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隱埋（10）

  “你看我，說著說著就這樣了，你們啊，還年輕，路還長，互相珍惜好彼此。”


  軒易這時攬著戚一的肩，說著：“我們會的。”


  戚一很好奇眼前這個白發斑斑的老人，是怎樣的愛才能這麽堅持，緊接著老人拿出一本很厚的相冊，給這兩個‘新婚夫婦’看著自己這麽多年一路上所拍下的風景，這本相冊不僅僅是照片這麽簡單，這是整個老人在兌現曾經愛人時期的諾言。


  從第一頁翻開就可以看到一張陳舊的照片，照片裏的兩人都早已模糊不堪，但還是能看出大概的模樣，老婆婆開心的撫摸著被保護很好的舊照，指著上麵的一個年輕的男人就說：“這就是我的愛人，這照片還是當年他要去參軍的時候拍的。”


  這本相冊除了第一頁的合照，後麵就再也沒有兩人的合照，都是老婆婆獨自一人。不知為何看著看著心中泛著一陣心酸，很想問老婆婆難道後來就沒有再婚或者有兒女嗎？

  翻完整個相冊，老婆婆也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和藹的笑道：“當時我一直在等他回來，一年、兩年的，好不容易盼來卻是他犧牲的消息，所以我這輩子從未再嫁他人。”


  “老婆婆，這麽多年都是您一個人這麽過的嗎？”戚一雙眼通紅，對老婆婆不是同情而是欽佩，愛一個人愛的如此深沉，這不僅想起了金嶽霖也是愛到林徽因終身不娶。


  “我和昭哥本來是有一個孩子的，隻不過後來，夭折了。”戚一聽到後趕緊道歉，很懊惱讓老人又回憶這種不堪回首的事。


  “沒事，我一會兒就要下車了，很開心今天給你說了我這麽多的事。”老人握著戚一的手，眼前這個姑娘是個心善的人，不知不覺就說了這麽久，乘務員走來提醒道車站快到了，戚一和軒易幫著老人收拾好東西，很細心的扶老人下車，老人準備走後對軒易說：“她是個好姑娘。”


  軒易點點頭道：“是的，老婆婆，路上注意安全。”


  “好，今天謝謝你們啦！”


  旅途就是這樣奇妙，一路上可以聽到很多故事，也可以見到很多人，當然，有他（她）才是整個途中最亮的風景線。


  到了一站後，又開始另一站的旅途，範豔紅吳樂她們絲毫沒有來打擾他們，楊雪雪本打算去找戚一時，就被吳樂攔下說：“你過去是嫌你的瓦數不夠大嗎？”


  楊雪雪也坐下，想了一會兒就想通了，激動的說：“哦~我懂了，戚一學姐和易軒易學長是情侶關係？”


  “嗬嗬，他倆要是是就好了。”


  “什麽意思？”楊雪雪有點琢磨不透範豔紅說的話，隻聽範豔紅說：“就是兩人都喜歡彼此，卻都不捅破那張紙。”這麽說楊雪雪才明白，原來是這麽個理，幸好吳樂阻止了她，要不然自己去了話，軒易學長得多討厭自己啊！


  在車上經曆了兩天多的折磨，終於到了期待已久的香格裏拉。先去軒易提前訂的民宿，比起住酒店，民宿是最接近當地的特色。民宿的老板是一位年輕貌美很有風趣的女人，一身黝黑色的旗袍，其中還不乏刺繡著幾處花紋，這幾處花紋恰到好處，不繁瑣、不豔麗，反而在她身上顯得婀娜多姿。


  “這就是你們的房間，快到飯點了，你們是選擇在房間還是在餐廳裏就餐？”老板娘介紹了整個民宿，整個設計是藏式風情，土司房。老板娘介紹這些都是純手工雕刻，看得出老板娘在裝修這裏花了很多心思，還配了藏式火爐。


