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玲瓏
婉清和秦玄曜要一路說笑，很快就是到了書樓，書樓十分的大，總共有三層，婉清不過是買些孩子啟蒙的書籍，自然隻是在一樓逛了逛。秦玄曜默默的跟在婉清的身後，看著婉清挑來挑去，都是挑的一些適合小孩子的書，當下隻是看著，卻是沒有說話，看了很久，秦玄曜終於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婉姐啟蒙的時候看的是什麽書籍？”
“啟蒙啊，不過就是先朝皇後娘娘留下來的一本女戒罷了。”婉清嗬嗬笑笑，然後就是說道，顧夫人為了體現她是個深明大義的好嫡母，加上顧家又是文學大家，所以便是所有的庶女都是送了族學，隻不過卻也是擺著看的，送過去三年，不過也就是讓先生教了一本女戒，教了一些女紅等手段，其他的，卻是什麽都是沒有教導。
“顧家乃是大家，怎麽可能隻教這些東西呢？顧姐想必是在開我的玩笑吧。”秦玄曜隨意的抽了一本書出來，婉清卻是嗬嗬笑笑，將選好的書籍放到了櫃台上麵，看到婉清選的書籍，掌櫃的臉上立刻就是戴上了笑容，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這山河誌倒是一本不錯的書，早些年的時候在錢府我也是看到過，書上講述的是我們的鄰國蜀國的一些事情，寫的倒是極好的。”看到秦玄曜手裏的書，婉清笑了一下，然後就是說道，秦玄曜挑眉，然後就是看著婉清。
“卻沒有想到婉姐連這類最是無聊的書，也是看過。”
“也不算無聊，這山河誌裏麵不僅僅有地域的記載，還有一些蜀國的文化飲食記載，倒也算的是一本有趣的書籍。”婉清笑嗬嗬的說到，然後就是開始挑起了毛筆和硯，秦玄曜原本是打算將這本書放回去的，在聽到婉清的話以後，又是拿在了手裏，然後跟在婉清的身後，就在這裏，門外忽然就是傳來了一聲喧鬧，婉清和秦玄曜兩個人同時轉過頭去，卻是看到一個少女出現在了門口，少女的身後，卻是跟著一大群的人，有老有少，有穿著華麗之人，亦有穿著簡單之人，卻是沒有想到這個女子怎麽就是有這麽大的魅力，這麽多的人，都是被招惹了過來。
女子不過是對婉清露出了一個背影，婉清根本就是看不到女子的真容，不過看著後滿的人的嘰嘰喳喳還有興奮勁兒，婉清知道，眼前的人，肯定是一個大美人。
婉清轉過頭去，繼續挑起了自己的東西，秦玄曜則是一邊看山河誌，一邊跟著婉清，兩個人在書樓裏麵轉了一圈，忽然，一個十分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諸位，玲瓏來這裏，隻不過是要買些書籍，所以還請諸位不要說話，不要打擾了書樓的安靜。”
女子的聲音十分的清脆，猶如玉珠掉落在玉盤上，婉清轉過頭去，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女子，恰在這個時候，女子便是轉過了頭來。臉上帶著盈盈淺笑，眉眼彎彎，嘴角微微勾起，站在那裏，猶如仕女圖裏麵的侍女緩緩出現，咋然變得生動了起來。
“這是京城雙姝之一的玲瓏姑娘，美貌堪比貴府的三小姐，都是京城裏麵數一數二的美女，隻是這玲瓏姑娘乃是伶人出身，在京城裏麵，倒也是有幾分薄名的。”秦玄曜對著玲瓏，倒是十分的了解，婉清看著玲瓏，也是點了點人頭。
“若是光輪美貌的話，肯定是比我那三姐還是要漂亮的，尤其是這一份嬌俏可人，卻是我三姐怎麽都是比不上的，我三姐，終究是冷清了一些。”婉清嗬嗬笑笑，然後就是說道，說完，便是感受到玲瓏的目光又是朝著這邊望了過來，這一下婉清倒是看清楚了，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然後就是抬起頭，直視玲瓏，玲瓏沒有想到婉清會這麽做，對著婉清露出了一個淡笑，然後就是看向了婉清身後的秦玄曜。
