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這女人是不是傻？
“記得！”公孫雪點頭，眼睛都睜大了幾分，而後說道：“臣女昨日是為了太後壽辰而來。”
翁榮點了點頭，又問：“那之後的事情呢？您還記得多少？”
聽他怎麽一問，公孫雪的神情頓時緊張惶恐起來，就連腦袋也低了下去，隻抓著自己的衣裳道：“臣女好像都記得，不過，後來就有些模糊了，我記得長公主吐血後，淳世子讓我跟他合作什麽，我當時走神了，沒聽清，後來，後來……啊，頭好痛。”
公孫雪說著，眉頭擰起，看上去有些痛苦，似乎是太過痛苦，她閉著眼睛拿拳頭錘自己的頭，見她好不心疼的錘自己的腦袋，可是把翁榮嚇了一跳，他扭頭向皇上請示，見皇上臉色不好，眉頭緊鎖，忙對著幾個小太監道：“一個個兒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上前拉住縣主！”
翁榮這麽一說，小太監們這才上前拽住公孫雪防止她繼續傷害自己。
翁榮也上前道：“縣主，想不起來也便罷了，何必這麽糟蹋自己？”
公孫雪臉色發白，看上去有些難看，聞言羞赧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想，就覺得腦袋疼，而且我從昨天夜裏醒過來以後，就覺得渾身上下針紮似的疼著，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我都懷疑我是不是什麽時候暈倒在鋼板上滾了一圈，隻是我不知道、”
見她滿臉的迷茫，翁榮忽然就想起了當年郎竹君。
那時候，皇上尚未繼位，郎竹君也就公孫雪這個年紀，來宮裏參加壽宴的時候撞見了當時還是皇子的尉遲昊天。
那時候，翁榮就跟在尉遲昊天身邊，遠遠地看見郎竹君坐在亭子上又是拉伸胳膊，又是活動肩膀的，不知的還以為她下一刻就要上場跟人決鬥似的。
尉遲昊天看見她之後，便朝她走了過去，問她在幹什麽，郎竹君回頭看見身為皇子的尉遲昊天既不畏懼，也不行禮，隻蹙著眉頭一臉苦悶道：“我今天一覺醒來，不知道怎麽了，渾身酸痛，我都懷疑我昨個兒是不是喝醉了酒半夜去別人家偷東西去了。”
那時候，方才十幾歲的尉遲昊天被她逗笑，問道：“那你真的去偷東西了嗎？”
“肯定沒有啊！”郎竹君睜大眼睛反駁，轉而想起什麽來，又一臉頹然，有氣無力道：“也可能真的有，隻是我還沒發現而已。”話罷，抬眸打量了尉遲昊天一眼，然後問道：“殿下，你夢遊嗎？”
因為那句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翁榮一下子就記住了朗家的這位大小姐。而尉遲昊天，似乎也是因為她這一問，一下子就把她記在了心裏。
隻可惜，那麽有意思又有才華的天之嬌女，到底是沒能在人間見白頭。
“記不住便罷了，左右也不是什麽大事。”尉遲昊天打量了公孫雪一瞬後，淡淡出聲。
“陛下說的是。”公孫雪應聲，恭敬地低垂著頭顱。
尉遲昊天沒有在問她昨日的事情，隻問她身體如何，又問了一些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後，便讓人送她回去了。
等到公孫雪回到福寧殿的時候，溫子塵正在院子裏喝茶。見公孫雪被人攙扶下來，姿態怪異地走過來，嘴角彎出一抹笑，卻並未上前攙扶。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公孫雪來到桌邊坐下，忍著雙|腿傳來的刺痛感問道。
“昨晚。”溫子塵輕笑一聲，啜了口茶，眸光溫暖地看向公孫雪。
“昨晚？”公孫雪愣了一下，心想溫子塵昨晚又回來嗎？為什麽她不知道？可思來想去，又覺得福寧殿這麽大，即便是溫子塵回來，也沒必要特意來告訴她，是以，略點了點頭，沒有再問。
但見溫子塵在喝茶，卻沒問一問自己，忍不住道：“我也渴了。”
“嗯。”看著公孫雪那略帶不滿的神色，溫子塵忍住想笑的衝動，拎著茶水給公孫雪斟了一杯茶。淺笑道：“這是江南送過來的紅茶，也不知你喜不喜歡。”
公孫雪暗道什麽紅茶綠茶皇茶白茶的，隻要能喝就成，至於口感什麽的，對她來說全都大同小異，她也分辨不出來。
這麽想著，公孫雪頓覺自己是個粗人。
“皇上找你過去都問你什麽了？”溫子塵喝著茶問道。
公孫雪將一杯茶喝得見了底，這才放下茶杯，又怕溫子塵看不見，便往前推了推，等著他給自己續杯。
沒辦法，誰讓茶壺在他那兒呢！她又夠不著，也不好站起身來，可不得等著他給倒麽？
“沒問什麽，就是關心我的身體。”公孫雪滿不在意，見溫子塵沒有給自己續杯的意思，便又把茶杯往前推了推。
溫子塵瞥見她的小動作，心下好笑，眸中也盡是笑意，卻是不好意思再裝傻，便拎著水壺給她續了一杯茶。
公孫雪這下總算是心滿意足了，暗搓搓地壓下歡喜，伸手將茶盞端過來，可嘴角還是露出了絲絲笑意。
就像是一個偷到了糖吃的小孩子，滿足又開心。
“除此之外呢？皇上有沒有說淳世子的事情？”溫子塵單手捏著茶杯，歪著頭微微眯著桃花眼眸看著公孫雪問道。
“淳世子？”公孫雪愣了一下，一雙眼睛裏像是起了一層霧氣，但很快霧氣散開，變得清明起來，她搖了搖頭，道：“沒有，皇上沒有提到他，不過，倒是提到了你。”
“我？”溫子塵愣住，眸中一閃而過的詫異。
公孫雪點了點頭，道：“對，就是你。”頓了頓，誠懇地望著溫子塵道：“皇上問我，你如何？”
“我如何？”溫子塵重複了一句，桃花眼眸流轉，須臾，像是想到了什麽，眼尾微微上揚，嘴角噙了一抹笑意，看向公孫雪：“那你是如何回答的？”
公孫雪眼神頓時亮了起來，往溫子塵麵前湊了湊，誠懇真摯道：“我跟陛下說，我覺得你很好，誠懇，真摯，善良，是我見過長得最好看，心底最善良的人了。”
“你真這麽說的？”溫子塵嘴角狠狠一抽，險些坐不穩摔下去。
“當然！我幹嘛騙你？！”公孫雪一臉被懷疑的不高興。
溫子塵：“……”
這女人是不是傻？
他已經想象不出尉遲昊天在聽到這話時的反應了，但……如今的公孫雪，確實是跟以前不一樣，也不知道是夢魘之術後遺症，還是千千情絲毒的後遺症。
當然，也可能兩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