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逼婚
“郡主!薛晚出事了!”紫英手底下一個才開始當差的女孩子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紗簾飄動將裏頭衣衫不整的兩個人露了出來。
平陽的聲音暗含怒氣“怎麽了!”
“啟稟,啟稟郡主!薛晚吐血了!現在人事不知!”
“說清楚怎麽回事!”平陽一麵係衣帶,一麵示意阿真把簾子拉起來。
可說了半天也沒有說清楚,氣得平陽將杯子握在手裏剛要扔就被阿真攔了下來不讚成的搖了搖頭,“這樣不好。”
“有你什麽事!”話說得很衝,可平陽的杯子終究沒有落到那個來傳話的女孩子身上,怒道“還不快讓大夫去看!”
平陽趕到的時候薛晚整張臉都白透了,透著一股死氣。“這是怎麽回事!”
紫英忙道“這是她生來就帶的病,大夫說是驚懼交加,吃了藥好好休息應該就沒事了。”
“膽子怎麽這樣小!”厭惡的看了一眼躲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徐珊,平陽命人將徐珊趕了出去,另找一個空置的屋子安置。
自己留在屋裏低聲道“她這病要緊嗎?”
“可大可小,她這些年都是圈在家裏長大的,性子難免天真些。”紫英擔憂道“她和以往那些人不一樣,郡主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都城有消息嗎?”
“郡主糊塗了,此去不過兩日,他們恐怕才到都城,搖光還在路上呢。”紫英道。
平陽搭在扶手上的手暗暗用力,成王敗寇,這一次若是輸了,恐怕.……不!她不會輸!“楚天璿呢?”
“搖光早就給楚家去過信,楚家三日前就已經閉門謝客,現在早就避開了。”紫英低聲道。
“她倒是打得好算盤,舍己為人?”平陽冷笑道。“她的如意郎呢?”
“下落不明。”紫英遲疑道“郡主,陸含章真的可用嗎?”
不管怎麽說他和楚搖光之間曾經的那一段雖然知道的人不多,可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麽衝動的人,難保不會陣前倒戈。
“陸含章是個聰明人,他若陣前倒戈,恐怕就要到地下和陸家老小相會了。”平陽微微斂眉“不說這個了,錦州城都已經控製住了嗎?”
“隻要都城那邊一起事,錦州就會立刻成為一塊鐵桶。”紫英道。
左手手指搭在茶幾上輕輕敲了兩下“周家什麽情況?”
“明天他們就會知道周夢蝶被扣在城中,到時候自然要聽郡主的命令。”紫英道。“時候已經不早了,郡主早些休息,明日好戲才要開場。”
平陽微微一笑“你說的很是,我自然要好好的看著他們在我麵前求饒!”
第三日上薛晚才漸漸醒來,整個人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艱難的打翻了床頭的杯子才終於讓外頭的人知道她已經醒了。
一刻鍾後紫英才匆匆趕來,“夫人醒了?大夫已經在路上,想來隻要慢慢修養,假以時日就會好的。”
“我又犯病了嗎?”薛晚頭疼欲裂,寥寥幾個字就已經費盡力氣。
她虛弱得隻能倚靠在迎枕上艱難喘氣的樣子讓紫英對於她病情的猜疑煙消雲散,笑著寬慰道“夫人不必擔憂,郡主府上有上好的大夫,您這是慢病,得花時間調理。”
薛晚微微點頭,靜靜的看著她,幾乎要將紫英看得心虛。“夫人怎麽這樣看我?是有什麽地方不好嗎?”
“沒什麽,沒想到會在這裏發病。”薛晚白著臉道。
“幸而這裏什麽都不缺,夫人隻要安心調養就是。”紫英道。
兵不血刃這四個字在薛晚看來不過是書上曾經隨意提過的故事,離自己十萬八千裏,怎麽都牽扯不到自己身上,可是平陽郡主卻讓人來說要帶她去都城見顧慎遠。
即使再怎麽不願意她也漸漸的從隻言片語中猜測到了顧慎遠這一次去並沒有他說的那麽簡單,也許他已經成了叛徒。
“郡主,我哥哥還好嗎?”
馬車的簾子被掀開一條縫隙,平陽的臉就從縫隙裏隱隱約約的露出來,漫不經心的看了她一眼“他畢竟是城守,我朝律法,凡是官身不得私刑,你放心吧。”
周家的府兵混雜在郡主的私兵裏一同護送她們去都城。快馬兩日的路程在馬車慢悠悠的行動過中足足走了四日。
這一日是十月初二,大喜的日子。
平陽郡主府中一派喜氣,不知道的人恐怕還要以為今日兩位郡主要同時成親。不遠處的應王府門前還懸著大紅色的花,喜氣洋洋的,卻不見一個人在門外支應。
“走吧,該去收場了。”平陽穿著大紅色的衣裙站在鏡前仔細端詳自己的模樣,一手扶著紫英,一手撫上自己的臉頰“你說他看見我會是什麽表情?”
應王府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紅燭傾倒,喜桌坍塌,冷風將紅色的喜布高高揚起。
英俊的男子穿著大紅色的衣冠麵色冰冷的站在大堂中,聽見身後的動靜慢慢轉身。“果然是你!”
“自然是我。”平陽扶著紫英的手站穩,直視他的雙眼“你的妻子隻能是我一個人!”
“我從前竟然不知你如此狠毒!”應王冷哼一聲,毫不掩飾眼中的鄙夷。
平陽渾身狠狠一顫“狠毒?論起狠毒我哪裏比得上她!”
“你到底要固執到什麽時候!春陽根本就沒有設計害你!這一切都是你自己自導自演的一出戲!”應王道。
“事到如今你還覺得是我讓自己墜馬?”平陽怒目而視道。幾乎不敢相信這個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要成親的人。
應王冷聲道“春陽性子單純,絕不可能做出你說的這種事情!況且”他的眼睛在她的腿上轉了一圈“你的腿根本就沒有廢!這些年你處心積慮的羞辱她難道還不夠嗎?非要挑今天來破壞她的婚事!你這個姐姐怎麽這麽惡毒!”
“我惡毒?我若不小心些又怎麽活得到現在!”平陽冷冷一笑命人送上婚書“在上頭簽上你的名字!”
“荒唐!我的婚書早就已經送進宮了,這一份就是簽了也不過是你自娛自樂的笑話而已!”應王道。
她蹣跚著向前走了兩步,此刻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笑意,定定的看著他“你今日這樣待我,將來一定會後悔!”
“是嗎?那我等著這一天的到來!”應王回神坐下,竟是一點都不打算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