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心（9）

  “七七，哥哥送你吧？”安木恒接過安七七手中的書包，走到車庫開著一輛黑色轎車，今天是安七七踏入高中生活，因為七七腿的原因，可以不用參加軍訓。


  到了學校門口，安木恒趕緊從車上下來，小跑到副駕駛想扶著她下車，卻被安七七拒絕了，低著頭說：“我自己可以。”


  安木恒有些難過收回手，但還是滿臉笑容看著她說：“我的七七長大了，哥哥送你進去…”“不用了”安七七快速拒絕，背著書包就走，還好校服是長褲，七七像正常人一樣，完全不知道她右腿截肢。


  安木恒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心裏有股說不出的滋味，什麽時候他和妹妹之間的距離這麽遠了？失落的上車開回他做夢都想逃的地方，剛回到別墅，戴少偉在客廳等候他，見他走來上前幾步說：“少爺，二爺被襲擊了。”


  “什麽？”安木恒趕緊問道：“在哪兒？”


  “二爺在雲老板那裏。”


  “走”


  雲老板和二爺的交情可是說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雲老板叫侯雲希，世代學醫。他為了二爺自己開著小診所，在外人看來他的醫術屈尊在一個個小小的診所是著實浪費，但診所的地下室卻是他秘密基地，裏麵放著世界上最先進的醫用器材。


  安木恒走到診所第一句話就是：“老大怎麽樣了？”


  侯雲希現在正在醫治一位老人，他把脈完後，拿起鋼筆在病曆上寫著說：“老人家，你隻是有點感冒，我給您開一副藥就好。”說著就走到旁邊的藥櫃裏抓藥，拿出幾張白色正方形的紙鋪在桌子上，然後按照病單上方子的藥挨個放在白紙上，然後再包起來，在櫃子邊上掛著透明的小型塑料袋，扯下一張把藥全部放在袋子裏給老人說：“老人家一共5元”。


  “好，謝謝侯醫生。”老人從衣服內包裏拿出一疊零錢中，拿出五元放在桌子上，老人走後侯雲希才把錢放在抽屜裏。


  隨後走到門邊，關上卷簾門，拍了拍手說：“走吧”。診所裏屋有個密室，也是這個密室通往地下室的唯一途徑。


  安木恒雖見過他幾次，卻從未沒來這裏看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來到了醫院，光線特別明亮。地下室裏也分很多區域，手術區、休息區、研究區和標本區。


  進入病房的第一件事就是消毒，穿上無菌服，配置不比醫院差。


  安木恒瞧著躺在裏麵的二爺，身上插滿管子，沒有一絲心疼他的意味，反而心裏有些痛快，但這一切內心的思想活動從未在表麵上透露出。


  侯雲希觀察他的表情，異常的冷靜，聽他說：“老大多久才能醒？”


  “快了”


  確認二爺沒事轉身就走，一點人情味都沒有。二爺醒來迷迷糊糊的說：“恒兒？”


  “他早走了”侯雲希在儀器上觀察了下，又查看了他，醒來就沒什麽事了。二爺徹底清醒，眼底的溫柔消失才說：“他來過？”


  “嗯，我還是那句話，你圈養的狼崽養不熟的，總有一天會反噬。”


  二爺聽後就笑了，吐出好長的一口氣，聲音有些沙啞道：“心甘情願”。侯雲希說服不了他，無奈搖著頭。


  二爺養病的這幾個月，無論是公司還是道上的事都是安木恒在打理，很多人都覺得他越來越像二爺，無論是眼神還是處事風格。


  安木恒也學會了抽煙，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在為一批貨發愁，安七七手中拿著卷子下樓就看見他正抽煙，說：“哥，少抽些煙，對身體不好。”


  安木恒思緒被拉回來，聽著妹妹這麽關心他，他趕緊把煙熄滅，丟進煙灰缸裏說：“不抽了，作業寫完了？”


  “嗯，這個…你得簽字。”安七七遞上卷子，上麵的分數是87分，安木恒接過筆在上麵簽字，這還是第一次這樣，莫名的感到幸福。


  平時和安七七說話時間不多，就隻有晚上這點時間才可以，二爺傷口恢複差不多時，就回到家修養，二爺的臥室除了特定的打掃人員還有安木恒，其他人一律不允許進去。


  平時送飯都是安木恒在做，今天跟以往一樣，安木恒托著餐盤走到二爺門口，輕輕敲門走進去，把飯菜放在桌子上，二爺聞到飯菜香去下金絲框眼鏡，走過去點點頭，今天的菜看著都可口。


