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友情（7）

  “飯好了”


  正在津津有味看著電視的戚一聽到後，小步顛顛的走過去，彎腰聞著桌上的菜香，“好香啊！”


  易軒易從廚房裏拿出盛好飯的碗筷拿出來，戚一也從洗手間洗完手出來，接過軒易遞來的筷子，迫不及待的吃了點肉醬茄子，又刨了一大口米飯，嚼完後驚歎道：“好吃誒”。


  “喝點湯，別噎著，吃慢點。”軒易倒是很斯文，看著她這麽愛吃自己做的菜就心滿意足了。


  飯後兩人窩在沙發上看著電影，忙碌三個月的戚一在他懷裏熟睡，貌似聽到輕微的鼾聲，軒易低頭瞧著閉上雙眼的可人兒，等電影看完後他才把戚一抱起來，走到臥室裏溫柔的放在床上。


  他也上了床，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熟睡的她是那麽的安靜，然後擁住她滿足的閉上眼。


  戚一早上醒來後就感覺胸上有股被什麽東西壓著，有些喘不過氣，測頭才發現是軒易。軒易也醒來趁她不注意偷偷親了她的唇，隨後就壓在她身上捧著她的臉來一次法式香吻。


  “沒刷牙”


  “不嫌棄你”說著就笑出聲，軒易起身後拉著她的手也起來，今天她還得回去，洗漱完就去給她做早餐。


  等早餐做好了戚一都還在洗澡，軒易走到客廳就聽到戚一的手機鈴聲響了，正準備叫戚一時，就看到上麵的來電顯示是胡宇晨，他二話不說就接通，電話裏的人說：“戚一，起床了嗎？”


  “她在洗澡”


  電話裏的宇晨有些愣住，“怎麽是你？戚一呢？”


  “找你嫂子有什麽事嗎？弟弟。”完美將了宇晨一軍，果然胡宇晨吸了口氣才說：“沒什麽，掛了。”此刻他就在戚一樓下，看來昨晚她沒回來，煩躁的抽完一根煙後才開車離去。


  軒易把他的來電顯示刪除，把手機放回原位，剛好戚一洗完澡走出來，看他站客廳說：“好餓啊，做的什麽啊？”


  “三明治”他走回臥室，從抽屜裏拿出吹風機放在客廳的茶幾上，陪同她一起吃完這愛心早餐。


  “坐過來”戚一聽話的坐在沙發上，等候小易子伺候吹頭發，他的手法很溫柔，也很舒服，閉著眼好好享受，這麽美好的畫麵真想就停留在此刻。


  兩人穿好衣服就出門，首先把她送到她家拿收拾好的行李，再送到機場。這輛車是軒易新買沒多久，副駕駛從未有人坐過。


  送別戚一後，回到車上沉思了很久，有四年多沒回家了，也沒有去看爸爸，不知道他有沒有怪罪自己。第二天就決定回於海，四年於海的變化很大，很多老房子都拆了，修成高樓大廈，按照記憶中回到家，打開門的那一刻，家具上全部鋪上白布，地上全是厚厚的灰塵，有些角落裏還結了蜘蛛網，似乎他走的這些年，家裏沒有人打掃過。


  叫了家政打掃了一天，又恢複記憶中的家，他走到書房，書桌上擺放著是自己和父親的照片，又走到花園，葡萄藤也枯萎了，秋千上的鐵鎖也生鏽了，雜草叢生，破爛不堪，看來明天又得請家政。


  冬天的於海黑的早，這才7點，天已經就黑透了。走到車庫裏，稍微打掃了一下布滿灰塵的車，開到附近洗車廠，洗車的員工都說這是有多久沒開，這可累壞了他們。


  又開著洗幹淨的車到一家餐廳吃飯，很久都沒有體會過一人去餐廳，吃完已經9點半了，又在超市買了幾大口袋的東西回到家，冰箱填滿後才覺得這間屋子有人情味，這一天過的好快啊。


  今天是除夕，一大早起來就包餃子，忙碌的時候才不會感覺到是獨自一人，熱騰騰的餃子出鍋放進保溫盒裏，從酒櫃裏拿出一瓶白酒就前去父親的墓前。


  “今天是我包的，還不知道好不好吃，爸，你嚐嚐。”他夾起一個餃子放在一個空盤裏，邊吃邊看著墓碑上父親的照片，“還不錯，但沒有阿姨做的好吃。”


  “爸，對不起，這麽多年一直沒來看你，你會不會怪我？”他笑著又吃了口餃子，吃著吃著眼睛濕潤，喝了口白酒又盯著父親的照片，又低頭瞧著手中的白酒笑道：“我知道這是你珍藏多年的酒，別說，味道還不錯。”


  他歎了口氣，收拾好東西起身，對著父親的墓碑說：“爸，下次我再來看你。”這是他第五次獨自一人過年，家對所有人都是溫馨的，唯獨對他來說卻是孤獨、冷漠。


  和他不一樣的是戚一家庭就很溫馨，姐姐結婚的第一年是在家裏過，順便也給那些親戚們介紹一下姐夫。


  “戚一，姐夫哥對伊格姐真好。”小小年紀的許昊天也感歎著，戚一揪著他的耳朵說：“沒大沒小的，你叫我就說名字，叫我姐就喊伊格姐。”許昊天痛的直叫，戚一這才鬆手，他揉著耳朵傻笑著說：“這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我可是比你大14歲，臭小子。”


