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翁榮道：“那說明縣主是穩妥可靠之人。畢竟，不是人人都能如縣主這般。”
“是啊……”尉遲昊天話語裏帶著幾分唏噓，將小像重新夾回書裏，這才繼續道：“不是人人都能少年老成，磊落沉穩，處變不驚。”
他歎了口氣，繼續道：“若是朕那幾個不爭氣的兒子，有一個能比得上雪兒的，朕也不必如此費心了……”
翁榮聞言笑著道：“若是殿下都如縣主一般，陛下依舊是要愁的。畢竟，這人啊，全都一樣，也就沒什麽意思了。”
“也是。”尉遲昊天搖頭失笑，拿起筆繼續批閱奏疏，想起什麽來，又問：“對了，雨玳和九王爺，可有消息？”
翁榮笑著道：“昨個兒剛送了消息回來，說是九王爺帶著傾城公主往璃月國去了。”
“璃月？”尉遲昊天停住筆，抬眸看向翁榮，“他們去璃月做什麽了？”
翁榮笑著道：“聽說馬上就是璃月國的露水節了，九王爺估計是想帶傾城公主去玩一玩兒。”
“嗯。”尉遲昊天點了點頭，神色方才舒緩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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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節？”
公孫雪蹙眉，不解道：“那是什麽節日？”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尉遲星淳嗤笑出聲，解釋道：“璃月國四麵環水，他們自認是水神護佑之國，是以，將二十四節氣裏的白露，定為了璃月國的國之節日，名為露水節，每到露水節的時候，璃月國的國民都會有舉國歡慶，不僅如此，他們還會收清露，釀五穀酒，飲白露茶。國主還會命人準備大的遊船出來，讓民眾登船，在船上以白露為題作詩作詞，再請文臣和德高望重的文人來評定，再根據評定的結果來行賞。”
“哦。”公孫雪點頭，躺在樹幹上，打開水帶喝水。
在她斜對麵，尉遲星淳躺在那兒，雙手枕在腦袋下麵，透著層層疊疊地樹葉看零碎的日光。
公孫雪喝完了水，眯著眼睛看頭頂的樹葉，道：“可是，再有幾日就是八月一日了，你又去不了。”
尉遲星淳聞言輕笑出聲，下一瞬便坐起身來，笑看著公孫雪道：“你怎麽知道我去不了？”
他好笑地看著公孫雪，眉眼彎彎，看著懶散而隨意。
自從皇上讓人送密信給她，交代她在尉遲星淳在萬門書院的時候，讓她仔細盯著後。尉遲星淳就開始一刻不停地黏在公孫雪身邊。
每天，從她進山門開始，一直送她到回將軍府的馬車上。
問其緣由，尉遲星淳隻會笑著道：“是皇叔交代我不要闖禍，跟在你身邊的，我又能有什麽法子呢？”
她說的漫不經心，公孫雪心下雖存疑，可想著密信裏的內容，到底是忍住了。
而後，便成了現在這樣。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公孫雪的錯覺，總覺得從皇宮回來後，尉遲星淳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沒在說那些怪異的話，也沒在做出什麽詭異的舉動。整個人像是改邪歸正了一般，大多時候都笑得人畜無害，一臉乖巧。
以至於公孫雪都懷疑如今的這個尉遲星淳是不是被掉包來的……
“你要是想去，我可以帶你一起去。”見公孫雪不說話，尉遲星淳笑的眉眼彎彎，一臉的乖巧，“左右，距離也不算遠，趕一趕，還是來得及的。”
“我不想去。”公孫雪搖頭，收回目光眯著眼睛看先前那片樹葉。
“為什麽？”
少年似乎有些詫異，收斂了笑容，睜開眼問道。
“不為什麽。”公孫雪搖頭，雖說現在的尉遲星淳看著乖巧無害，可公孫雪心下總有種別扭的怪異感。
“白露之後，就是秋分，秋分之後，就是寒露，寒露之後就是霜降，霜降之後……”公孫雪睜開眼睛，捏著一片樹葉道：“西延就該打過來了，到時候，我得回平城去。”
斜對麵的少年聞言一怔，眸中浮現一抹怪異，但公孫雪並沒有看到。
“為什麽？”
尉遲星淳問出聲，臉上沒有笑意，聲音裏也沒有情緒，輕輕地，像極了此時的風。
“因為我父親在哪兒，將士們在哪兒。”公孫雪將樹葉拿過來遮擋住一隻眼睛，用另外一隻眼睛看著層層樹葉中透出的細碎日光。
尉遲星淳看著她，半晌沒說話。
四下裏一片寂靜，隻有風吹動樹葉的聲音。
尉遲星淳抬眸眯著眼睛看了一眼日光，重新躺下來，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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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是夜，公孫雪坐在書案前，端著茶盞喝了一口，這才蹙眉道。
一旁，溫子塵正看書，聞言笑看了她一眼，道：“這不是很好嗎？他不惹事，也不做奇怪的事情、”
“不對。”公孫雪搖頭，眉頭皺成一個川字，道：“尉遲星淳不是這樣的人，他現在這樣，實在是太反常了。”
溫子塵手指曲起，在桌麵上敲動了幾下，道：“會不會是因為皇上警告了他？”
“不會。”公孫雪再度搖頭，“雖然我跟尉遲星淳認識不久，但很明顯，他不是一個會因為別人警告他，就有所收斂的人。”
聽到這一句，溫子塵放下書，看向公孫雪問：“你懷疑他有別的目的？”
“嗯。”公孫雪點頭，不知想到了什麽，眉頭一時間擰的厲害，須臾，暗自搖頭道：“許是我想多了……”
溫子塵看著她，握著書的手緊了一緊，問道：“你想到什麽了？”
“沒什麽。”公孫雪搖了搖頭，抬眸看著溫子塵笑道：“對了，秦易昨兒個給阿木送了個禮物。看著很是新奇，好像是用來玩的，你有沒有瞧見？”
“什麽禮物？”溫子塵詫異，搖頭道：“並未聽說過。”
公孫雪聞言笑起來，道：“可能是他沒有跟你說，不過，聽說是他自己做的，很是寶貝，還交代阿木不要拿出去玩。我那天瞧了瞧，的確挺精致的。”
溫子塵點了點頭，他對此並不關心，但看公孫雪極力想把話題從尉遲星淳身上繞開，便開口問了一句緣由。
公孫雪便將去行宮路上的事情同溫子塵講了一講，又笑著道：“我原以為他是隨口一說，不成想，他竟是認真的。”
溫子塵點了點頭，視線落在公孫雪臉上，見她眸子裏帶著一抹疲累，收了手中的書道：“我累了，今晚，先就休息吧。”
公孫雪沒想到溫子塵忽然說這麽一問，當即愣了一下，隨即，才說了一聲“好啊！”
溫子塵看了她一眼，站起身，走過來伸手摸了摸公孫雪的頭，俯身在公孫雪額間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