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性（8）

  “好吃，我還是想念以前學校外的那家。”


  “那是，這能比嗎？那可是我們所有的回憶啊！”


  “你今晚住我這兒還是？”


  “當然是和你住啦，我可是忙完了後才找你的，我們領導允許我們休息兩天。”戚一能在陌生的城市看到熟悉的人是多麽的不容易，就像是自己家人來了一樣。


  兩人聊了很久，直到其他室友來後，戚一向吳樂介紹她的室友，吳樂喝著啤酒，感歎道：“年輕真好”


  “你才23，老什麽老。”戚一對她翻了白眼，喝完還剩最後一口酒。隻見吳樂又笑著說：“我是心老，公司裏的勾心鬥角不得不使我快速成長，我上班時都能感覺到我的靈魂被那些老狐狸給壓榨幹淨，還是年輕好，傻傻的，什麽都不想。”


  “以後，我們都會好的，以後我.……是知名導演，而你，是上市公司老總，哈哈哈……”


  “對，你這個.……說的對，來，為我們美好的未來幹杯。”


  她們腳下都是喝完啤酒的易拉罐，為了不打擾到其他室友，她們迅速收拾幹淨，洗漱準備睡覺。


  自從上班後以來，生物鍾到了8點準時醒來，以往吳樂可是要睡到中午才會醒的人。今天是周天，戚一帶著她去學校裏到處轉轉，北城電影學院可是很多人做夢都想來的地方，吳樂瞧著校園裏的每位學生，說不準現在擦肩而過的誰誰以後就是家喻戶曉的大明星。


  “我問你啊，學校裏這麽多帥哥，沒有一個心動的？”她們坐在長椅上，曬著太陽吹著微風。


  “我又不是單身還心動什麽？”戚一沒好氣的說，也學著她靠在椅子上閉著眼享受微風拂麵。


  “一個月都不帶聯係的，我也是佩服你們。”吳樂忍不住吐槽，哪兒有情侶之間一個月不聯係的，反正在她心裏，一個月不聯係就視作分手。


  “現在我們可是天天都聯係，以前那是他的網不好。”


  “這戀愛中的女人啊，就是傻，對了，阿紅和你聯係過嗎？”


  “沒有，自從上次畢業後，我們就沒有聯係了，你呢？”


  “我也是，算了不說這些了，我餓了，不是說這裏的食堂飯好吃嗎？”戚一就知道這一點吳樂是沒變。有些人友誼就是因為距離疏遠了，再也不是曾經的模樣。


  吳樂沒玩幾天就要走，她在的這些天裏，宿舍裏其他三人都覺得戚一臉上多了很多笑容。可吳樂一走，又恢複常態。


  這學期的作業就是拍攝一段關於‘動物與自然’的主題，戚一拿著攝像機去動物園拍攝有關保護動物的紀錄片，她的鏡頭裏的動物的眼神中都是暗沉無光、渴望自由，連續幾天都待在動物園裏，為了就是動物們的某一瞬間和某一狀態。


  素材準備好就回校剪輯，自己還配上獨白，反反複複，總共花了她快4周的時間才完成好。一個班上隻有5名學生，戚一的資質算是比較有天賦，但和其他幾人相比就處於劣勢，畢竟人家都是當年藝考過的，對於戚一這種非藝體生報考研究生導演係，能招進來算是幸運中的幸運。


  戚一的導師是張啟剛，張啟剛拍攝的《十月村繁華》這部文藝片，不僅家喻戶曉還獲獎無數，也是很多人做導演這一行的啟蒙。張啟剛這人特別惜人才，這也是為什麽戚一能招在他班上的原因。


  2012年即將結束迎來2013年，2013年也是新的開始。


  隻有三周的假期戚一回到家還沒幾天就要過年，每年春運回家，家裏都準備了很多很多的東西，幾乎都是戚一愛吃的，這年姐姐也快27了，爸媽一直擔心姐姐的結婚大事。


  逼著姐姐相親也有好幾次，可每次姐姐都很敷衍了事，有時還放狠話說，再催就隨便找個人嫁了。


  守年時戚一一直抱著電腦，家人提醒了很多次，看她在忙有時就沒有提醒，到了夜裏淩晨3點多，媽媽有半夜起床的情況，眯著眼模糊看到戚一門縫裏還亮著，上完廁所就敲門走進去，生氣的對戚一說：“還看？眼睛不要了？”


  戚一快速用被子蒙住電腦這一幕媽媽全看在眼裏，隻見戚一傻笑著說：“媽，我把這點看完，我就睡了。”還沒給戚一一絲反應的機會，媽媽直接走上前沒收電腦，關上門就走了。


  “還剩最後一點啊，媽……媽.……”戚一卑微的小聲吼道，走到門邊看見媽媽無情的關上臥室大門，她靠在門邊停留一會兒就又看父母臥室準備開門時，她眼疾手快的關掉燈跑到床上睡覺。媽媽打開門看到戚一臥室關上燈後，安心的又關上門。


