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再度逃亡（2）
另一邊柴君偉在一片老樓房裏租下一室一廳，價格隻是比地下室貴了三四百，比地下室好的地方就是，這裏家具齊全，通風光線好。
他在休養了一段時間，才出去找工作，很多地方嫌棄他年齡大都不要他，最後在一家洗車店當洗車師傅，工資不高，但包吃。
柴君偉學習能力比較快，記憶力也好，凡是講到車型用什麽洗時他都默默記下，看他工作起來特別麻利，老板也很讚賞他。他上班的地方離家還得走十幾分鍾，隻要有錢賺讓他幹什麽都行。
“君偉，你是哪兒的人？”老板給他找了一根煙抽，他謝過借著道：“於海”
老板一聽於海，有些疑惑問：“於海發展不錯，怎麽想到來北城呢？”聽到這柴君偉臉色微變，笑著說：“我從小就是我奶奶把我帶大的，自從奶奶去世後，就不想再待在於海了。”
老板有些心疼他，但又不敢多問什麽，家家都難念的經，再說這也是他的痛處，還是不要提及才好。
“那你結婚沒有？”
“我連女朋友都沒有。”柴君偉從未想過以後娶什麽樣的老婆，在他的心中隻有複仇。
老板覺得他人老實，幹事麻利就說：“我有個親戚的女兒，應該比你小兩三歲，隻不過她的左耳聽不見，但人家姑娘長得好。”老板其實就是好心，無意之間觸碰到柴君偉內心的刺，他最討厭誰瞧不起他。他臉色微變，狠厲的眼神轉瞬即逝，很快又露出笑臉說：“謝謝李哥”。
老板瞧他反應還不錯，乘勝追擊問：“要不我給你們安排一次見麵吧，那姑娘還是大學生，她們家不塗找個有錢人家，就想找你這種老實人。”
柴君偉點頭答應道：“行，李哥你安排個時間吧。”老板一聽高興的說：“好好，等我去給他們說下，到時候給你答複啊。”
“好嘞。”
剛說完就有客人上門，客人詢問好價錢後就開始清洗車，柴君偉做事情特別認真，他洗出的車沒有一人說不行的。
過了幾天後，正在吃午飯時，老板端著飯坐在柴君偉旁邊說：“我問了，約在這周六的下午，我給你帶薪休假，地址我用微信發給你。”
柴君偉拿出手機一看地址，是這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大口吃著飯聽老板繼續說：“那姑娘的耳朵不是天生這樣的，那時冬天淮瀏河剛開始結冰，冰層很薄，她經過時就聽見有人喊救命，她想都沒想跳下去救人，最後因為發燒左耳燒壞了。那時她交了個男朋友，本來快要結婚了，結果男方家裏嫌棄她是個殘疾人就退婚了。”老板長歎一氣，對那姑娘敢到很惋惜。
柴君偉一直吃著飯沒有說話，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周天當天，柴君偉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前去約定的地點。
坐在椅子上等了很久才走來一位穿著暗紅色大衣坐在他麵前，柴君偉一抬頭就看到她那眉眼彎彎，楚楚動人的雙眼，五官精致小巧，大紅色嘴唇一笑便傾城，二笑便傾國。第一次他有種保護她的**，封藏多年的心也等來跳動的時刻。
“你好”她的聲音如泉水，涓涓細流，不嬌媚、不柔作，第一次柴君偉敢到緊張，傻傻肖笑著說：“你好”。
柴君偉提前點了一杯卡布奇諾，他舉手示意道：“不知道你愛喝什麽，就隨便點了一杯。”
“謝謝。”
女孩低頭一笑，纖長細膩的手指挽起耳邊的碎發，就這一幕柴君偉居然看癡了，曾經那些邪惡的想法都不敢在腦海裏度過，他不想玷汙了這份美好。
氣氛有些尷尬，柴君偉雙手在膝蓋揉搓，手心一直在出汗，他笑著說：“我……我叫柴君偉，今年38歲，沒結過婚，也沒談過戀愛。”
