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成長（3）
“嗯，就不讓她們送了。”軒易一邊拿著自己的行李，還一邊拿著戚一的行李，乘坐電梯戚一挽著軒易的手臂，頭依靠在他手臂說：“還有一個月半才能見你。”
軒易一聽，低頭看著她嘟著嘴，他直接用手捏著她的臉頰，軟嘟嘟的很有彈性，笑著說：“舍不得我啊？”
戚一羞紅著臉輕輕的點頭，此時電梯門也打開了，戚一迅速的站好先走出去，等待軒易辦理退房手續。
戚一的車是早上9點的車，在車站附近吃好早餐，便匆匆趕到車站裏。軒易看著戚一的背影，看著她檢票、驗箱、排隊，直到淹沒在人群裏，他拿出手機發著短信寫著：‘路上注意安全’，發完後轉身攔下的士朝機場開去。
到了機場候機室，軒易的電話響了，備注欄寫著是：媽媽，他深吐一口氣，最後還是接通了。
“喂，什麽事？”
【兒子，你.……沒在家嗎？】
“嗯，有事嗎？”
【是……是.……有點想找你幫忙。】
“你說”他聽著電話裏的母親支支吾吾不知如何開口，最後張玉玲還是說出：【兒子，你知道你爸爸把章放在哪兒嗎？】
“你要這幹做什麽？”
【是你.……胡叔叔，有點需要這個.……】
軒易聽後冷笑著說：“他要我爸的章做什麽？”
【反正，你知道你爸把那章放在哪兒嗎？】
“我知道，但我想知道的是，他要我爸的章做什麽。”
【你還小，很多事都不懂，你隻需要告訴你爸把章放在哪兒就行。】
“我成年了，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們要我爸的章做什麽？”
【我一時很難說清楚，你不懂，你隻需要告訴.……】張玉玲的話未說完，軒易就直接掛掉，一直都不告訴他要那章做什麽，心裏頓時感覺事情沒有那麽簡單，看了看手機裏的時間，也快要登機了，得早點回去，看他們又在做什麽幺蛾子的事。
戚一到了廣元後，第一時間就是給軒易打電話，關機？這個點，還在飛機上嗎？從成都到廣元坐車要5個小時，從成都到於海飛機路程隻需要2個小時，這個點也應該到了，難道是晚點了？戚一心裏一陣嘀咕，接她的姐姐也發現她的不對，問：“嘀咕啥子？”
“莫的啥子”【沒有什麽】
“香格裏拉好耍吧？”
“還可以”到最後戚一也不知道姐姐說了什麽，腦子裏一直都是軒易的事情，回到家發了信息說她已經到家了。可是，一直到晚上都沒有他的消息。
另一邊，軒易下了飛機，用最快的時間回家，當他回家的那一刻，阿姨告訴他，張玉玲帶了很多人來家裏不知道找什麽東西，她都沒有攔住。
軒易看著家裏一片狼藉，突然想到乘機前她母親說想要父親的公章，軒易立刻奔向父親的書房，果然這裏被人翻動過，包括有些櫃子鎖著也被撬開。
他這時想到父親在監獄裏自殺後，獄警交給他父親寫下的遺書裏好像就寫著公章這件事，他又趕緊往臥室奔去，自己放在櫃子裏的信封不見了，看著有些還沒來得及合上的櫃子，就能猜到他的房間也被人翻過。
他立刻給張玉玲打電話，裏麵卻是一個冰冷的聲音，關機？他想到胡宇晨，立刻給他回撥過去。
“胡宇晨，你媽呢？”
【媽？我也不知道，我在外麵呢！有事嗎？】
“對，我找她有事，她手機關機了。”
【關機？】胡宇晨想了想又說：【那應該在家，我把家裏的座機給你說.……】
軒易記下他說的座機號碼，打過去後依舊沒人接，看來這件事還真沒有那麽簡單，還真是自己好親媽。
