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心(4)
電話裏的人問是哪裏時,他著急的回顧四周,這裏很像一座廢棄的工廠,破爛的窗戶被風吹得吱呀吱呀響,這裏還有一股濃厚的黴菌味,至於在是哪兒他也不知道:“我…我…我不知道這是哪兒,我…求求你們,救救戚一,她…她流了好多血…”軒易整個心思都在戚一身上,帶著哭腔愛莫能助的摸樣著實讓人心疼。
“那你附近有什麽比較顯眼的標誌?”
“我……我們是被人綁到這…廢棄的工廠。”隨之火車鳴笛聲,他趕緊跑到窗邊,果然不遠處就是火車軌,隻是這個地方他確實不知道在哪兒。
“火車,我這裏有火車。”
電話裏的人思考後冷靜的說:“我加你微信,然後你把定位發給我。”
“好”報出電話號碼後,軒易掛掉電話,手有些發抖點擊微信,添加後立刻把定位發過去。他走到戚一身邊,看著她臉色蒼白像睡美人,顫抖的雙手試探戚一的鼻息,感受到輕微的呼吸後,軒易的心稍微沉了下,此刻就是等待醫生的到來。
過去了3分鍾後,軒易有些焦慮,他害怕醫生還沒來時戚一就錯過了最佳拯救時間,嘴唇微微顫抖,哽咽著道:“戚一,戚一,醒醒,別睡,聽話…你答應過我的,我們年後就要結婚的,你答應我的戚一…”此刻的他特別無助,腦海裏全是他被人下了藥之後,無能為力跟個廢物一樣讓戚一任人宰割,他痛恨他這樣的自己,為什麽連愛的人都保護不了。
一直等不到救護車,他不管那麽多抱著戚一就跑出去,終於在不遠處聽到急救車的聲音,軒易才哭的特別徹底,他真的害怕失去她,他大喊著:“快救救她.……”
醫生快速從車上下來,小心翼翼的把戚一抬上擔架上,上了救護車後,給戚一脖子上的傷口做簡單的處理。
一到醫院醫生是能有多塊就有多快的推到急救室裏,軒易想進去卻被護士攔下,他在外麵坐立不安,焦慮到渾身顫抖。沒一會兒護士就跑出來,軒易本能反應快速走上前著急的問:“護士,她怎麽樣了?”
“病人突然大出血,你是O型血嗎?我們醫院裏O型血緊缺。”
“我不是”話音剛落安木恒趕來說:“我是O型血,輸我的吧!”軒易此刻心情特別低沉,他什麽都幫不了,他越來越覺得他就是個廢物,滿臉的淚痕盯著發亮的‘急救室’三個大字,心裏祈禱著希望戚一能快點好起來。
輸完血的安木恒一隻手捂著手臂出來坐在軒易身邊,瞧著護士著急拿著一大袋血進入急救室,他嘲笑他自己,可就這一袋血他也輸不了,他盯著急救室的大門問道:“你怎麽戚一出事了?”
“有人通知我的”
“我記得你”軒易冷著眼盯著他,曾經戚一被人捅傷時他也在。安木恒低著頭,瞧著手臂上的針眼,他說:“你們到底怎麽了?”
軒易收回仇視他的眼神,雙手交叉,手肘撐在膝蓋上,眼眶裏的飽含淚水,咬牙切齒說道:“柴君偉”。
安木恒一聽又是他,雙手握拳,難以平息他的怒火,隻聽軒易又說:“我查過他,他和你到底是什麽關係?你接近戚一又有什麽目的?”
安木恒把棉簽丟在垃圾桶裏,坐下後才說:“我和他之間一直都有矛盾,後來因為一些事他入獄了,對我懷恨在心,所以.……”話沒說完軒易的眼神透出一絲寒意打斷他的話:“所以他報複不了你,就報複在無辜的人身上,對嗎?”
