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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再度逃亡(8)

  安木恒點開一個年代久遠的視頻,當看到日期時心裏一怔,難道?他咽了咽口水緩衝一會兒才點開,視頻裏那個躺在破舊的手術台上的人正是他的妹妹——安七七。


  手術刀在微光中折射出的光打在鏡頭前,聽著其他人說:“這下發財了。”剛說完鏡頭轉向從安七七身體裏取出的一顆血淋淋的腎,傷口處血流不止侵濕了整張手術床。


  安木恒壓抑著憤怒、不忍繼續看下去,視頻裏的人說:“別說,這姑娘長的真標誌,早知道我就先那個再取。”


  “行了,不要把人弄死了,快點縫吧。”


  似乎這個視頻裏並沒有聽到柴君偉說任何一句話,聽著一個人說:“死了就死了,又不是沒玩過死人。”


  “死人有什麽好玩的?冷冰冰的,這小妞不錯,你趕緊縫吧,縫完咱們也好.……”猥瑣的笑聲蕩漾在安木恒的腦海裏,他簡直難以想象當時她妹妹是怎麽度過最後時光的,雙眼淚流不止,真相大白這天心痛不已,心髒像被針紮一般,那可是他從小疼愛的妹妹啊,那些人怎麽敢?

  他們淩辱他妹妹那一段他不敢看,視頻裏惡心的聲音無疑是增加安木恒心中的痛,他閉著眼大口喘氣,直到聽到水聲他才拿起。視頻裏的妹妹赤-裸著身軀躺在冰冷的浴缸裏,蒼白的臉色安靜般的沉睡,直到她蘇醒那一刻,艱難的從浴缸裏爬起來伸手拿起放在一邊的手機,隻見安七七痛苦的呻吟著:“哥,好痛。”


  他這才想起當時因為忙碌其他事,沒有接聽到他妹妹的電話,如果當時他接通後,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安七七一句好痛,句句珠心,遲來的真相,他看的清清楚楚視頻裏那些人的模樣,一拳重重砸在玻璃茶幾上。視頻裏的安七七奄奄一息,直到死亡那一刻,遲來的真相還真是揪心。


  “柴君偉”安木恒此刻恨不得剝他的皮抽他的筋,那怕讓他碎屍萬段就難以解除他心中的痛恨。


  一間冰冷陰暗的地下室裏,正交易一場黑色地下鏈,也是不可觸及的東西——販賣人體器官。


  “這是三萬”


  麻醉剛過沒多久出售自己身體裏的一顆腎髒的這個人捂住傷口坐起來,當看到一疊錢時,眼裏滿是貪婪,好似忘卻了身體裏的疼痛,以及接下來生活的痛楚。


  等那人走後,主刀這場手術的醫生說:“這次的錢就不要打在以前那個賬戶,我會給你一個新的賬號,這是最後一次,下次就別找我了,最近查的嚴。”


  刀疤臉男抽了一口煙說:“行”


  醫生歎了一口氣,脫下手中血淋淋的手套,在水龍頭上仔細衝刷手,這裏做一場手術可以抵在醫院一年的工資。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被一個微型攝像頭記錄下來。


  協和成康醫院,有兩名穿著製服的警察在一間醫生辦公室門外停下,過了一會兒是一名年輕的護士開門,一看到警察臉上略微驚恐,手情不自禁的整理身上的衣服慌亂離開。頭發紊亂,脖子處還有‘草莓’,警察什麽事情沒見過?眼尖的人一眼就能明白發生了什麽。


  其中一名警察走進去第一件事就是亮出自己的證件說:“有人舉報你私下進行非法手術,請跟我們回警局接受調查。”醫生聽完後冷淡的整理下衣服說:“你們怕是弄錯了吧?”


  “請配合我們的工作”警察冷冰冰麵無表情的說出這句話,醫生見狀隻好起身跟著警察走。經過護士站時,護士門竊竊私語道:“程醫生這是怎麽了?”


