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困一屍守一城諾一言囚滿魂。
她坐直身體,疑惑的朝少年看去。
“對不對是其次,難道你不好奇,這是誰寫上去的?”
嗯?
舒千落怔了一怔,慢慢的蹙起了眉心。
對啊,誰寫上去的?
孔雀城的滅亡,後又被聖女複原,她還真沒看到有人在那石碑上提詞,這會兒,如果不是他問,她都要忘記了。
看著她那困惑的模樣,夙顧白笑了笑。
“那石碑上的字,以及後麵缺失的部分,是在天罰的那瞬間出現的。”
“怎麽可能?”
她微微的瞪大眼睛。
“那個時候孔雀城已經沒了活口,要怎麽在那石碑上提詞?我沒從那輪回中看到——”
“唔,確實。”
她的疑問,讓少年點了點頭,慢悠悠的掏出遊戲機,在上麵點了點,將天罰前後的畫麵播放給她看。
然——
在看到那輪回畫麵時,舒千落的第一反應則是抽了抽嘴,難以言語的瞅著笑眯眯的狗男人。
“你什麽時候錄下來的?”
這個狗東西!
在那種負麵情緒幾乎將人給壓爆的情況下,竟然還有閑情逸致的錄視頻?
他是魔鬼嗎?
少年沒回答,隻是將進度條拉到開頭,播放給她看,讓舒千落無語望天。
好嗎,感情從踏進鬼城那會兒,他就開始錄了?
“咦?不對啊——”
她眯了下眼,狐疑的盯著麵前這個狗男人。
“鬼城不是接收不到信號?”
不僅接收不到,甚至連她的遊戲機都出現了黑屏,可見磁場幹擾的多厲害,不然她也用不著在鬼城四下亂竄的找他?直接用遊戲機接收他的信號鎖定他不就好了?
可是這狗東西的遊戲機為什麽就沒黑屏?
關於這一點,三爺眨巴眨巴眼,純良的晃了晃自己的爪爪,相當認真的解釋。
“爺的手是開過光的,什麽東西到爺這兒,絕對瞎不了,你不知道?”
……滾!
舒千落咬牙,一會兒不擠兌她,不打擊她,這狗東西心裏就不痛快是不是!?
直接說她蠢,連個磁場幹擾都搞不定得了!
氣的心口疼的校花大人,惡狠狠的奪過遊戲機,自個兒看!
瞅著她這孩子氣的樣兒,夙顧白莞爾之餘,慢條斯理的曲膝,用手肘支著膝蓋,手掌撐著下巴,摸出一張羊皮卷懶洋洋看了起來。
天幕為景,星光為墜,月光為燈,黃沙為襯。
將少年少女的身影輪廓,映照的虛渺夢幻,朦朦朧朧的像是一副定格的畫卷,美好的沉澱在此時的時間長河之中,忍不住讓人珍視回憶,銘刻腦海,好抹除那些逐漸被拉長延申出來的悲傷痕跡。
直到舒千落將天罰前後的畫麵,給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都沒瞅出問題後,才哼了哼,將遊戲機塞給狗男人。
“你說我聽——咦?這羊皮卷?”
維持一秒傲嬌都沒到的校花大人,無語的瞪著狗男人手中的羊皮卷,嘴角直抽。
“你倒是什麽東西都能夾帶啊!”
“嘛~順手~,聖女都沒反對~”
“……聖女她瞅見了嗎?”
沒瞅見反對個屁啊!
舒千落鄙視的瞅著他。
“當然瞅見了!”
三爺一臉嚴肅的為自己狡辯。
“爺不是拉開外套讓她看了嗎?她瞅見了卻沒讓爺拿出來,那不就是默認了?”
……還能這樣算?
指不定人家還真沒瞅見呢!
她跟二位爺爺也沒瞅出來的好不好?
以為他隻是在顯擺自個兒那跟個寶藏庫似的隨身口袋,哪裏有認真看他到底裝了什麽?
無語極了的校花大人,再次見識到這狗男人的厚臉皮!
簡直到了原子彈都炸不穿不的地步!
非常不走心為自己解釋了一把的三爺,笑眯眯的將遊戲機壓在羊皮卷上拉動進條,然後點在孔雀城城門被破之後,五國大軍踏進城門,朝著王宮逼進的畫麵定格住,指在某一點。
“認識他嗎?”
“他——”
舒千落盯著那個正麵朝下,滿身鮮血,更被燒成一具黑屍,還被很多黑屍壓住的屍體,擰了擰眉,細細打量,一息後,她將目光定在那黑屍手指上的那個殘破的紅寶石上,忽然睜大眼睛。
“啊!他是那個王子!”
“對,薩喀王子。”
夙顧白點頭,一幀幀的把薩喀死前死後的畫麵播放給她看,問道:
“看出什麽了嗎?”
“唔——”
她擰緊了眉頭,來來回回的又看了幾遍,還是什麽都沒看出來後,挫敗的抓抓頭,繃緊了臉。
“沒有。”
“嘖~”
少年低笑,明明也沒說什麽,卻讓校花大人扭曲了臉,惡狠狠的。
“我沒聰明!行了吧?趕緊的!說說怎麽回事!我真瞅不出來!”
眼瞅著這小妞要發飆,少年也不逗她了,從薩喀王子死前那一瞬開始播放,然後定格在某一處,同舒千落解說。
“看這裏,薩喀王子在死後,被燒成了一具黑屍,在被大軍踹飛時,他和其它的黑屍砸落到石碑附近,在這裏,被月光拉長的石碑影子,恰好投放到這些屍體上——”
說到這裏,他點擊播放。
“有沒有看到屍體的影子在和石碑的影子交疊到一起後,有東西從那些屍體的影子中蔓延出來,接連到石碑上?”
聽他這麽說,舒千落眯著眼,盯著那畫麵看了一會兒,奇怪的問。
“那不是樹枝的投影嗎?”
“不是,樹枝在傾斜下來,砸到地麵上時的投影,是相互疊合的,可你看這裏,左麵的輪廓比右麵的輪廓多延申出一部分,是樹枝上沒有的,且——”
他頓了一下,點擊播放。
“再看這裏,石碑投放到地麵的影子裏,前麵幾幀側麵沒有多餘的波痕,可後麵的幀副卻多了波痕。”
這般說著,他用指尖點在腳下的黃沙上,慢慢的畫著,然後看向舒千落。
“我畫的波痕,是不是跟視頻中的波痕一樣?”
“唔——”
她看看視頻,再看看地麵,仔細的比對了一番後,點了點頭。
“是一樣。”
“那麽——”
他轉手,將石碑上的那段詞,用蘭羥古文字寫出來,然後笑看著慢慢睜大眼睛,似是反應過來的舒千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