  “戚一，你呢？”軒易隻問了戚一，贏得其他女生的的唏噓。


  “就餐廳吧！”


  老板娘閱曆無數，都不知道來這裏住的人有多少，憑借幾句短短的對話幾乎也能猜出戚一和軒易之間微妙的關係。


  “那好，對了，晚上這裏會降溫，記得穿厚點。”


  各自走向各自的房間，軒易對這些倒是不在意，女孩子反而會被這些很少接觸的東西產生濃厚的興趣，戚一在房間來回觀察後，每一處都很喜歡，趕緊從箱子裏拿出厚衣服，還好楊雪雪提前做足了攻略。


  戚一進房間之後沒有關門，都能聽見楊雪雪和吳樂嚎叫。


  晚餐也很有當地的特色，吃完後老板娘帶著他們去參加篝火晚會，坐在火堆邊確實沒有那麽特別冷了。“你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不去跳舞？”老板娘走來坐在戚一的身邊，細心的詢問道。


  “我四肢不協調，就不去鬧笑話了。”


  聽戚一這麽一說便捂著嘴笑著又說：“他長得是挺好看的，男朋友？”


  老板娘的話讓戚一不知所措該怎麽回答，應該說確幸有火光照耀在臉上，這樣就不會讓已經羞澀又臉紅的臉頰顯得尷尬，隻聽戚一很小聲的說，“不是”老板娘笑了笑說：“別緊張，以後估計是了。”老板娘的話更讓戚一羞澀。


  “我看著您好年輕啊！”


  老板娘徹底笑出聲，看著麵前這麽傻乎乎的女孩，就像是看到曾經自己。


  “我都40所啦，小朋友。”


  戚一完全不相信，瞪大雙眼，保養這麽好？根本就沒有一點皺紋，想了下自己的母親也就四十多，臉上卻滿是生活碾壓出後的皺紋。


  “你應該二十出頭吧。”老板娘瞧著她滿臉的膠原蛋白，到了一定的歲數就羨慕年輕人身上的朝氣。戚一點著頭，仍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難以想象一個依舊保持二十歲的臉頰，卻是40歲的靈魂。


  “老板娘，真的看不出你40多了。”這可不是吹捧，這是事實，老板娘不說年齡還真以為是二十多歲的人。


  “別叫我老板娘了，叫我雪姨吧！”


  戚一趕緊搖擺著手，緊張的說道：“你這麽年輕、這麽漂亮，要不還是叫你雪姐姐吧！”


  “哈哈…你這傻姑娘！明天你們有什麽安排嗎？”雪姨被她的逗的哈哈大笑，誰不喜歡這種密語呢？尤其是誇讚自己年輕。


  “他們都安排好了，我也不知道明天去哪裏玩。”說完就看向在篝火邊跳著舞的她們。剛說完軒易就走過來，喘著氣說：“你怎麽玩著又跑來坐著？”很順手的接過戚一手中的水，仰頭一口氣喝了半瓶。


  老板娘瞧見識趣的走開，走到最角落這才從包裏掏出煙，望著來旅遊的人，每個人臉上各個都是笑臉，可自己怎麽也笑不出。不知不覺眼淚流下來，並沒有擦拭而是隨著它順著淚痕流出來。


  “我…我真的不會。”軒易最後還是把戚一拖到人群中，牽著她的手，耐心的教她怎麽跳舞。


  正在舞會**時，軒易拿起話筒說：“我想在這裏獻唱一首歌，送給我一直喜歡的姑娘。”一首《情非得已》，還真是第一次聽到他唱歌，他的聲音唱歌時很有磁性，跟說話時的聲音不太一樣。戚一正在沉醉他的歌聲時，楊雪雪、吳樂走來牽著她的雙手，範豔紅手上拿著花環戴在戚一頭上，此時唱到‘愛上你是我情非得已’時，軒易走來，接過範豔紅手中的花對著戚一說：“戚一，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