  “聽說好像是做了什麽非法手術。”


  “隻要帶非法二字都是要坐牢的,可惜了。”


  最後被證實程醫生是個非法販賣器官的中介頭子,警察順藤摸瓜查出他團夥中的其他11名醫生和護士,不僅吊銷了他們的執業醫師資格證之外,經審理名下137萬餘元全部沒收,最終程醫生被判有期徒刑7年,其他被判緩刑。


  醫院裏的護士看著手機裏播報的新聞說:“我的天啦,真沒看出來小麗和程醫生居然是這種人,簡直是人渣。”


  “我是說每次小麗在程醫生辦公室為什麽待那麽久,原來不僅有一腿,居然還有這種交易,太可怕了。”


  “我現在想想就後怕,居然跟這種人在一起上班了3年。”


  安木恒拿著飛鏢釘在程醫生的照片上,靠在桌子上喝著威士忌,眼裏滿是仇恨盯著那些曾經傷害過他妹妹的那些人的照片,嘴裏喃語著:“不急,你們都得死。”。


  監獄裏安插的有安木恒的人,無論以前你是多麽的達官顯貴,隻要你待在監獄,那就是死路一條,那怕你買通了一些獄警,看不慣你的人想方設法都能把你給弄的半死不活。


  白戚一的肚子越來越大,雙腳浮腫,連走路多有些困難,易軒易寸步不離照顧著她,特別是晚上睡覺時,隔一會兒就得給她翻身。


  “還有一個月就要見到小寶了,今晚爸爸的故事講完了,晚安。”易軒易親吻著戚一的肚皮,然後又親了親她的額頭,看著熟睡的她越來越覺得自己很幸福,他小心翼翼側著身體關掉台燈摟著她閉上眼。


  第二天易軒易按時醒來給她**心營養早餐,每天都變著花樣給她做飯,每天還得跑到床邊扶著她起床,替她擠好牙膏、幫她紮頭發等等一些瑣碎的小事都是他在做。


  “涼麵?”戚一有些微微驚訝,這不是她老家的特產嗎?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吃了一口後,兩眼眯著像彎彎的月牙兒,這是多久沒吃家鄉的味道了?吃著吃著戚一就哭了,突然有點想家了。


  易軒易立刻在桌上扯出一張紙巾擦拭她眼角的淚水問:“怎麽哭了?”,戚一又吃一口感歎:“太好吃了。”易軒易無奈搖搖頭,她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孩需要哄,等她情緒穩定之後她才說:“今天怎麽吃涼麵啊?”


  他點了點她的鼻尖說:“上次就聽你念叨想吃涼麵,咱媽就給你寄了真空包裝的米漿,我按照媽說的步驟來蒸,是不是有家裏的味兒?”


  “有,我說呢,涼麵隻能廣元的水才能做,謝謝老公,嘿嘿。”自從懷孕後就非常多愁善感,因為一件小事可以哭很久,也可為一件細節高興一整天。


  吃完飯戚一就坐在沙發上,等著軒易的按摩消腫,她盯著她兩隻胖嘟嘟的雙腳心情突然低落,以前她的雙腳可是纖細瘦小那種,而且肉眼可見整個人都圓了一圈。


  每天按時按點下樓散步,街坊鄰居碰見後寒暄一番,日子不就是這樣過的嗎?

  另一邊陰冷的廢棄破舊醫院裏,柴君偉像往常一樣坐在床上發呆,幽暗的房間他一直盯著監視器亮出的紅點邪笑著,手裏一點一點撕碎床單。監視器另一邊的人對他這種常態已經習慣了,總之永遠都不知道他嘴裏到底在喃語什麽。


  安木恒把車開在醫院樓下,抽著煙望著樓上封閉的窗戶,憤恨的扔掉煙頭,似乎這煙頭就是柴君偉,他用腳使勁的踩捏。走上去醫生趕緊出來迎接,然後主動匯報這些天柴君偉的事情。


  “安分?嗬,他要是能安分就不是柴君偉。這段時間,加強注意,要是他跑了.……”安木恒盯著監視器裏的柴君偉停頓了一會兒,才轉頭對醫生說:“我會殺了你”。


  醫生被他的言語威懾住,這句話可不是開玩笑的,他見識過安木恒的手段,驚恐的拚命點頭說:“放心吧,他絕對不會跑出去的。”安木恒冷哼一聲回頭繼續看監視器裏的柴君偉。


  到了飯點,護士按照往常一樣送飯,屋內惡臭的氣息無論是誰都會有股嘔吐的衝動。因為病房內沒有廁所,長時間不見光,沒有任何通訊設備,也沒有人陪著說說話,是個人在這種環境下都會精神分裂。


  護士屏住呼吸把飯送到裏麵,剛準備縮回手時,柴君偉一把抓住她的手就想往裏拖,護士被嚇的驚聲尖叫,大喊:“救命啊,救命。”聽到動靜的醫生帶著一些人很快趕來,打開門衝進立刻就製止住柴君偉,即使這樣柴君偉也不肯撒手就死死地拽住護士的手,還一臉奸笑吐出舌頭舔舐幹燥的唇。