易軒易的話安木恒無話可說,歎了口氣沉默著,這個問題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軒易有些激動,拽住他的衣領憤恨的說:“那你為什麽還要接近戚一?”說完一拳揍在他臉上,他把對柴君偉的憤恨全部撒在他身上,接著又是一拳把安木恒打倒在地,他的手下想衝上來卻被他製止了。
安木恒不還手任他發泄,畢竟他也是導火索,聽到動靜的護士趕來製止道:“這裏是醫院,不是你們瞎鬧的地方。”軒易這才收手,重重的用拳頭砸牆,低沉嘶吼著。
安木恒踉蹌的站起來,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盯著急救室大門,他也不會放過柴君偉的。
不知等候多久,醫生才緩緩走出來,軒易很怕醫生說他們盡力之類的話,聽醫生說:“病人脖子處被人咬傷,縫了五針,你們別太擔心了。”
軒易懸浮的心終於可以落在肚子裏,病房內軒易哪兒都不敢走,此時戚一的手機響了,他從包裏拿出,是李思思打來的,軒易走出去關上門在走廊接通,聽著李思思說:“戚一,你們到哪兒了?就等你們了。”
“戚一在醫院”
“什麽?出什麽事了?”
“電話裏不好說”
“好好好,我們馬上趕來,把地址發給我。”
安木恒一直坐在外麵,確認戚一沒事後才起身對他說:“我會派人保護這裏的,柴君偉,我會找到他的。”軒易盯了他一眼沒說什麽直接走進病房,門外的安木恒拿出手機,邊走邊打著電話說:“給我馬上找出柴君偉,我要讓他碎屍萬段。”
軒易坐在床邊,拿起戚一沒有輸液的右手,貼在臉上說:“戚一,對不起,我是廢物,居然保護不了你,對不起.……”說著說著軒易就紅著眼,他真的嚇壞了。
走廊處傳來淩亂的腳步聲,衝進病房後的李思思、薛譚明、馬超還有胡宇晨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戚一傻眼了,李思思問道:“戚一她怎麽了?”
軒易用手背擦了擦淚水,聳著鼻子,沙啞的聲音說:“我們從車站出來,攔下一輛的士,戚一突然對我說停車,我不以為然,我去後備廂拿行李時,突然被人敲了腦袋,醒來後又被人灌了藥,然後.……”軒易有些哽咽,深呼一口氣才說:“我就被人拖到椅子上,就坐在戚一對麵,那混蛋對我說要不要來點刺激的,結果他就我麵前淩辱戚一,就在我麵前,我什麽也做不了.……”
軒易痛哭著,他太愧疚了,胡宇晨聽後繼續問道:“戚一是怎麽受傷的?”
“那混蛋咬了戚一的脖子,像吸血鬼一樣吸著戚一的血,他就是一個變態。”軒易極其憤怒說出這句話,他痛恨柴君偉,也痛恨他自己。
李思思不忍聽下去,眼淚流了出來問:“誰幹的?”
“柴君偉”
“又是他”李思思繃不住痛苦,轉身雙手捂住臉靠在薛譚明懷裏,吳樂就是他害死的,現在又要害死戚一,她想不通,她們那裏得罪了他。
胡宇晨雙手握拳,他抓起軒易的衣領,滿眼都是憤怒吼道:“你為什麽沒有保護好戚一,為什麽?”
軒易也想知道他為什麽沒有保護好她,胡宇晨剛抬起手想揍上去時,卻放下了,推開他說:“既然你保護了她,我來。”這次易軒易沒有任何反駁,他失魂落魄的看著戚一,沒有再說什麽了。
一聲呻吟聲微弱的發出,戚一皺著眉虛弱的緩慢睜開眼,軒易發現她醒來後,著急的蹲在床邊問道:“戚一,你醒了?”他趕緊按上床頭的按鈕,沒一會兒醫生趕來,檢查後說:“沒有什麽特別大的問題,記得不要碰傷口。”
醫生走後戚一虛弱小聲說出:“水”
“什麽?”軒易把耳朵湊上去,戚一艱難的說出:“水”
“水?”他們的行李不知道在哪兒,軒易慌亂到處尋找,胡宇晨說:“我去找水。”沒一會兒,他手中拿著吸管和用一次性紙杯接的溫水走來,他把吸管放在戚一嘴邊,戚一如饑似渴喝完一整杯水,胡宇晨溫柔問道:“還要喝嗎?”
