他給舔舐掉,還發出了陣陣毛骨悚然的沉沉笑聲,當真是恐怖到了極點。
廢都老街。
幾乎家家戶戶都因地動的關係,放下手中的活兒,從屋裏走出來站在街道上,卻因見到太陽這異常,皆擰起眉,心下發沉發墜,忐忑不安。
金不換更是直接竄出院子,朝最後麵那條巷子閃去,不僅是他,亦有好幾道影子,皆朝同一個地方聚集。
而,同樣因地麵顫動,下意識走出房間,正好看見太陽這異常的舒千落,直覺不妙,抬腳走出院子,伸手拍了拍了隔壁狗男人家。
然,院內毫無響動。
“狗男人?”
她擰眉喊了一聲,卻無聲應她。
“夙顧白!”
依舊無人應。
不對!
這不對!
心下發沉的舒千落,臉都變了,這個狗東西雖然喜歡折騰她,但絕對不會不應她!
腦中念頭一閃,她直接後退一步,踹在牆壁上,翻身而進,直奔內屋。
誰知,在外麵還沒有感覺,一進院內,她便被那衝麵而來的火浪給燒焦了頭發,更被刺的眼睛都睜不開,皮膚更是火燒火燎的痛!
不僅如此,在那火浪之下還翻湧著冰寒的蜇冷,凍的腳底至大腿都被覆上了冰層。
院中一切,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冰凍的冰凍,燒焚的燒焚,一片慘不忍睹。
這一下,舒千落心中的不安,瞬間竄騰成了恐懼,眼裏的焦灼和懼怕幾乎要流出來,她完全不顧自己被冰火兩重天的燒傷和凍傷給侵壞身體,瘋了一樣的朝裏麵衝。
可,剛衝進客廳,她便倒抽涼氣。
因為,夙顧白像失去了意識般,被無形的大手抓浮在空中,正麵朝下,接受著強勁的龍卷水流,不停的衝撞著他的身體,而背麵朝上,還在接受那異常熱浪凝聚而成的‘火龍’爆炸式的重擊!
兩者似是皆想衝進他的身體占山為王!
這一幕,把舒千落給駭的肝膽欲裂,可眼下卻顧不得許多,試圖衝上前將人拽出來,可是,她卻寸步難移,不僅如此,隨著時間秒秒流逝,她身上灼傷與凍傷的範圍不斷的擴大不說,更龜裂出了紋路,極欲崩裂焚化。
“唔——”
不是凡人能夠承受的燒傷和凍傷,讓她悶哼出聲,顫抖的站都站不住,更被龍卷水流和‘火龍’相撞的罡風給掀飛出去,撞到門上,噴出一口血來。
“夙顧白!!”
五髒六腑欲碎,全身骨骼欲斷,嘴中含血的舒千落嘶啞著嗓子吼,可那人完全聽不見。
急的都快哭了的姑娘,費力的從上爬起來,還想試圖去抓住那少年,喚醒那少年,可是終究做不到。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無計可施,絕望加深的姑娘,當真被逼到了絕境。
而,驀的,她餘光斜到了,客廳裏的東西,要麽被燒焚,要麽被凍裂,唯有一個白瓷燒成的晴天娃娃,憨態可掬,又古靈精怪,卻無好無損的晃動在罡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