  “反正就不一樣”許昊天嘟嚷著走到廚房，偷摸摸的拿兩塊臘排骨，專門選骨頭多的給戚一，因為戚一就喜歡啃肉少的。


  兩人躲在院子裏，搬著小凳子吃著，有時家裏長輩或者小輩路過，這兩人都像是坐在院子裏發呆，許昊天悄悄的看著走遠的大姑才小聲說：“走了走了”


  把吃完肉的骨頭丟給大黃，大黃是爺爺家看門狗，它可認主了，一旦陌生人靠近它就會發出吼叫，但一見家裏人就會熱情的搖著尾巴，眼睛笑眯眯的。


  “大黃，想我不？”戚一回想上初中那會兒在老家路邊撿的一條小奶狗，抱著它回到爺爺家。爺爺以前是教書先生，思想前衛，看到戚一很有愛心的抱回一條小奶狗，反而還獎勵她1元。所有孫女和孫子都喜歡爺爺，因為爺爺從不會有老一輩的封建思想，什麽重男輕女，在爺爺眼中，都是他的親孫女和親孫子，不分外孫。


  到了飯點，戚一才依依不舍離開大黃的窩，這個窩還是她和許昊天修建的‘豪華別墅’，爺爺也是個愛安靜的人，把大黃的窩也收拾的很安靜，一點異味都沒有，有時爺爺還會給大黃洗澡。


  “2015年了，新的一年，我的孫女白伊格，終於把自己的終身大事解決了，然後就還剩下我最小的孫女了，今年你就27了，也不小了，從來我們都沒有催過你，我知道我的孫女一直都有自己的主見，但今年是新的開始，希望我們家所有人都事業有成，生活美滿，我這老頭也就知足了。”爺爺今年快85了，說起話也是鏗鏘有力，每次大家族團年時爺爺身邊總會擺一個空碗還有空椅，那是留給奶奶的。


  奶奶在父親15歲時突發腦溢血死亡，自從奶奶走後爺爺從未找過伴兒，他從不在兒女麵前掉眼淚，都是在深夜抱著奶奶的照片述說今天發什麽了什麽事，每次吃飯時都會給奶奶放個碗。


  許昊天奶奶在2004年去世的，也隻留下許爺爺一個人，剛好兩家挨得近，每次許爺爺一大家子也回來這裏吃飯。


  “白老哥，我倆也喝一杯。”許爺爺小爺爺3歲，平時這兩老人都是一起作伴。


  飯桌上老實憨厚的大姑一直給戚一夾菜，家裏就二哥和她最出息，二哥現在是有名的設計師，賺了錢就給大姑的房子修成小洋房。


  姐夫方未明端起酒杯向爺爺敬酒，爺爺也是很滿意這個小夥子，不浮躁，很沉穩，思想也很成熟。


  許昊天一直給戚一夾菜，舒姨和媽媽兩人笑嗬嗬看著他倆，媽媽說：“昊天真懂事，小小年紀就知道照顧人。”


  “也就在戚一麵前像個人，你不知道這臭小子在家調皮成什麽樣，他爸每次氣的。”


  “男孩兒嘛，調皮點是正常的。”


  “你說戚一也老大不小了，你就沒問她談沒談？”舒姨可一直都是把戚一當做親女兒對待，每次選好適合戚一的小夥子，戚一總能找機會搪塞。


  “她一直都忙，我也不好打擾。”媽媽歎了口氣，剛解決大的個人問題，現在小的又來，沒一個省事的。


  戚一其實把這些話都聽在心裏，除了姐姐知道她談戀愛之外，她就沒告訴爸媽，也不是故意不說，而是她認為自己還沒有做好結婚的準備，現在隻想一心忙事業。


  飯後她走到院子裏給易軒易打電話，接通後說：“在幹嘛呢？”


  “吃餃子”


  “才吃啊？”


  “剛吃完”


  “自己包的？還是？”


  “自己包的，在老家玩的開心嗎？”


  “開心，今天……飯桌上我聽見我媽和舒姨一直在念叨我的事，以前都是操心我姐，現在又輪到我身上。”


  “你告訴阿姨，她有一個非常帥氣的女婿。”戚一被逗的哈哈笑，媽媽走到院子給大黃晚餐時，就聽見戚一嬌羞的語氣打著電話，心裏嘀咕了一會兒才走。


  媽媽坐到客廳裏嗑著瓜子，在舒姨耳邊說：“我猜啊，我這二女兒肯定是談了。”


  “猜有什麽用？”舒姨早就看淡了，不知道為她們姐妹倆操碎了多少心。剛說完，就見到戚一笑著走進來，媽媽用手臂碰了碰舒姨，使了使眼神，舒姨才說：“戚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