秦玄曜手中拿著書本，原本隻是背手站在那裏，這個時候感受到玲瓏的目光，眉頭卻是微微皺了起來，“婉姐，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婉清笑著點頭。“也好，是應該回去了。”說著，婉清就是拿著毛筆和硯去了櫃台結賬，掌櫃的這個時候早就是被玲瓏的美貌迷了神去，根本就是沒有看到婉清過來，婉清喊了好幾句，掌櫃的都是沒有搭理，秦玄曜看著掌櫃的樣子，站在了掌櫃的麵前，擋住了掌櫃的目光，掌櫃方才是回過了神來，無意識的擦了一下嘴角，然後就是看向了秦玄曜。
“這位公子不知道要點什麽？”
“這本山河誌，多少錢？”
“公子爺的目光可真是好，這本山河誌，可是咱們書樓裏麵賣的最好的了，也不過，一兩銀子。”掌櫃的看到秦玄曜拿的書，笑眯眯的說道，至於是不是賣得最好的，估計也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了，婉清則是小秘密的看著掌櫃的，掌櫃的感受到婉清的目光，轉過頭來，看到婉清以後，臉上立刻就是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是顧夫人，剛才倒是沒有看清楚原來是顧夫人，不知道夫人此番來……”掌櫃的微微微有些驚訝的看著來人，別管他眼拙，婉清可是一連就是六年都是沒有出現在這裏，所以掌櫃的一直都是認為，這個女子應該是發生了什麽，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六年後，顧婉清竟然會重新出現在這裏。
錢財一向最能燒人心，當初他可是欠著婉清好大的一個人情，甚至於；兩個人之間還是有著契約的存在，所以掌櫃的看到婉清，臉上立刻就是戴上了驚訝，還有一點點的惶恐，他不知道，這個時候，婉清出現做什麽。時間已經過去了六年，這六年的時間，婉清都是沒有出現過，可是這個時候，婉清又是出現在了這裏，老實說，掌櫃的最不希望的，其實就是婉清出現在這裏。
“我不過是過來買些書本的，掌櫃的倒是越來越年輕了。”婉清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然後就是說道，掌櫃的立刻就是低下了腦袋。
“承蒙夫人厚愛，不過就是這樣罷了，對了，夫人的東西我一直都是在為夫人收著，不知道夫人什麽時候可以來取？
看著掌櫃臉上的樣子，婉清隻是歎了口氣，然後就就是將所有的東西都是放到了桌子上麵，“若是掌櫃有心的話，給我送到荀家村顧宅就是了，村子就在京郊三十裏路遠的地方，你去那裏問顧婉清，大家都是認識的。”婉清沒有想到掌櫃的還記得當初的合約，當下也是驚訝了一下，不過這也算是自己的勞動成果，所以掌櫃的既然是願意給她她還是十分樂意接受的。
就在這個時候，玲瓏已經趕走了所有的蜜蜂，然後就是看向了秦玄曜。“小女子玲瓏，不知道公子怎麽稱呼？”
玲瓏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直盯盯的看著秦玄曜，然後就是問道。
“玲瓏姑娘客氣了，在下還有事情，就不喝姑娘閑聊了，婉姐，咱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可以了。”婉清的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然後就是提起了桌子上麵已經打包好的書籍，秦玄曜十分自然的接過，兩個人就是這樣的出了書樓，掌櫃的坐在那裏，看著玲瓏，眼中都是帶著笑容。
“玲瓏姑娘，不知道玲瓏姑娘需要些什麽？”
“我需要你這出書的秘密，你告訴我，為什麽你這裏的書，什麽都是可以大批量的弄出來，隻要你告訴我這個，就是可以了。”玲瓏臉上帶著笑容，然後就是說道。
掌櫃的聽了玲瓏的話以後，嘴角的笑容立刻就是收斂了，然後就是看著玲瓏姑娘。“我想玲瓏姑娘肯定是走錯地方了，這裏隻是一家小巧的書樓，也沒有什麽秘籍，若是姑娘要買書的話，姑娘盡管買就是，其他的，小店這裏實在是真的不提供。”掌櫃的微微彎著腰，然後就是說道。
玲瓏的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然後就是看著掌櫃的，掌櫃的微微彎著腰，根本就是不說話，“你說吧，不管什麽條件，我都是可以答應你，錢權勢隻要你想要，我就告訴你，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的方法了吧。”玲瓏的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然後就是對著掌櫃的說道。