女孩有些驚訝，在他們這個年紀居然沒有談過戀愛，他雖然長得不怎麽樣，麵相是個老實人，她自知她是一個殘疾人，尤其是人們在她左邊說話時，她完全聽不到，每當被人發現她左耳失聰時，人們都會以可憐、驚訝的眼神看她。
她說：“你知道我左耳失聰嗎？”
“知道”
“你……不介意嗎？”
“不介意”脫口而出、毫不猶豫的一句話給足她很多溫暖，難得發自內心笑起來，繼續說道：“我叫蘭芝羽，今年35歲，談過一次戀愛。李叔應該把我的事情都給你說了吧？”
柴君偉有些詫異問：“你叫我老板李叔？”
“對，按照輩分，他是我叔叔。”原來如此，兩人又聊了很多，當問起曾經幹過什麽時，柴君偉第一次感到慌張，那些都是不堪的歲月，他恥笑自己道：“以前不值一提，小時候家裏條件不好，沒上過什麽學，所以隻能幹這些粗活。”
“我能叫你君哥嗎？”蘭芝羽並不在意這些，她現在隻途找個不嫌棄她的老實人就好。她相過親，一聽說她左耳失聰，那些男人都會找各種理由搪塞她。這些年她也習慣了那些人的冷嘲熱諷，尤其是家裏那些親戚，不知道背著他們說了她多少壞話。
“可以，你想怎麽叫就怎麽叫。”難得柴君偉的語氣如此溫柔細語，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卑，感覺他配不上這麽美好的她。
聊了一會兒過後，柴君偉把蘭芝羽送到她家樓下說：“你回去吧，這天怪冷的。”蘭芝羽溫柔的點頭才轉身，回到家父母就問她：“那個小夥子怎麽樣？”
“還行吧，至少他沒有嫌棄過我。”蘭母歎了一氣，要是當初她不去救那人，或許現在過著幸福的生活，孩子估計都上小學了吧。
柴君偉看到她上樓後，在她家樓下站了好一會兒才走，回到家躺在床上，拿起攝像機他猶豫了，內心針紮一番後決定把攝像機裝在小箱子裏，然後藏在床下。
他在衣櫃裏拿出一件剛買不久的衣服，穿上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他感覺此時此刻很不現實，夢境大部分都是美好的，就怕打碎那一天。
另一邊戚一縮在沙發上睡著了，不知為何最近總想睡覺，軒易走來輕輕呼喊她：“戚一，吃飯了，乖，吃了再睡。”
戚一軟糯的聲音讓軒易著迷在她唇上親了一口說：“那老公抱你。”
“好”戚一打著哈欠，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公主抱走到餐廳，聞到紅燒肉味時，戚一瞬間感覺胃裏翻江倒海，用手捂住嘴快速衝到廁所裏，對著馬桶幹嘔。易軒易擔心的順順她的背，焦急問：“怎麽了？是不是受涼了？”
戚一也不知道她怎麽了，突然很想吐，“可能吧”，蹲在馬桶邊難受了好一會兒軒易才扶起她，戚一走到洗臉池邊打開水龍頭，雙手捧著水漱口。
一回到餐廳聞到紅燒肉的味道，又難受的跑進廁所，這次吐了一些酸水，她難受的大口喘著氣，這到底是怎麽了？
易軒易也察覺到什麽，他把葷菜全部撤走，桌上隻留下一些爽口的蔬菜，戚一走出來後沒有聞到油膩的肉味才緩過來。軒易把飯盛好放在她麵前說：“明天去醫院看下吧。”
“沒事，我估計就是著涼了，一會兒喝點藥就好了。”
易軒易拿出手機查看日曆，他一直都記著戚一的經期，這都超了十幾天，就算是推遲或者提前隻要在7天內都算正常，可這已經推遲了很多天，忽然想到什麽他放下筷子走到玄門邊換鞋，戚一茫然問道：“你去哪兒？”
“我去買個東西，沒事，你先吃，不用管我，我馬上回來，等我啊。”軒易焦急開門跑出去，小區外麵附近就有一家藥房，沒一會兒軒易就回到家，手裏提著口袋，並不知道買了什麽。
戚一今天沒什麽胃口，吃了幾口菜就飽了。隻見軒易拿出他購買的東西放在戚一手裏，她問：“你買這幹嘛？”
“快去測一下，你月經是不是很久沒來了？”睡到這戚一趕緊拿出手機查看日曆，確實推遲了很久，她也想到什麽就到廁所裏去。