戚一點著頭不小心扯到傷口,一陣劇烈疼痛,抿著嘴強忍著,軒易趕緊說:“別動戚一”。
胡宇晨又端來一杯溫水,戚一喝了半杯後就不喝了,傷口的疼痛戚一一直皺著眉。警察趕來後,軒易做了筆錄,警方立刻對北城展開搜索。
柴君偉一直都是神出鬼沒,在不起眼的角落裏,被冷風凍醒的中年男子,打著噴嚏顫巍巍的站起來,揉了揉脖子,他昏昏沉沉的望著周圍,瞪大雙眼渾身上下摸了摸口袋,手機、錢包都還在,他鬆了一口氣,“糟了,我的車。”
中年男子在警局訴說他的遭遇:“我從廁所剛出來就被人打暈了,醒來後我身上的錢包、手機都在,就是我的車不在,那車是公司的,我賠不起啊!”
警察拿出一張照片,指了指上麵出租車的車牌號說:“是這輛嗎?”
出租司機看了後,確定的點頭道:“就是這輛車”
“那你看清是誰打暈你的嗎?”
司機搖搖頭,他也很想知道是誰偷了他的車,又聽警察說:“我們在星沙大路邊發現了這輛車,隻不過你現在還不能提走,最近我們在抓一個犯罪嫌疑人,偷你的車人很有可能就是他。”
司機是個正直的人,點點頭說:“明白,抓犯人要緊。”警察說了期限開了證明之後,司機拿回公司就可以免去一些損失。
過了幾天,戚一都得傷口還是疼,特別是在吃飯咀嚼時都會扯到傷口,所以準備的飯都是流食,軒易這幾天寸不離身守著戚一,有幾次胡宇晨看不下去讓他鼓搗下邋遢的自己,說病房有他守著,軒易這才敢回家洗漱。
公司的事情軒易都是推給助理,除非有些必須是他親自審核過後簽字的合同,都是讓助理送到醫院。
不知誰放出戚一住院的消息,一時間各大媒體爭相報道,白鹿知道後特意趕去醫院探望戚一。張啟剛也放下手中的事趕到醫院,了解下情況才想起新聞裏報道的柴君偉。
“我好多了,老師,謝謝你能來看我。”戚一坐在床上,現在她可以說話,隻不過傷口還是有些疼,本來可以出院的,可惜醫院蹲著很多記者,被迫無奈隻好繼續住在醫院裏。
“說什麽話呢,人沒事就是萬幸了。”張啟剛長歎一口氣,他也不知道能幫上什麽忙,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也是因為媒體報道,戚一的父母大老遠的趕來,從來不關注娛樂新聞的他們,因為戚一是導演的原因,一直都特別關注。
懷孕三個月的白伊格也趕來,那可是她親妹妹啊,要是媒體不報到,還真沒人知道她出了事。白伊格坐在椅子上,責罵道:“你這人怎麽回事?出了這麽大的事都不告訴我們?”
一旁白母和白父又心疼又氣,軒易看到戚一的父母來更加愧疚,給他們準備好水才說:“叔叔、阿姨、姐姐、姐夫,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戚一。”
白父拍了拍軒易的肩膀說:“孩子,不怪你,出了那種事情,你也無能為力啊!好在,你們都沒事。”軒易很感激白父沒有責怪他,軒易的情緒一直都很低落,每次看到戚一傷口痛時,恨不得是他受傷。
戚一也注意到軒易的情緒,拉著他的手說:“我不是沒事了嗎?傻瓜,別自責了。”軒易看了她後,勉強點點頭。
因為姐姐還有孕在身,不適合待在醫院,剛好此時李思思等人趕來,看見白父白母都在,打了招呼後對軒易說:“沒事,這裏有我們。”
白母想留下來照顧戚一,戚一說:“媽,你們先回去休息,再說了,姐還懷著孕呢。”
“是啊阿姨,你們大老遠的趕來,這裏有我們呢,你們就放心吧。”胡宇晨說著。
勸說後白母才肯走,軒易開著車把白父白母還有姐姐、姐夫送到他和戚一的家後,還好當時買的是三室一廳,安排他們住下後,軒易把換洗的衣服丟子洗衣機裏,洗了澡後又打包好衣服。
白母和白父出門去附近的超市買了鯽魚、排骨、筒子骨等等,都是一些大補的食材,在家裏熬好湯裝在保溫盒裏。每天戚一都會喝道媽媽做的湯,一到醫生換藥時,看到觸目驚心的傷口每次白母都會心疼到流淚,都說打在兒身痛在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