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你為什麽能救她
“我不是那個意思……”溫小世子自知理虧，道：“我這隻是前程性的估計錯誤，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一向很聰明的，我是覺得我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多半睡一覺就好了。再有，我也不是專門要瞞著你，隻是想著祈靈兒和阿木王子還在鬆月閣，我不想讓他們知道來著，所以就沒說。”
聞言，公孫雪看著溫子塵挑了挑眉，見他一雙桃花眼眸掙得大大的，眼睛裏寫滿了真誠，輕笑出聲：“溫子塵，你真拿我當三歲孩童忽悠了。”
“沒有，我絕對沒有忽悠你，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是真的不想讓你擔憂，再說了，我多稀罕你啊，我怎麽可能忽悠你呢！你說是不是，雪兒？”
公孫雪其笑出聲：“我說溫子塵，你忽悠我，忽悠的還少麽？”
“那哪兒能啊……”溫子塵幹笑。
公孫雪抱著手道：“看來溫小世子是不打算坦誠了。”
“雪兒，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信我。”溫子塵忍著頭痛和難受說道。
“嗯……”公孫雪點了點頭，須臾道：“我可以信你，但首先你得說實話。”她說著，目光在溫子塵身上掃了一眼，道：“首先，你總得讓我知道，你是怎麽變成這個鬼樣子的吧？明明先前沐休時我們一起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那天晚上祈靈兒來之前，也好好的，怎麽突然就……”
公孫雪話說一半兒，意識到什麽來，猛地睜大了眼睛，話語也卡了殼兒，隨即有什麽在她腦海中串連成線，公孫雪瞬間變了臉色，整個人“蹭”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是因為祈靈兒！”
“雪兒，淡定，淡定，你聲音太大了……”溫子塵辛苦，幹笑著勸公孫雪，費力的抬起手去扯公孫雪的衣裳。
他原本是想扯公孫雪的手的，但他實在是沒什麽力氣。光是跟公孫雪說話，就已經耗費他太多精力了。
“我就說，祈靈兒怎麽恢複的這麽快……”公孫雪眼眶紅了紅，心下雖埋怨溫子塵不該如此，可看著他蒼白地毫無血色的臉，到底是不忍心，便又在床邊坐下，看著溫子塵道：“我說溫小世子，你是佛陀還是聖人，就這麽見不得別人受傷？還是說，你看到女子受傷，都會出手救上一救？”
“那倒不是。”溫子塵彎著眉眼笑了，費勁地去夠公孫雪的手，觸及到公孫雪溫熱的手時，他明顯感覺到公孫雪瑟縮了一下，似乎想要收回去，但很快，便舒展了手指，任由他拉著。
距離他從將軍府離開，也不過是過了兩日的時間。按理說不算久。但他昏迷的時候，亂七八糟的時候做了許多夢，在夢裏，他像是過了幾輩子一樣，以至於再睜開眼看到公孫雪的時候，心下猛地顫了一顫。而後，便是迫切的想要伸手抓住眼前這個人，也抓住麵前這唯一的光。
而如今，他抓住了。
那一顆不安的心，忽然就安穩下來了。
“我也不想救她的，但是，她還沒不能死。”
溫子塵聲音低低淺淺，聽上去虛弱無力。他抓著公孫雪的手，拇指在公孫雪手背摩挲了一下，觸及到熟悉的溫度和觸感，眉眼頓時溫柔了幾分，眼眸也油生出一抹光亮來。
“雪兒，能讓我奮不顧身相救的，也就隻有你一個。”他說著，拉過公孫雪的手送到唇邊吻了一下，這才彎著眉眼抬起眼眸笑看著公孫雪道：“你知道的，我討厭她。但我不能讓她死在這兒。”
他說著，見公孫雪皺眉，便停頓了一會兒，這才繼續道：“你知道的，祈靈兒是受邀來的長寧，若她死在這兒了，南疆勢必群情激奮，到時候他們無論是為了麵子，還是為了裏子，都會舉兵北上。”
“先不說屆時誰領兵去抵禦南疆，單單是南疆的那些毒物，尋常士兵便已經無力招架。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想在這個時候讓長寧同南疆開戰。”
“況且，一旦開戰，長寧很有可能被周遭國家圍困瓜分，屆時你我，又如何能從中出逃？而且，現在朝中沒幾個拿得出手的武將，若與南疆開戰，皇上勢必會讓你領兵。”
公孫雪聞言抿著唇沒有出聲，這話她沒得反駁。畢竟，朝中沒什麽好的武將，前世南方出亂子的時候，便是她領兵去平反。而今如果南疆打過來，皇上勢必會再度派她過去。
可她就是再厲害，也隻是武功好，陣法好，與巫術上毫無造詣，屆時估計都不用出戰，她這個主帥就已經被南疆的人給弄死了。
溫子塵打量著公孫雪的神色，繼續道：“再有，祈靈兒目前對你我沒有惡意，雖說性子冷清了一些，但也是好事。至少她無心去別的國家作怪。但其他人就未必。”溫子塵說著蹙了蹙眉頭，又道：“雖說她的傷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但如果她重傷，屆時無法幫你安魂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她很可能被人殺死。而南疆的聖女，無論如何都不能死在我們長寧。”
溫子塵說這話時，目光看著公孫雪，眸子裏滿是堅定。
公孫雪點了點頭，的確，南疆聖女的身份太過特殊，對南疆的意義也非同一般。況且，千百年來，就沒出現在南疆聖女死在別國的事情。若是真的出了，長寧也就完了。
這一點，公孫雪想得清楚明白，但她不解的是，溫子塵如何能救南疆聖女。
要知道，無論是南疆聖女，還是嬰靈，他們修習的都是南疆的巫術，想要療傷，也隻能找南疆的巫師。至於別處的醫者，對於他們並沒有什麽作用。而溫子塵，卻是連醫者都不是。
意識到這一點，公孫雪擰了眉頭，仔仔細細打量了溫子塵一眼，直給溫小世子看的頭皮發麻，這才問道：“你怎麽救她的？還有，你為什麽能救她？”
“這……這個問題，我們日後再說好嗎？”溫子塵笑的有些無力，打量著公孫雪的神色委屈又可憐地道：“我這都昏迷一整天了，真的很餓，要不，你先讓千辭他們給我送點兒吃的過來。”
聞言，公孫雪嗔了他一眼，可看著他連唇色都是蒼白的，又心疼的不行，便沒有再追問，喊了千辭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