最後軒易跑到胡誌鵬的公司，被前台攔住，說是沒有預約就不能進，軒易沒管前台怎麽勸解直接往裏麵衝，他大吼著：“胡誌鵬”，公司裏的人都看著他，這麽氣勢洶洶而來，應該是鬧事的。前台叫來保安，鉗製住他想往外趕時，從裏麵出來一人，軒易疑惑的看著他說：“程叔，你來這兒幹什麽？”程叔慌張的避開他的眼神，直接略過他走。
胡誌鵬也從裏麵走出來大吼著：“幹什麽呢？”，管事的員工見到胡誌鵬畢恭畢敬的說：“不好意思胡總，這人應該是來鬧事的，我們這就把他趕出去。”
“不用了”，隨後看著軒易說：“你進來吧！”胡誌鵬看了軒易一眼，他立刻掙脫保安牽製自己的雙手，跟著他走到他辦公室，他的辦公桌上有著極其刺眼一張全家福，裏麵的張玉玲是軒易這麽多年來看到過她笑的最開心的一次。
胡誌鵬坐在老板椅上，示意他坐下，然後問道：“找我有什麽事？”
“我媽說，你要我爸的章？”
“你媽都告訴你了？”
“你要我爸的章做什麽？”軒易冷漠的看著他笑過後眼角出現魚尾紋，隻聽他說：“當然是幫你媽媽拿回屬於她的東西。”
“什麽意思？”
“你還小，很多事都不懂。”胡誌鵬笑著看著麵前和自己兒子一樣大的人，然後按著電話說：“小張，送客。”，隨後，小張進來走到軒易麵前說：“先生，請。”
軒易起身瞪著胡誌鵬，說：“莫欺少年窮”說完就走，現在的他確實什麽都做不了，但也不代表著以後他什麽都做不了。
胡誌鵬聽完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就笑了，徹底笑出聲，像是在嘲笑一個不識抬舉的小人物，等軒易走後，辦公室隻有他一人時，他說：“我等你”，一直盯著門，像是對軒易的那句話作回複。
軒易現在隻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還有爸爸在監獄裏為什麽見了胡誌鵬後就自殺。軒易一直在胡誌鵬公司樓下一處台階邊坐著，這個點應該是下班時間，門口停著一輛黑色賓利車，從裏麵出來的胡誌鵬坐上車。
軒易立刻起身，攔下的士後跟著他，隨後來到一家餐廳，從車上下來除了胡誌鵬，還有張玉玲和胡宇晨，多讓人羨慕的一家人。
他看著張玉玲親昵的挽著胡誌鵬的胳膊，隨後摸著胡宇晨的後腦，可這一切在軒易看來都是諷刺，眼角不知何時落下淚水。軒易下車後他又再次給張玉玲打電話，就站在他們後麵，卻在鈴聲響起一秒後，直接掛掉。
胡誌鵬看後問：“怎麽不接？”
“騷擾電話，我們進去吧，兒子一直給我嚷嚷說他餓了。”
“好”
他們的說的每一句話，軒易都聽得清清楚楚，他一直沉默著看著他們一家三口走進餐廳裏，沉默著看著張玉玲臉上從未有過的幸福，沉默著聽她說他打來的電話是騷擾電話，沉默嗬，沉默嗬，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軒易一直站在餐廳門口看著他們一家三口的背影直到消失，曾經這一幕仿佛永久都停留在小時候.……
“媽媽，爸爸怎麽還不來？”小小易用著可憐巴巴的眼神看向媽媽張玉玲，隻見媽媽神色冷淡，喝了一口水說：“你爸說快到了。”
“媽媽，你不開心嗎？”小小易發現媽媽臉上沒有笑容，轉而看向旁邊座位的一位母親，也是帶著自己的孩子，但在那個母親的臉上卻是滿臉幸福的笑容。小小易很失落低著頭，是不是自己又做錯了什麽？