  三周的日子一晃就過去，返校後父母和姐姐都在她的行李箱曬滿了食物，回到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宿舍。


  寢室裏四個人學的專業都不同，古月心學的是攝影、劉姍姍學的是錄音藝術（電影錄音）、蘭蕾學的是戲劇影視美術設計，所以在寢室裏大家的共同語言也很少。


  “戚姐，回來了？”古月心的性子很活潑，平時一有時間，就會在寢室裏拍攝各種時尚大片，她桌子下放著一個大箱子，各種背景布和道具。


  “嗯，這個是我家的那邊的特產，你嚐嚐。”戚一掰了一半廣元特產之一的核桃餅給她，古月心吃了後，用她那可愛的娃娃音說：“好好吃哦。”


  “吃完我這兒還有”


  “謝謝”古月心吃著核桃餅又著急的跑到自己桌子邊，從包裏掏出一疊照片說：“戚姐，上次給你們拍的我已經打印出來了，你看看。”


  戚一接過她手上的照片，每一張都很好看，寢室裏有處空白是留著古月心拍攝的照片，他兩把照片掛上去後，戚一仔細觀摩後說：“好看”


  “真的嗎？”


  “真的，你很有天賦。”


  “你還是第一個誇我有天賦的人，我家裏人都不支持我走這條路。”古月心說著說著從高興到惆悵，歎了一口氣後接著說：“她們都說我學攝影以後沒什麽出息。”


  “你能考上研究生已經很棒了，我以前的學的專業是法語，也是一次偶然在學校裏排練話劇，莫名就愛上導演這個行業，我也是一意孤行選擇跨專業報考研究生。”


  “哇，戚姐不愧是你，據說導演係的研究生特別難考，你居然還考上了。”


  “我第一次也是沒考上，心裏也不知道當初選擇這條路是否正確。”戚一突然感歎自己一路走來的艱辛，人生哪兒會順風順水？


  “哎呀，我們別說這些不開心的回憶了，戚姐，晚上你有時間嗎？”


  “有，怎麽？”


  “額……沒什麽，就是晚上有個小聚會想邀請你，你都拒絕我很多次了，這次拜托拜托。”娃娃音和禦姐臉完全不搭邊的事情居然在她身上是異常的和諧，戚一最受不了別人向她撒嬌，笑著點頭答應。古月心聽到戚一答應後，開心的蹦躂起來，不愧還是個小孩子。


  晚上是和文學係、表演學院和攝影學院的人一起聚會，其中學表演的男生看到戚一來後向古月心眨眨眼示意。


  古月心特意讓戚一坐在那個學表演男生身邊，隻聽她介紹道：“今天我帶了我的室友白戚一，戚姐。”說完就給戚一滿上一杯酒，還說：“戚姐，你別管他們，他們就是這樣。”隨後她又喊道：“我們大家走一個”話落，所有人舉起酒杯，戚一也不例外。其他人都是一杯喝完，就隻有戚一小酌一口，古月心瞧見後上前阻止道：“戚姐，你這可不行啊，我們都是一杯。”


  “我酒量不好”戚一小聲的對她說，古月心像是沒聽見一般又說著：“不行，必須一杯喝完。”戚一瞧著所有人都看著她，沒辦法硬著頭皮喝下去，喝完後其他人都迎合著說：“好酒量”


  “白戚一？這個名字好熟悉。”其中一名女生叫薑淩靈說著，很快一個名叫付心恒男生緊接著說：“哦，我知道了，是張啟剛教授帶的學生，難怪我說怎麽這麽眼熟。”


  張啟剛教授在北城電影學院就是一張王牌，他招收學生永遠都隻有5名，他的學生在影視界都是赫赫有名的知名導演，他在圈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坐在旁邊學表演的男生端著酒杯向戚一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程垳，表演係的。”戚一笑著沒說話，正準備拿著杯子，一旁古月心反應特別快，很快就把戚一的酒杯滿上。程垳喝的太急不小心嗆住，嘴中的酒也噴出來，他眼疾手快的捂住嘴把酒吐在地上，古月心忍著笑打趣道：“程垳，你行不行啊？”


  戚一拿著紙巾遞給他問：“沒事吧？”隻見他低著頭咳了幾聲後搖搖頭說：“沒事”。程垳皺著眉，用餘光打點著戚一，剛剛出這麽嗅的事，丟臉丟到家了。戚一吃了幾口菜就放下筷子，拿出手機看著一封未看的短信：戚一，猜猜我在那兒？

  戚一笑著回複到：讓我猜猜，你在.……我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