易軒易焦急的在廁所門外等候，而在廁所裏的戚一難以置信的盯著手中的驗孕棒，兩條杠，不會吧？她坐在馬桶上平複了好久的心情才走到門邊，軒易見她出來著急中又帶著期待的意味問：“怎麽樣了？”
戚一臉色惆悵對他說：“兩條杠，是懷孕嗎？”說完她拿起手中的驗孕棒給他看，易軒易接過後看著上麵顯示兩條紅色線，不可思議說道：“我要當爸爸了？”戚一疑惑的點頭問：“這個準嗎？”
聽到這，軒易把所有驗孕棒都交給她，他可是把每個牌子的驗孕棒都買了，戚一在廁所裏看著洗漱台上的驗孕棒，每個都顯示是兩條杠。她感覺很神奇，肚子裏居然有條小生命，她低頭摸著肚子笑了，她也要當媽媽了。
門外的易軒易對著驗孕棒傻笑著，隨後戚一走出來高興的跳在他身上說：“都是兩條。”
“都是？”恍惚後摟著戚一轉圈圈大喊道：“我要當爸爸啦，老婆，我要當爸爸了。”戚一也開心的點頭，兩人都沉浸在有了孩子的喜悅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軒易帶著戚一就去醫院，檢查結果懷孕5周，在走廊處軒易見一個人就說：“我要當爸爸了。”，從醫院回到家這段路程開車是需要13分鍾，卻被他開到半個小時才到家，一路上那是小心嗬護著。
剛回到家，不準她彎腰換鞋，親自蹲下替她穿上拖鞋，扶著她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戚一無語道：“才5周，沒那麽嬌氣。”
“醫生不是說了嗎？前三個月是危險期，一定要注意，想吃什麽老公給你做。”
“我隻想睡覺。”剛說完軒易就抱著她走回臥室，哄她睡著後小心關上門，開心的手舞足蹈，但又不敢發出特別大的聲音，擔心吵到她。走到書房立馬拿起電話就給白父白父、姐姐姐夫等人道喜。
白母知曉後那叫一個開心，白伊格買了機票帶著父母一起飛到北城，兩個小不點知道有小姨懷孕後都有些不高興，最不高興的就是方心格。
次日軒易到機場去接她們，見到白母幫忙提著東西說：“媽，爸，姐。”兩個小不點喊了小姨夫後就聽白伊格打趣著：“我給你說啊，心格一聽我妹懷孕後一直不開心。”
易軒易開著車問：“心格，為什麽不開心？”
心格委屈的臉說：“小姨有了寶寶，就會不喜歡我了。”易軒易有些驚訝說：“怎麽會，你小姨了寶寶也會喜歡你啊。”
“真的嗎？”
“真的，你不信問外婆和外公。”白母和白父聽後都附和著說：“小姨怎麽可能有了寶寶就不喜歡你呢？”
白伊格有些納悶，昨天可是在家哄了一天，今天卻易軒易三言兩語就哄好，真心懷疑這是不是她的孩子。
到家後戚一還在睡覺，白伊格命令兩個小不點不準去打擾戚一，小不點們也很聽話的在客廳看漫畫。白母和白父就在廚房裏給戚一準備鯽魚湯之類的部品，客廳裏白伊格傳授她懷孕的知識點，易軒易很認真的那筆記下。
緊接著白伊格從包裏拿出一個筆記本和一些育兒書說：“上麵都是我寫的，你可看下。”
“謝謝姐”這些東西對軒易來說都很珍貴，他粗虐看著筆記本上記錄下來的東西，發現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去學習。
戚一醒後走出來，並不知道父母和姐姐的到來，方心格見戚一出來後，第一個衝上去抱著戚一的腿說：“小姨，你醒了？”
白伊格才反應過來，批評著方心格：“你小姨懷孕了，你怎麽能這樣衝過去呢？媽媽怎麽對你說的？”方心格受了委屈，癟著嘴眼淚就落了下來大哭著。戚一趕緊蹲下哄著：“小姨沒事，別哭了心格，小姨沒事的。”把心格抱起來後白伊格驚呼著：“你懷著孕呢，他現在重死了。”
“沒事的姐，你看你把我侄子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