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是所有人都有嗎？
溫小世子這話說的張狂，但公孫雪並不討厭，反而覺得有趣，當即彎著眉眼笑出了聲。
“你倒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那是！”溫小世子臉皮厚，應的心安理得，又道：“我不光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也會給雪兒你貼金，畢竟，也就如此優秀的雪兒你，才配得上如此優秀的我，至於剩下的那些野花野草，都配不上咱們的……”
“噗……”
公孫雪活了兩輩子，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聞“如此優秀的自己”，以至於笑到吃不下飯。
溫小世子見人樂的開心，眉眼溫柔了幾分，笑著道：“我說的是真的，你笑什麽，不過……雪兒你的確是這天宇大陸上，最優秀的那個，我說真的，哎……你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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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雨院中。
小書童將人送來的烤鴨拿到屋子裏擺到桌子上，垂著眼簾小聲道：“公子，這是前院的丫鬟送來的，說是大小姐專門買回來的。”
彼時，趙子燁正在屋子裏出神，聞言抬眸過來，視線落在烤鴨上。停頓了一瞬，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書童知道趙子燁心情不好，如今還在為趙子倩的事情而有心，便沒多說什麽，應聲後，轉身退下。
可還沒走到門口，便聽趙子燁道：“等一下。”
書童聞言愣住，停下原地回頭看趙子燁。
“是所有人都有嗎？”趙子燁動了動嘴角，糾結了一下措辭問道。、
書童點了點頭，道：“都有的，據說是大小姐今日裏特意去醉仙居排隊買的，不過數量不多，闔府上下，每個主子那兒送一隻，下人們則是幾個人分著吃一隻。”
書童從小到大，還是頭一回遇到公孫雪這樣的主子，心下自是喜歡的，不知不覺也跟著公孫家的仆人喊起了大小姐，且自己並未察覺到異樣。
但趙子燁卻聽出來了。、
他抬眸看了書童一眼，見眸中隱約閃動著歡喜，略思考了一會兒道：“這麽一整隻，我也吃不完，去小廚房裏切一下，留下小半隻，剩下的，你們拿去分了吧。”
書童聞言眼神當即亮了一亮，繼而歡喜地點頭應下，捧著香噴噴的烤鴨往小廚房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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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子燁坐在屋內，卻是再度出了神，他側眸往窗外望了一眼，腦海裏忽然就浮現出那個一身紅裝，負手而立站在騎射場上的女子。
明明，她滿打滿算，也就十五歲。
他記得，趙詩韻說過，公孫雪出生在冬季。
因著出生的時候，下了雪，所以才得了公孫雪這個名字。
如今想來，這名字倒也很適合公孫雪，她的確如白雪一樣，晶瑩剔透，純白無瑕。
隻可惜，她不幸地攤上了他們這種親戚……
想到趙子倩同他吵架時，在普度寺說過的那些話，趙子燁眉頭便擰作一團，即便他已經竭盡全力，卻依舊無法改變趙子倩對公孫雪的看法。
一想到公孫雪即便是同兩人有諸多矛盾，卻依舊能為了大局陪著兩人去普度寺，也能為了大局去萬門書院當夫子，辛辛苦苦地上課，就隻為了盯住方起他們，免得他們欺負自己。甚至於，就連下學回來買吃的，都念著他們兄妹……
趙子燁越想心下月不是滋味兒，越發覺得相比於公孫雪，自己和趙子倩過分的可以。
是他們讓公孫雪陪著他們去普度寺，卻讓公孫雪幾次三番花時間等他們，最後，卻又放了公孫雪的鴿子，讓公孫雪自己回來……
他們沒有給公孫雪賠罪，也沒有帶任何東西給東西，哪怕是一串佛珠。這些，全都沒有……
而公孫雪，卻是在不清楚他們是否已經回府的情況下，買了他們的份額……
趙子燁不是個輕易感動的人，可此時心下卻很不是滋味兒。他想要為公孫雪做點兒什麽，卻發現自己差勁的可以，根本就沒有能幫到公孫雪的地方。
想到這一點，再想到趙子倩看到公孫雪時可能有的態度，趙子燁便覺得頭痛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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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趙子燁的感激，趙子倩在看到送來的烤鴨時，卻是變了臉色，冷笑一聲道：“裝什麽好人！她當我是那些下人麽？隨便點兒小恩小惠的就能收買？！”
彩蝶眼看著趙子倩鬧了兩天的脾氣，已然頗為頭痛。她作為局外人，自然是看的明白，聽得明白。
先不說是不是小恩小惠，單單找錢如今的吃穿住用，那全都公孫家的，而如今，公孫家誰當家？那是公孫雪！
縱然趙詩韻是當家主母，可彩蝶不瞎，她看的出來，將軍府仰仗的是誰。
而公孫雪也委實足夠大度了，她未曾同趙子倩計較什麽，趙子倩來了短短的幾個月，衣服首飾的數量便遠超公孫雪，但公孫雪卻從未責怪她半分。
而且，每月賬房那邊都會準時派人來給趙子倩送份銀，雖說趙子倩是表小姐，可彩蝶打探過了，趙子倩每月的份銀足足比公孫雪多了一倍，而這個數額的月銀卻不是趙詩韻批下來的，而是公孫雪。
公孫雪親自發話，大家自是沒有意義。
趙子倩衣食無憂，又有足夠的份銀來花銷，日子過得自然是安逸，可安逸的時候，卻並未感激過任何人，反而覺得是自己應得的。
在普度寺的時候，彩蝶見她進了死胡同，便跟她說了公孫雪對她的種種寬容種種好，念著趙子倩能從中感受一二，能改變一些先前對公孫雪的偏見。
奈何，找錢聽了卻更生氣了。
再經曆過趙子倩的雷霆怒火後，彩蝶深深明白，如今就不能在趙子倩麵前說公孫雪的好，一旦說了，趙子倩就會借題發揮，鬧得更加厲害。
“你幹嘛不說話？難不成是我說錯了？”見彩蝶站在一旁不吭聲，趙子倩心情越發糟糕，怒瞪著彩蝶問道。
“沒有，小姐，奴婢沒覺得您有錯。”彩蝶惶恐，當即跪了下來，麵色慌亂的看著趙子倩。、
自打那日趙子燁打了趙子倩以後，趙子倩這兩日的情緒很不對頭，彩蝶作為貼身大丫鬟，最是遭殃。
“你若沒覺得我有錯，那你跪什麽？說白了，你還是覺得我有錯！”趙子倩借題發揮，神色越發猙獰。
“小姐，我真的沒有，真的沒有啊……”彩蝶紅了眼眶，跪著上前拉住趙子倩的衣裙道：“小姐，你信不過別人，看信不過奴婢麽？奴婢自幼跟您一同長大，在奴婢心裏，小姐您才是最緊要的啊，奴婢怎麽可能會覺得小姐您有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