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你長大了。

  “你想幹什麽？”公主府廂房內，溫子塵一把抓住了南疆聖女的手腕，嘴角帶笑，目光冷冽的看著她。


  南疆聖女睜開眼看向他，仍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就好像無論麵前人做什麽說什麽，都影響不了她一般。


  “我隻是為她解除催眠罷了。”南疆聖女直視著溫子塵的眼睛，聲音依舊平淡清冷，完全沒有絲毫的起伏。


  “真的？”溫子塵笑著，卻並未鬆開她，“你確定，你不是想探究她的記憶？”


  聞言，南疆聖女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溫世子，我不是你，我知道是誰抓了阿木王子，根本不需要探究她的記憶。”


  “你果然知道！”溫子塵冷笑出聲，攥著她胳膊的手都用力了幾分。


  “虧你還是南疆聖女，自己闖下的禍，連累別人來受罪，不知反思也就罷了，竟然還如此不誠實！真是枉費了大家對你的崇敬！”


  南疆聖女聞言淡淡看了溫子塵一眼，沒有反駁。


  隻目光落在了幕晚身上，淡淡道：“世子若讓她醒來，我便幫一幫，若世子不想讓她醒來，我就走了。”


  “你……！”溫子塵眉頭狠狠一皺，眉心狠狠突突了兩下，而後猛地甩開了南疆聖女的手，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你最好讓她平安醒來！”


  話罷，轉身走到門口，看著外麵的天色不在吭聲。


  南疆聖女聞言也不惱，像是沒情緒似的，隻轉身麵向床上的幕晚，閉著眼睛開始施法。


  不多時，他聽見南疆聖女沒什麽波瀾地道：“好了，一刻鍾後，她會醒來。”


  話罷，便轉過身來，見溫子塵站在門口，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瞬，忽然道：“你長大了。”


  溫子塵檸起眉頭，回頭看向她道：“別說的你好像見過我一樣，我可不記得我見過你。”


  南疆聖女聞言沒有解釋，仍舊是那副毫無生氣的模樣。


  溫子塵看了她一瞬，心情越發焦躁，這讓他很是煩亂，卻又想不出原因來，索性收回目光繼續看著遠天。


  南疆聖女沒有立刻離開，隻伸手摸了摸墨夜雪蛇的身子。


  墨夜雪蛇似乎很享受主人的這份寵愛，眯著眼睛湊過來，在南疆聖女腦袋上停留了一會兒，這才從離開。


  “你來京城前，可曾見過我師傅？”


  南疆聖女撫摸墨夜雪蛇的手頓了一頓，抬眸看向溫子塵，點了點頭，道：“算是見過。”


  “什麽叫算是見過？”溫子塵被南疆聖女這話氣笑，回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因為我是通過折顏術見的他。”南疆聖女淡淡道。、


  “折顏術？”溫子塵詫異。


  南疆聖女點了點頭，道：“折顏術，是南疆秘術，通過水鏡召喚另外一人，隻要那人接應，就能看到他。”


  溫子塵隱約明白了一些，略點了點頭。


  南疆聖女繼續道：“原本，我同他約定，進京的前一日，我去普度寺見他。”


  “那你去了嗎？”溫子塵抬眸，直視著聖女的眼睛問道。


  南疆聖女點了點頭，道：“我去了，但我沒有見到他，而且，隻看到了留下的信，說是有急事要離開京城。”


  溫子塵眉頭檸起，“可我先前未曾聽師傅說有什麽急事。”


  南疆聖女對此不可置否，沉默了一會兒又道：“智和向來最是重諾守信，我當時，也有過懷疑，入京後也曾設法通過折顏術來找尋他，但幾次嚐試，都沒有任何回音。”


  溫子塵眉頭緊鎖，想起那日裏公孫雪同自己說過的話，一顆心狠狠沉了下去。而就在這時，千辭從外麵衝了進來，急聲道：“公子，不好了，公孫小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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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想幹什麽？”馬車內，公孫雪麵無表情地看著嬰靈。


  此時，她已經不似先前那般，她像是一隻蠶蛹，全身上下被一根極其細的銀白色絲狀物纏繞，如果她不動不掙紮，這絲狀物就會維持著一個寬鬆的狀態，不會太過束縛她，而一旦她開始掙紮，這東西就會越來越近，直到勒到血肉為止。


  這些是嬰靈告訴她的，而公孫雪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的掙紮，她很平靜，超乎尋常的平靜。


  阿木王子仍舊昏迷不醒，嬰靈仍舊是那副嫵媚而隨意的模樣，怎麽看怎麽像是一條蛇。


  這讓公孫雪感覺很不好，但，也不過是皺了皺眉。


  “哎，你瞧瞧你，這麽嚴肅做什麽？”嬰靈笑起來，蘭花指隨手擺了擺，像是隨手捏出了一朵蘭花一般。“再說了，我能做什麽呢？我不過是想多跟你聊一聊罷了。”


  公孫雪皺了皺眉，“你要同我聊什麽？你是南疆的巫師，我是長寧的縣主，我們之間，並無共性。我不懂南疆的巫術，你也不動我們長寧的律法，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好聊的。”


  “怎麽就沒有呢？”嬰靈咯咯咯地笑起來，“你看，我是南疆最厲害的巫師，你是長寧大將軍的女兒，也會是下一代的將軍，我們是兩個國家裏最優秀的女人，我們之間，有很多話可以聊的。”


  “哦，對了，如果你願意，我們兩個加在一起，很容易就能傾覆一個王朝。”


  看著嬰靈臉上的笑容和眸子裏對於權力的欲|望，公孫雪皺了皺眉，“可我對這個並不感興趣，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同樣不想上戰場。”


  雖說隨著嬰靈這麽一個心理不正常的女人說這些沒什麽用，但公孫雪還是道：“戰爭帶來的，更多是災難，是不幸，百姓流離失所，往日繁華不複，到時候田地無人耕種，酒樓無人經營，花市上為人賣花，糧店裏也沒有糧食，大家吃不飽穿不暖，什麽都沒有。就連想要逛街都到不到地方逛，四下裏都是流民，路邊都是凍死骨。”


  “死的人多了，戰火多了，瘟疫也會橫行，到時候，說不定我們都會死。所以，戰爭有什麽好呢？一點兒也不好，我也一點兒都不想當掌權的人，如果可以選，我想要自由。”


  “自由？”嬰靈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似的，當即癲狂地笑了起來。“公孫雪，你可真有意思，哈哈，自由？自由值幾個錢啊？哈哈哈……”


  “自由是無價的。”公孫雪麵色沉著而嚴肅。


  嬰靈卻笑得越發厲害了，她整個人都在顫動，一時間眼淚都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