  “老大，您慢吃，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二爺叫住他，安木恒停下腳步往回轉身問道：“老大，還有什麽吩咐嗎？”隻見二爺指了指一旁的沙發說：“坐下”。安木恒隻好坐在對麵的沙發上，背挺的特別直，二爺有些氣惱，每次安木恒在他麵前都很拘束，一副下屬的摸樣，即使對外謊稱是他的私生子。


  二爺拿起放在一旁的座機呼叫：“送餐”，沒一會兒就聽有人敲門，安木恒趕緊前去打開房門，接住餐盤走到二爺身邊，他心裏還在想：二爺今天吃這麽多？

  就當安木恒有些驚訝時，聽二爺道：“坐下，吃飯。”二爺拿起筷子夾著一塊黃瓜吃著，黃瓜的清爽占據整個口腔，二爺瞄了他兩眼繼續道：“吃飯”


  “哦，好”安木恒猶豫了會兒，低頭瞧了眼他們兩的菜還不一樣，二爺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所以營養又清淡，他的卻不同，紅燒肉、獅子頭等等。


  吃完飯安木恒乖巧的收拾碗筷就端出去，他走後，二爺坐在沙發上喝了水笑著，從此之後，每到飯點，安木恒都會在二爺房間吃。


  安木恒23歲那年，來一個小子，他站在二爺身邊，那人渾身特別髒，是個小混混，在社會上慢慢的就接觸二爺手下的人，據說他貪汙了一大筆的錢財，故意抬高毒品市場價格，這件事驚動了二爺。


  二爺坐在沙發上瞧著二郎腿，居高臨下的狀態俯視跪在地上的小子，二爺的手放在沙發的扶手處，手指彈了彈。氣氛很低沉，那小子不敢說話，害怕到哆嗦，牙齒都在打顫。


  “就是你，破壞了我的規矩。”二爺慵懶的說著，雖慵懶但散發出讓人威懾的氣質，二爺又說：“叫什麽名字？”


  那人害怕過頭，一直沒說話，二爺手下的人踢了他一腳狠狠的說：“二爺問你話，啞巴了？”


  他忍著疼痛，跪在地上結巴道：“我……我.……我叫……叫.……柴.……柴君偉，二.……二爺，我……我錯了，我不敢了，下次.……下次我絕不犯……”他一臉誠懇的舉起手發誓，每當人們犯錯時，都會說下次不會再犯，可等了下次屢教不改，這種話二爺聽得太多了，揮了揮手讓人把他帶下去，按照規矩，這種人不可能活著走出去。


  柴君偉掙脫掉束縛，跑到二爺身邊跪著磕頭說：“二爺，二爺，求求你，我……我有對二爺您有益的消息。”他一早就聽聞二爺手段十分毒辣，沒想到今天一見果真如此。


  “說”


  “二爺可知王福縉？”


  二爺一聽臉色一變，盯著他冷漠的說：“繼續”


  柴君偉在社會上混了那麽久，察言觀色還是會的，咽了咽口水娓娓道來：“二爺，我曾親眼看見他和一個人交接，有次我打架進了局子，沒想到審問我的警察就是他曾經見麵的人。”


  “你可知撒謊的代價是什麽？”二爺半信半疑，他的人裏有警察局裏的內鬼，看來是時候好好清洗清洗。


  “我……我知道，二爺，我句句屬實，千真萬確。”柴君偉深知這可是他唯一的機會，一定得把握住，他著急的發誓，觀察著二爺的表情，二爺那能是他這個小嘍囉觀察得了的。


  “估且信你一次，帶走。”


  柴君偉有些驚慌，他都說了這麽大的消息了，怎麽也能將功補過啊，大喊著：“二爺.……二爺……”他被人帶到一個房間關押起來，他問道：“這位兄弟，二爺.……他.……”


  “你好生待著，等二爺查找屬實再下定論。”


  柴君偉心裏嘀咕著，意思就是現在他沒事了？

  另一邊，安木恒瞧著二爺皺著眉思索著，他沒打擾靜靜的站在身邊。二爺起身對他說：“給我暗自查，如果他是內鬼.……”二爺做了個封喉的姿勢，安木恒點頭道：“如果不是.……”


