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錯了就是錯了……
趙子倩的任性程度公孫雪是知道的。
趙子倩有多能闖禍，公孫雪也是知道的。
隻是公孫雪萬萬沒想到趙子倩這麽能折騰，不過是出來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還能把人家百香閣給砸了！
還是青天白日，大庭廣眾之下，這下，她就是想要包庇她，那都不成！
“趙子倩，你可知罪！”
案情簡單明了，且是巡邏隊瞧見的，還有不少證人在，張大人就是想要看在公孫雪的麵子回旋一二都不成，就隻能拍了驚堂木問罪趙子倩。
然而，趙子倩絲毫沒有認罪的覺悟！
“我沒有罪！是他們不對！明明那些胭脂水粉就擺在那裏，誰買不是買？況且，別人沒買走，我就是可以買的！”趙子倩據理力爭，又道：“再說了，你們憑什麽因為他的一番話就斷定我有罪啊！”
趙子燁此時已經走到了最前頭，聽見趙子倩這話狠狠皺了眉頭。
張大人神情帶著一抹無奈，“人證物證具在，你還如何狡辯？”
“我沒錯就是沒錯！你們少汙蔑我！”趙子倩氣惱的睜大了眼睛，隨即站起身來，怒瞪著張大人道：“我看出來了，你就是欺負我，你們都是京城的人，你們相互袒護！但我告訴你，你別想欺負我，我爹爹也是官員，你們隨意給我定罪，回頭我……”
“趙子倩！”眼看著趙子倩越說越離譜，公孫雪隻覺得一股子怒氣“騰”地在胸口爆炸開來，給她氣的胸口直疼。
趙子倩沒想到公孫雪會開口，被公孫雪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看向公孫雪，見她正瞪著自己，心下一虛，當即後退了兩步，可轉念一想，這件事關公孫雪什麽事啊！當即又走了回來，衝著公孫雪道：“你吼我做什麽？”
公孫雪擰眉，握著椅子扶手的手緊了緊。
趙子倩見公孫雪沒吭聲，底氣又足了不少，當即挺胸抬頭道：“我知道了，你們就是故意的！”話罷，看著公孫雪道：“公孫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討厭我，你討厭我，所以才故意設了這麽一個局給我跳！才會聯合這些人來欺負我！”
“虧我爹爹還寫信讓我們好好幫襯著你，結果呢？你倒好，你就聯合這些外人這麽欺負我！”趙子倩越說越生氣，伸手指了指張大人和百香閣的掌櫃，氣呼呼道：“我告訴你們，我趙子倩可不是好欺負的，你們誰也別想欺負我！”
公孫雪狠狠咬了咬牙，要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在，她此時此刻真是恨不能上前去抽這個女人幾巴掌！也好把她腦子裏的水給抽出來，免得什麽話都往外說！
張大人在京城這麽久，還是頭一回遇上這種事兒，一時間又尷尬又為難，轉而向公孫雪求救：“縣主，你看……”
張大人已經開口，公孫雪總不能繼續裝不存在，一時間看向趙子倩的目光又冷了幾分：“跪下！”
公孫雪浸淫沙場多年，本就威嚴，如今又帶了幾分怒氣，那撲麵而來的帶著殺氣的冷意，當即壓的趙子倩雙|腿一軟跪了下去，就連小臉白了一白。
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麽丟臉的事情以後，趙子倩當即紅了眼眶，帶著哭腔怒瞪著公孫雪道：“公孫雪，你就會欺負我，你這算是什麽本事兒！”
公孫雪彼時已經耐心告罄，聞言眸光越發冷了幾分，“趙子倩，看來以往在建江洲舅舅舅母對你太過縱容，以至於你如此沒規矩！”
“我……”趙子倩還想說什麽，可看著公孫雪的臉色，頓時嚇得禁了聲。
公孫雪臉色難看，深深看了趙子倩一眼，這才站起身來，走到百香閣掌櫃麵前，伸手將人攙扶了起來。
百香閣掌櫃一把年紀，萬萬沒想到公孫雪親自來攙扶自己，一時間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整個人都傻了，隻順著本能站起身來。
“這件事，是我們不對。您老受驚了。”公孫雪臉上恢複了以往的笑意，鬆開手道：“您放心，百香閣所有的損失我們公孫家都會負責賠償，回頭您讓人列了單子送去將軍府就成。”
“至於她……”公孫雪說著，側眸目光森冷毒掃了趙子倩一眼，趙子倩被公孫雪的目光嚇到，不由打了個冷戰，卻是縮了縮脖子沒吭聲。
公孫雪收回目光，眼角餘光掃見站在人群裏的趙子燁，隻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對著百香閣掌櫃繼續道：“您放心，張大人一定會按照長寧律例，好好處置此事，給您，也給百香閣一個說法的。”
“縣主，您、您言重了，趙小姐可能也隻是一時衝動，小民沒想怎麽……”百香閣掌櫃糾結著用詞說道。
再怎麽趙子倩也是將軍府的親戚，不看僧麵看佛麵，公孫大將軍是人還在西北，公孫雪先前又救過京城百姓，又很有可能是未來主持西北大局的人，所以，無論如何都應該給幾分麵子。
然而，他一番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公孫雪搖了頭。
“錯了就是錯了，一時衝動也是錯。”
公孫雪說這話時，神情極為嚴肅，話罷，彎著眉眼笑了，道：“我說過，這件事，我們會還您一個公道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百香閣掌櫃也不好再說什麽。
畢竟，公孫大將軍正直不阿的名聲在外，公孫雪又是公孫弘和郎竹君的女兒，她不護短，倒也正常了。
公孫雪一番話說完，轉身同京兆府尹張大人道：“張大人，既然案情已然明了，就按照長寧律例處置吧。”
張大人聞言抖了一抖，不由看了趙子倩一眼，隱隱地，還生出幾分同情來。
要知道，按照長寧律例，趙子倩不光要賠償百香閣的損失，還要被關入大牢反省三日。以往京城裏的紈絝也做過此類事情，但大多是賠錢了事，很少又像趙子倩這般鬧到這個地步的。
可如今，公孫雪已然發了話，他就是想偏袒，那也是不成了。
“啪——”地一聲，驚堂木落下，張大人寒著一張臉給了決斷。
而跪在地上的趙子倩在聽聞自己要被關如京兆府尹大牢三日時，猛地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公孫雪。
她愣怔了好一會兒，有人讓她簽字畫押她都沒反應，直到衙役上前來要帶她走，趙子倩方才回過神來，瘋了似的掙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