“沒有，你爸爸來了。”果然，小小易一抬頭就看見父親易林程走來，雙眼泛光，小小身軀蠕動著試著想從椅子上下來，易林程瞧後快速的走上前去把他抱起來笑著說：“兒子，對不起，爸爸公司有點事耽誤了，我家兒子肯定餓壞了。”然後把小小易放在椅子上，坐到張玉玲身邊，問道：“點菜了嗎？”
“點了”易玉玲臉上絲毫沒有笑容，冷漠的說著似乎像是在和陌生人說話那般客氣。易林程點點頭，說：“玉玲，明天……能不能幫我照顧下小易？公司臨時有個很重要的事，我得去外地，你看.……”
“易林程，你什麽意思？當初是怎麽說的？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兒子麵子上，你以為我稀罕這頓飯？”小小易看著媽媽生氣的臉頰，害怕的低著頭擦著眼角的淚花小聲的嘀喃：“媽媽..”。
“玉玲，他也是你的兒子，你不可能有.……”易林程看見自己兒子還在，就沒有再說什麽，畢竟有些話當著孩子的麵說不太合適。
“怎麽，現在就想起他是我兒子了？當初為什麽不判給我呢？”
“易玉玲，兒子還在呢，說什麽呢？”易林程不由的把聲貝提高，似乎在提醒她有些話說不得，果然，易玉玲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小小易低著頭無聲的哭泣，易林程瞧後把小小易擁在懷裏，說：“爸爸錯了，今天是小易的兒童節，我們開開心心的吃飯好不好？”
“好”雖然小小易嘴巴上答應，但還是忍不住抽搐，一直揉著眼睛，不想讓媽媽看見。張玉玲瞧見小小易雙眼潤紅，小小的一隻縮在爸爸的懷裏，心裏一陣心疼，抱起易林程懷裏的小小易，放在自己的懷中說：“兒子，對不起，今天媽媽好好陪你。”
“好，媽媽，不要生氣，我會聽話的。”小小易用他小小的雙手溫柔的擦拭張玉玲眼角的淚水。而這一幕全都被易林程看在眼裏，大人發生的事情的，永遠苦的都是孩子。
小時候以為的東西，隻有長大之後才明白。
回到家後的軒易，這才發現手機很多未接來電、未收短信，都是戚一打來的。看到她寫著她到家，問候自己到沒到時，軒易難得嘴角上揚，回撥電話過去。
“我早到了，戚一，對不起，臨時有事耽誤了。”
【沒事，安全到家就行。】
“在忙什麽呢？你那邊有些吵。”
【家裏弟弟妹妹來了，別鬧，許昊天，手機.……手機給拿來.……】電話那邊清晰的能聽到似乎是有人搶走了她的手機，沒一會兒就有個奶聲奶氣的小男孩說著：“你是誰？找我女朋友幹什麽？”
“小弟弟，我才是你姐姐的男朋友。”軒易說完後就聽到戚一的尖叫聲，隻聽她喊著：“許昊天，你開什麽擴音？”原因是許昊天小朋友搶了戚一的手機後，直接開啟擴音，跑到客廳去，恰好軒易說的那一句話都被家裏的人所聽到。
戚一把手機搶過來直接掛掉，尷尬的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眾人，無聲的寂靜。許昊天搬來凳子，踩在上麵很生氣的說：“戚姐姐，你為什麽要有男朋友？你的男朋友不應該是我嗎？”
戚一立刻上去捂住他的嘴巴，這個小屁孩兒真是欠收拾，尷尬的笑著說：“他開玩笑的，嘿嘿，爸、媽、小姑、舒姨，我.……回房間.……嘿嘿……小孩子瞎說的，嘿嘿.……”邊說邊拖著許昊天拖進自己的房間，然後快速的關上門，不給客廳眾人反應，戚一閉上眼睛深吐一口氣，然後轉身蹲下對著他說：“小屁孩，亂說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