  二爺冷哼一聲：“把那小子拿去喂我的狼崽。”


  “是”


  安木恒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收集關於王福縉有關內鬼的證據，果然是內鬼，他把證據放在二爺麵前，二爺看了後說：“讓那小子去，做錯事，就得受罰。”


  安木恒點頭，走到地下室，命人打開門，他走進去看著柴君偉說：“現在有個任務需要你去做，做好了可免一死，做不好，我讓你見不著明天的太陽。”說著有意無意的露出槍，柴君偉發現後立刻點點頭，狗腿般的問：“敢問，二爺……讓我做什麽？”


  “殺了王福縉”


  殺人柴君偉可不敢，這可是要坐牢的，安木恒知道他在疑惑什麽接著說：“殺了他，你不會坐牢，還可免一死。”


  “我……我能選擇……不去嗎？”


  “可以”說著安木恒就掏出槍，槍口抵在他額頭上。柴君偉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雙手舉起，快速說：“我去.……我去……”橫豎都得死，就算豁出去了。柴君偉雖然是隻隨便都會讓人捏死的螞蟻，但他頭腦聰明，也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他和王福縉還挺熟的，有天他約著王福縉去他家吃火鍋，他準備好一大桌子的菜瞧著王福縉手裏提著酒，笑嗬嗬道：“還是你上道，知道帶酒。”


  王福縉還未發現任何異樣，毫無戒備心坐下，柴君偉也坐下，打開酒往杯子裏倒了點說：“來，我兩走一個。”


  柴君偉抿一口酒後道：“好酒，還是你小子懂。”


  王福縉吃了一口藕笑著，就聽柴君偉說：“警察局有你認識的人嗎？”果真王福縉臉色一變，警惕的盯著他，柴君偉笑著裝作沒事人一樣接著說：“我上次看到你和警察在說話，嗨，你不知道，我一個兄弟又進了局子，你要是有認識的人，幫幫我把我那兄弟放出來唄。”


  王福縉放下筷子，任有戒備心笑著說：“我那認識警局的人，你上次見的那個是我小時候的一個玩伴，走來路上碰巧遇見。”柴君偉聽後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啊？”


  柴君偉一直在喝酒，吃著花生米，沒碰火鍋一口，卻一個勁的給王福縉夾菜，吃到一半時，王福縉感覺肚子有些疼痛，跑去廁所蹲了好久，柴君偉敲門問：“阿縉，怎麽回事？”


  “我……我肚子突然好痛.……”


  “痛？你快開門，我送你去醫院。”


  王福縉艱難的穿好褲子，渾身冒著冷汗打開門，突然柴君偉手中拿著一把刀捅進王福縉的肚子，在他耳邊說：“我知道你是警察，火鍋裏，我下了毒。”邪笑盯著他。


  王福縉痛苦的用盡最後的力氣踢開他，一瘸一拐的走出柴君偉的出租屋，還沒走出門柴君偉把他拉了回來，摔在地上，拔出刀用腳在傷口處蹂躪著。王福縉發出痛苦的嘶吼，渾身沒有力氣隻能任他宰割，沒多久就暈了。


  柴君偉彎腰用手試探，發現還有微弱的鼻息，他撿起地上的刀，一刀插進心髒位置，可謂快準狠。


  王福縉死後他給安木恒撥打電話，安木恒派人過去清理王福縉的屍體，並把他送到其他地方。


  最後柴君偉也成為了二爺的手下，卻也成了一方‘霸主’，憑著為二爺辦事，在他管轄的區域耀武揚威，收了很多小弟，小弟們都加他一聲“偉哥”。


  但二爺有規定，不得欺負未成年人，不得欺負老弱病殘孕和女人，但每一條柴君偉都觸碰了。


  有次去滑冰場帶著小弟們去那裏玩，沒想到就碰到了李思思她們，平時那些女孩可從不搭理他們的，在這種地方居然能看到這麽純情的漂亮姑娘，實屬難得。


  一開始他就把心思放在吳樂身上，他也滑到她身邊吳樂卻不搭理他，試探好幾次吳樂都嫌棄的走開，看都不看他一眼，沒趣走到一邊，轉頭就碰見阿達勾搭上李思思和白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