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她無法保護所有人。

  但，不能的，公孫雪還是覺得自己應該立刻回將軍府，去看一看阿木王子，畢竟，上一次阿木失蹤就是被嬰靈帶走的。雖然她至今都不清楚嬰靈她好端端的帶走阿木做什麽。


  想到這兒，公孫雪快步往竹新苑趕去，等把下午最後一節課拜托給海昱謹之後，便從書院借了一匹馬往城中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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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公孫雪喊著阿木的名字一路衝進院子時，正坐在院子裏的大樹下，跟孫文一起玩遊戲的阿木王子硬生生被嚇了一跳。


  不光他，院子裏的丫鬟侍從也都齊齊嚇了一跳。


  紅葉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她快步跑到公孫雪麵前，關切道：“怎麽了？小姐，出什麽事情了？”


  看到阿木王子好好的，公孫雪這才鬆了口氣，她閉著眼睛擺了擺手。


  紅葉見她一臉急色，額頭臉頰上全是熱汗，蹙了蹙眉，和院子裏的幾個人對視了一眼，這才遞了帕子過去：“小姐，擦擦汗吧。”


  公孫雪沒有吭聲，接過手帕擦了擦。


  她這一路趕回來心下著急的要命，也上火的厲害，以至於到家的時候，胸口火燒火燎，而眼眶和臉頰全是紅的。


  眾人看著她，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情，一時間大氣也不敢出。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公孫雪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兒，這才緩過來。對著院子裏的人蒼白地笑了下，有氣無力道：“你們玩你們的。但是……”她視線落在阿木王子臉上。“殿下，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最好不要自己單獨一個人行動，最好是待在這個院子裏。”


  阿木乖順地點了點頭。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知曉公孫雪是在擔心阿木，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公孫雪擺了擺手，抬腳往屋子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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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不明所以，見公孫雪滿身疲憊，齊齊看向紅葉。紅葉淺笑了下，道：“你們玩你們的，我進去瞧瞧。”


  眾人聞言點了點頭，可哪兒還有心情玩啊，但又不敢讓阿木王子一個人帶著，便隻能硬著頭發繼續圍在院子裏。


  紅葉走進屋子裏的時候，就看見公孫雪坐在錦榻下，雙手褚在錦榻上的小矮桌上，正用力揉自己的太陽穴，紅葉瞧著心疼，從桌邊斟了一杯涼茶端過來，輕聲道：“小姐，喝口水吧。”


  聞言，公孫雪這緩緩抬起頭來，接過涼茶喝了。


  而後道：“我回來之前，府上可有什麽異常？”


  “沒有……”紅葉雖不明就裏，可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見公孫雪神色不好，又問：“小姐，是出什麽事情了嗎？”


  公孫雪搖了搖頭，嗓音略喑啞，道：“我也不知道。”頓了頓，又道：“去，告訴封大人，這幾天加強府上的防備。”


  紅葉鮮少看到公孫雪露出這樣的神情，一顆心都跟著緊了起來，她張了張嘴，訝異道：“小姐，這是……”


  “什麽都不用問，把這話告訴封大人就是。”公孫雪搖了搖頭，開口打斷紅葉的話。


  紅葉怔了怔，到底是沒有在問，福了福身，轉身走了出去。


  公孫雪坐在錦榻前，看著麵前的虛空出神。


  重生歸來的時候，她覺得隻要自己足夠強大，足夠謹慎，足夠謀劃周全，那麽，她就可以改變將軍府的結局。


  可如今，她忽然就覺得，即便她再怎麽努力，她也隻有一個人，她不能在應對敵人的時候，同時保護所有人。


  她做不到，她分身乏術。


  隻靠她一個人的話，她什麽也做不到。


  她閉了閉眼睛，忽然就想起那段看不見、聽不到、不能言的時候。她那時候會痛苦，會無力。而現在，能看見，能聽見，能說話，可同樣無力，同樣絕望。


  她不夠強大，也不夠謹慎。


  她雙手難敵四拳，一人難檔他人的無孔不入。


  她變不成一張網，她沒辦法把想要保護的人全都網進來。


  痛苦，絕望，疲憊，無孔不入，侵蝕著公孫雪的心。


  她閉著眼睛，深深吸了口氣，方才再度睜開，起身走到桌邊，自顧自的斟茶，喝茶，接連喝了幾杯茶後，公孫雪放下水杯，眨了眨眼，眸光平靜，神情沉著，而後，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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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公孫雪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時，千辭嚇了一跳，手一抖，險些把托盤上的湯藥撒出來。


  “縣主，你……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公孫雪麵色沉靜，看了一眼千辭端著的藥，淡淡道：“給你家公子的？”


  “是，是給我家公子的。”千辭點頭應聲。


  公孫雪點頭，“給我吧，我端進去。”說著，伸手來接。


  “哦哦，好……”千辭應聲，忙將托盤交給公孫雪，可心下還是疑惑。畢竟公孫雪往常都是酉時之後來，如今方才申時，按理說公孫雪應該在萬門書院上課才是。


  然而，還不等他想明白，就聽見了公孫雪的聲音。


  “怎麽隻有湯藥？”公孫雪蹙眉，目光落在千辭臉上，“他最討厭這苦湯藥，去，在那些蜜餞什麽的過來，對了，再送一壺茶過來，免得回頭吃壞了牙。”


  千辭聞言連連應聲，忙折返回廚房。不多時又快步跑回來，將茶水和一碟子蜜漬紅豆放在了公孫雪手上的托盤上，幹笑了兩聲道：“府上隻有這個。”


  “行吧。”公孫雪蹙了蹙眉，也沒多說，隻轉身端著托盤往屋子裏去了。


  目送著公孫雪走到主屋前推門而入，千辭這才鬆了口氣，而後忙往外去，吩咐人去禦香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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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麽來了？”


  溫子塵正坐在床上看書，聽見腳步聲側眸，看到公孫雪當即彎著眉眼笑了起來。


  “想來，自然就來了。”公孫雪應了一聲，端著托盤走過去，在床邊坐下。掃了一眼溫子塵手中的書，問道：“這是什麽？”


  “鍛造兵器的書。”溫子塵笑了下，揚了揚手中的書問：“不是說要給你打個趁手的兵器麽？交給旁人總歸是不大放心，等回頭得了空，我親自給你打。”


  公孫雪想起他畫的那張設計圖來，點了點頭。


  溫子塵又道：“今個兒秦易來了，這書是秦易拿來的，他家裏有許多兵器相關的書，你若感興趣，回頭讓他找幾本給你看看。”


  “我興趣不大。”公孫雪端過湯藥來，拿勺子夞了一勺送到嘴邊嚐了嚐熱度，見正好，這才遞到溫子塵麵前，道：“溫度剛好，不燙，快些喝了吧。”


  溫子塵被她逗樂，道：“我見你往自己嘴邊送，還以為你要替我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