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去找南疆聖女。
“等一下。”
辰時，趙子燁用了早膳之後，便往府門走，可剛到馬車前，就聽見了公孫雪的聲音，回頭便看著穿著一身淺藍色衣裳的公孫雪快步而來，一個跳步，足足跨出五六步遠。趙子燁心下詫異，一時間睜大了眼睛。
要知道，他看到的公孫雪素來是負手而行，很是沉穩。而如今這步伐則是過於跳脫了。
不過，就在趙子燁晃神的功夫裏，公孫雪已經行到了他麵前，衝著他一笑，道：“勞煩表哥今日裏稍我一程了。”
趙子燁被她這一聲“表哥”喊得紅了臉，要知道，以往公孫雪喊他表哥的時候，喊的都極為官方，臉上也沒什麽笑容。
而如今，公孫雪在笑，且不是那種敷衍的笑，而是發自內心的歡喜的，帶著點兒孩子氣的，像是撒嬌似的笑。
趙子燁一顆心瞬間軟的一塌糊塗，以至於話都不會說了，隻紅著臉點了點頭。
“多謝啦！”
公孫雪笑盈盈地，像是無比開心似的，一下子就竄到了馬車上。
趙子燁站在原地，看著晃動的車簾子，愣怔了一瞬，這才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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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昨日的糟心事兒，公孫雪躺下後又跟溫子塵兩人說了半天的話，方才睡了，結果這一晚上睡得也不安穩，來來回回地做著噩夢，不是夢到嬰靈，就是夢到那個帶著麵具的黑衣人，再不然就是夢見南疆聖女。
而一個全都是噩夢，甚至夢到嬰靈真的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她在噩夢裏掙紮，最終是被溫子塵喊醒的。
而後來，她為了去萬門書院上課，又早早地回了將軍府，這來回一折騰，也就沒怎麽睡覺了。
紅葉伺候公孫雪用早膳的時候，見她一個勁兒的打哈欠，便勸說她想不要騎馬過去了，去跟趙子燁一起坐馬車過去，這樣路上還能睡一覺。
公孫雪困得厲害，聞言覺得可行，便點頭答應了下來，如此，才有剛剛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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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趙子燁上了馬車的時候，就看見公孫雪閉著眼睛靠在馬車上打嗬欠，他心下訝異，張了張嘴，但最終也沒說什麽，隻進了馬車在正位上坐下。書童則坐在了公孫雪的對麵。
馬車緩緩而行，公孫雪很快就睡了過去。
趙子燁怕她睡著後凍著，便從馬車上翻出一條毯子來，悄悄蓋在了公孫雪的身上。
察覺到動靜，公孫雪睡眼朦朧的睜開眼。
趙子燁冷不丁地同公孫雪對視了一眼，心跳頓時加速，俊臉也“騰”地紅了。
“早上天涼，給你蓋一條毯子。”
“謝謝表哥。”公孫雪睡得迷迷糊糊地，道了謝之後，便合上眼睛又睡了過去。
趙子燁手心卻出了滿滿地手汗，雙手也微微發抖。
他緩緩鬆了口氣，悄悄回到自己位置上。卻是時刻不忘打量公孫雪，生怕馬車顛簸到公孫雪，又或者公孫雪一不小心睡得太熟摔下去。
書童見趙子燁神情過於緊繃，又一直麵帶擔憂地盯著公孫雪，想要開口告訴自家公子不用這麽擔心，畢竟公孫雪武功好，再怎麽也摔不著。
可看著趙子燁的臉色，小廝胡同猶豫了猶豫，到底沒說出來。
馬車一路往前，很快出了城。
而公孫雪也越睡越沉，身子也逐漸向著趙子燁的方向倒去。眼看著公孫雪就要一頭摔下去。趙子燁忙挪動身體移到了公孫雪身邊，堪堪扶住了公孫雪，見她沒有醒過來，這才鬆了口氣。
想了想，同小書童遞了個眼神，示意他把墊子遞過來，然後把墊子放在了自己腿上，又輕輕扶著公孫雪的肩膀，讓她的腦袋靠在了自己的腿上。
等做完這一切，而公孫雪還沒被驚醒時，趙子燁這才鬆了口氣。
小書童看著自家公子小心翼翼的模樣，神色很是複發，一眼欲言又止後，到底是沒有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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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人醒了。”
公孫雪離開後，溫子塵又睡了一會兒，便起了床，繼續研究著如何給公孫雪做兵器去了。
這期間，千辭派人從公主府的大廚房那邊弄了飯菜過來，溫子塵簡單的吃了一些後，便繼續忙去了。
等到辰時過半，千辭方才再進來回稟消息。
“嗯。”溫子塵淡淡應了一聲，一邊翻看著秦易先前給的孤本，一邊頭也不抬地問：“可有問出什麽？”
千辭神色不大好，擰著眉頭道：“他們說好像是聽到了一種很淺很淺的歌聲，不過，唱的是什麽，他們聽不懂，就是覺得很動聽，而後就睡著了，然後做了一個夢。”
“夢？”溫子塵蹙眉，目光從書上移開看向千辭，“什麽夢？”
“美夢。”千辭點頭，俊臉紅了紅，垂下頭幹咳了一聲道：“我問了幾個人，雖不盡相同，但無一例外，全都是美夢，金榜題名，洞房花燭，紙醉金迷，無一例外，全都是美夢。”
“嗬！”溫子塵哼笑一聲，眸光冷了幾分。“我想，我知道是誰了。”
如此相似的情況，如果不出意外，想來是跟對公孫雪施展暨夢之術的是同一個人吧？
“那公子，接下來怎麽辦？”千辭問道。
“不怎麽辦。”溫子塵拿起書，又恢複成懶散隨意的模樣，“讓幕晚給他們檢查一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另外，派人去一趟驛館，找一下南疆聖女。”
“南疆聖女？”千辭詫異，“公子找她做什麽？”
溫子塵扯著一邊的嘴角，看著千辭好笑道：“誰汙染誰治理。我的人是因為南疆的巫術而昏迷，聖女是南疆巫術最高的人，聖女殿也是南疆巫術書籍最多的地方，如今我這裏出了事情，不找聖女該找誰？”
千辭這才明白過來，點了點頭，又問：“那公子，我們去了要怎麽說？”
溫子塵慵懶隨意道：“什麽都不用說，隻要站到她麵前，說是我讓去的，她就明白了。”
“是。”千辭聞言不再多問，而後轉身往外走，可剛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什麽來，又停下腳步，轉身道：“公子，我方才忘了說，幕晚還沒醒。”
“什麽？！”溫子塵詫異，臉上的笑意都凝了一凝。
千辭有些心虛，縮了縮肩膀，道：“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幕晚的確還沒醒，當然，她也沒什麽異樣。”
溫子塵蹙眉，沉思了一會兒後，方才“嗯”了一聲，握著書的手進了幾分，這才道：“讓聖女派一個巫師過來。”
“是。”
千辭應聲，很快出門吩咐去了。
千辭離開後，溫子塵獨坐在書桌前，擰眉看著眼前的虛空，也不知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