  燈開後,立馬給他注射安定成分的藥,過了一小會兒柴君偉才鬆開手,護士立馬掙脫驚恐的跑出去。此時,安木恒走進來,皺著眉用手食指微微堵住鼻孔,滿眼都是嫌棄這四周,尤其是床邊附近惡心的排泄物。


  柴君偉被醫生放在床上,他虛弱的看著安木恒說出:“你來了?”安木恒帶著以往沒有的仇恨盯著他,柴君偉笑了笑說:“安大少爺對付我這種小嘍囉,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安木恒就一直盯著他,冷哼一聲轉身就走,其他人也從屋內走出去鎖上門,醫生走到安木恒跟前,緊張到額頭布滿汗珠說:“下……下次我會注意的。”


  “還有下次?”


  “沒有,絕無下次。”醫生邊說邊觀察他的表情,隻見他臨走時說的“他逃,你死。”這四個字,最後醫生把所以的氣全部宣泄在柴君偉身上。


  說起這名醫生,他叫何江,以前是醫院裏精神科主任,最後貪圖錢財被人告上法庭,從此吊銷了證件。他除了會做醫生這個行業,其他還真不行。用剩下的錢全部拿去賭博,最後欠了一屁股的賬,妻子忍受不了他這樣提出離婚,並且孩子也沒有判給他,算是徹徹底底淨身出戶。


  何江拿出以前對付精神病人那一套療程,第一步嘛,就是電擊。每次柴君偉要反抗時,都會給他注射安定藥,隻要他安靜了,沒力氣了,就可以任他擺布。


  電擊過後的柴君偉虛脫的躺在椅子上,何江抓起他的頭發說:“下次你要是再鬧,我弄死你。”然後甩開他油膩的頭發,往衣服上蹭了蹭,隨後命人把他台上床四肢全被捆綁住,在這裏不僅是身體折磨,更加是心理折磨,柴君偉自己都不知道靠什麽毅力堅持下來。


  又是無盡的黑暗,四周安靜到能聽清楚他自己的心跳聲,他不知道在這裏度過了多久,隻感覺每一天都過的好漫長,對芝羽的思念愈加濃烈,那段時間真的是他人生最美好的時刻。


  次日突然房間的燈打開,柴君偉的雙眼難以承受突如其來的光亮,想用手擋住卻反應過來手還被綁著的,他一直閉著眼想方設法的躲避刺眼的燈光,然後能感覺到有人解開繩子,然後又給他注射液體,過一會兒感覺身體軟綿綿的,然後被人抬起來坐在熟悉的椅子上,果然熟悉的電擊痛感又來了。


  “啊”柴君偉痛苦承受這一切,沒一會兒就暈了過去,等他再次醒來已經在樓頂,他動了動低頭才發現雙手雙腳綁在椅子上,今天的太陽似乎有些灼熱,外麵的新鮮空氣是他這段時間最難得的,他閉著眼用力呼吸這來之不易的新鮮空氣。


  “別光顧著享受啊”何江穿著白大褂站在他不遠處,聽到他的聲音柴君偉這才看清他自己的處境,一半的椅子懸掛在外麵,此刻他就是被一根粗繩係在椅子上吊著,隻要何江割斷繩子後他掉下去不死也傷。


  看到樓下那一刻柴君偉有種就這樣一了百了的想法,何江見他一直沉默還以為他嚇傻了,嘲笑道:“害怕了?”柴君偉仍是沒有理他,隻是把頭抬起來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看著他表演這一切。


  “隻要你聽話,我會對你下手輕一些。”


  柴君偉低頭嘴角微微上揚,這段時間他何時不聽話?每天一睡醒就被注射藥物,然後就是電擊,他何時不敢不聽話?


  何江繼續說道:“我以前呢,花了十幾年的時間才坐上主任這個位置,我被人拉下台,撤銷了我的醫師資格證,我找工作四處碰壁……”柴君偉懶的聽他說這些廢話,放肆笑出聲,何江徹底怒了指著他說:“笑什麽?”


  “原來你把我帶到這兒來,就是為了聽你說你的陳年舊事?”


  “我說,你就得聽著,你信不信我現在立刻解開這繩子?”柴君偉順著何江指的地方,不屑一笑說:“那你解開吧,據我所知,安木恒隻是讓你守著我不準逃出去,可沒說殺了我,你也知道安木恒的手段有多毒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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