“姑娘弄錯了，我並不是這家書樓的老板，不過就是一個管事的罷了，玲瓏姑娘若是想要和我們書樓合作，那就是去找我們的老板的，老板很快就是會來京城的，到時候，玲瓏姑娘有什麽事情，倒是可以找她去，她一定是可以為姑娘做好所有的事情的。”掌櫃的笑眯眯的對著玲瓏說道，玲瓏看著掌櫃的，噎住，看了一眼這家書樓，再看了一眼掌櫃的樣子，冷笑了一聲，然後就是離去了。
掌櫃的看著玲瓏遠去，許久，方才是直起了身子，搖頭晃腦。“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想了一下，又是喊了在門外打瞌睡的小二進來。“小來子，你怎麽還在那裏偷懶？”
一個小廝立刻就是跑了進來，睡眼還有一些惺忪，“掌櫃的，什麽事情？”
“去，給我準備一輛馬車，我要送些東西出門去，我要親自過去，你去準備好了，對了，再給我去景榮堂買一斤上好的雨前龍井，不，買半斤，這一斤，少說也得上百兩呢。”掌櫃的揉了揉腰，然後就是朝著樓上走去。“我還要去準備東西，你快去吧，就隔壁的張嫂，你讓她幫我看一下店，等下給她二兩人參治他兒子的病。”
“好嘞！”小二笑眯眯的應了，然後就是迅速的去了，老掌櫃的歎了口氣，看著整個書樓，“真是不想拿錢出來啊，可是，怎麽偏偏這麽多年以後才出來呢？”掌櫃的臉上有些黑黑，迅速的上樓去了。
婉清和秦玄曜出了書樓，然後就是從好著那邊走去，一路上秦玄曜都是沒有說話，婉清轉過頭看著秦玄曜。“秦公子可是有什麽心事？難道是因為那玲瓏姑娘？”
“是，也不是，我隻是覺得那玲瓏姑娘似曾相識，卻又是忘記了在哪裏見過了，隻是覺得熟悉罷了。”
“你以前沒有見到過那個玲瓏姑娘？”婉清轉過頭，看著秦玄曜，然後就是問道。
秦玄曜搖頭，他家教嚴格，平時一向來是不允許去這些風流場所的，所以自然是沒有見過玲瓏，但是對於玲瓏的美貌知道的還是十分的清楚的，現在聽到婉清這麽一說，卻也隻是要搖搖頭，沒有說話。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那玲瓏姑娘你認識呢，不過說起來，那玲瓏姑娘對你，似乎是有意思呢！”婉清笑眯眯的對著秦玄曜說道，秦玄曜聽了婉清的話以後，卻是猛的就是抬起頭，然後就是看著婉清，臉上飄起了兩片紅雲。
“婉姐，你休要拿玄曜開玩笑了，玲瓏姑娘怎麽可能看上我這麽一介武夫，再者，我和那玲瓏姑娘，以前也是沒有見過麵，所以婉姐還請不要拿在下開玩笑了。”
聽了秦玄曜的話語以後，婉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著秦玄曜的樣子，忽然就是覺得，這樣的秦玄曜，應該才是真正的秦玄曜，婉清嗬嗬笑笑。“這樣才適合你這樣的年輕人嘛。”
“婉姐拿我開玩笑。”秦玄曜卻隻是這樣的認真的說了一句，婉清的臉上帶著笑容，卻是搖了搖頭。
“我可沒有拿你開玩笑，我說的是認真的，那玲瓏姑娘是喜歡你的。”
“婉姐又說笑了，就算是玲瓏姑娘喜歡我，那也是一時間的好奇，我們以後也不會有交集，自然是不會再見麵的。”秦玄曜低著腦袋，然後就是十分認真的說道，看著秦玄曜這認真的性格，婉清隻能在心裏點頭，然後就是收住了玩笑的笑容，有些人，天生食不大適合開玩笑的。
“公子爺，倒是十分的絕情的很。”就在這個時候，樓上忽然就是傳來了一個聲音，婉清和秦玄曜都是嚇了一跳，兩個人都是抬起頭，然後就是看到，玲瓏臉上正帶著笑眯眯的笑容，然後就是看著秦玄曜，將手中的手帕拋卻了下來。秦國的民風相對來說還是十分的的寬鬆的，尤其是青樓女子，看到自己喜歡的男子，一般都是會將自己的手帕扔到男子的身上，甚至於有些大家小姐也是會這樣做，秦玄曜看著飄下來的手帕，默默的退後了幾步，手帕飄到了婉清的身上，婉清拿起手帕，然後就是對著玲瓏搖了搖。
“玲瓏姑娘今晚的春宵，怕是被我被搗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