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這福氣，我都沒有呢！
溫子塵滿麵笑意地看向公孫雪，道：“不用理會他們，我告訴你，你喜歡我，這是個十分有遠見的事情，至少比喜歡他們三個強多了！”
公孫雪：“……”
誰能告訴她，這話她該怎麽接？
距離公孫雪最近的秦易忍不住道：“公孫小姐，是不是傳言有誤啊！你怎麽會喜歡他這樣的啊？”
公孫雪禮貌的報以笑意。
榮方也道：“是啊，公孫小姐，他哪兒比得上二皇子啊！先不說二皇子，就是思然，他也是比不過的。”
溫思然也道：“是啊，公孫小姐，到底是傳言有誤，還是你說錯了名字，畢竟咱們隻有一麵之緣，縱然是喜歡，也該喜歡我不是？”
溫思然扇著扇子一臉自信。
“……”公孫雪繼續報以笑意。
雖說溫思然這人乍一看俊逸雅致，是個不錯的俊公子。但她再怎麽想不開，也不會說自己喜歡溫思然。
不為別的，隻因為她受不了溫思然一年到頭的扇扇子，五六月份的扇扇子也便罷了，如今這天氣，還冷的很，哪兒就用得著扇扇子了？他這扇扇扇扇的，把冷風都扇過來了！
他不怕冷不要緊，可是她怕啊！
公孫雪假笑的難受，最終禮貌道：“溫公子，我有一不情之請。”
溫思然聞言扇子一甩，道：“說！公孫小姐開口，別說是一個，縱使是十個，那也是使得的。”
公孫雪感激的到了謝，這才道：“那便煩請溫公子把扇子收了吧，如今尚且二月天，冰雪剛過，這天，著實冷的很啊。”
溫思然扇扇子的動作一僵。
其餘三人聞言，看好戲似的看了看溫思然，又看了看溫思然手中的扇子，隨即爆發出震耳發聵的笑聲。
耳聽著三人“哈哈哈哈”，公孫雪不由得扶額，此時此刻，她是真的後悔了。
這幾個人哪兒是四小霸王啊！明明是四個鐵憨憨好嗎？！
溫子塵一邊嘲笑溫思然，一邊用眼角餘光打量公孫雪，見她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眸中浮現出濃鬱的笑意來，就連嘴角也跟著彎了彎。
……
等馬車在路上挺穩時，公孫雪緊跟著溫子塵下了車，打量了一眼四下裏，蹙了蹙眉頭，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還能去哪兒？當然是那兒樓！”溫子塵說著，努了努下巴朝公孫雪示意。
順著溫子塵提示的方向望去，公孫雪便瞧見了清涼河畔的翠煙樓，嘴角當即狠狠一抽。
“子塵聽說你喜歡看姑娘們談琴唱曲兒，想著你以往在邊城沒什麽機會，此番特意帶你來長長見識。”溫思然緊隨著下車，拿扇子在掌心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走到公孫雪身旁。
“是啊，老三在這方麵十分貼心，而且昨個兒便讓人來打了招呼，說是讓樓裏最好的姑娘全都候著呢！”榮方上前來，抱著手在溫子塵身旁站定。
“是啊，這福氣，我都沒有呢！”秦易行至溫思然身邊，瞥了瞥嘴角，神情裏說不出的遺憾。
公孫雪嘴角狠狠一抽，險些脫口而出：既然你喜歡，那這福氣給你好了！
可想著秦易那眼巴巴的模樣，到底是把這話重新咽了下去。
“難得子塵你這麽有心，我先在此多謝你了。”公孫雪彎笑著眉眼同溫子塵說道。
這四人最是喜歡整人，若是她真的生氣不去，反倒是順了他們的意了。
“你喜歡就好。”溫子塵眯著眼回應，一雙桃花眼眸閃著亮光。那模樣瞧著像極了隱藏在皚皚白雪中的狐狸。
“我自然是喜歡的。”公孫雪笑著回應。
“既然喜歡，那就走吧。”溫子塵說著，便抬腳往翠煙樓走去。
翠煙樓是京城裏最負盛名的青樓，前世裏，公孫雪對此一直很有耳聞，但所有的耳聞都是跟溫子塵有關的。
當然，這些耳聞多半是尉遲睿說的。
前世裏，她回京的第二年秋天，溫子塵便看上了翠煙樓從揚州來的流月姑娘，非鬧著要娶她，可和碩公主夫婦怎麽可能讓一個青樓女子做公主府的兒媳婦？對此，自然是大力反對。
可溫子塵不聽，為達目的，甚至鬧到了太後和皇上麵前，可縱使太後和皇上對他在寵愛，也不可能讓他娶一個青樓女子做正室，畢竟，這不光關乎公主府聲譽，也關乎皇室的聲譽。
為了讓溫子塵死心，皇上不得已把他關在了宮裏。並讓人去秘密處死那個流月。溫子塵心有所覺，便發誓說若流月有不測，他便也不活了。
皇上沒了法子，這才留了流月一命。但為了斷了溫子塵的念想，便將流月送給了北方一個首領。
溫子塵從宮裏出來後，死活要去找那叫流月的姑娘。和碩公主以死相逼，這才將他留下。
但也因著此事，溫子塵的婚事一直耽擱下來。
這滿京城，不是看不上他的，便是他看不上的。前世，直到公孫雪去世，溫子塵都未曾娶妻。
想起這段往事時，公孫雪已經坐在了翠煙樓裏，風韻猶存的老老鴇坐在她和溫子塵中間，一邊給溫子塵倒酒，一邊同她道：“昨日便聽說公孫小姐要來，便讓姑娘們早早準備著了，聽說你喜歡看舞蹈，不知道您喜歡看哪種？”
公孫雪禮貌地笑了下，道：“老板娘問我這個，可算是把我問住了。不滿老板娘，我先前在邊城，看到的都是西延那邊傳來的舞蹈，對於咱們長寧的，我便隻在宮宴上看過，對此尚且一竅不通，不過我覺得無論是西延的舞蹈，還是咱們長寧的舞蹈，都是各有春秋，姑娘們跳起來，都很好看的。”
翠煙樓的老板娘名蘇媚娘，是曾經盛名一時的翠煙樓頭牌。她從小便在樓裏長大，如今三十多歲，從姨母手中接過了翠煙樓，遇到過形形色色的人，也在翠煙樓看到過女客人，但大多是來找茬的。像公孫雪這麽正八經來看舞蹈聽琴聽曲兒的卻是沒有。
“公孫小姐真是個妙人，既是如此，那我便擅自做主，讓她們給你跳一曲拿手的。”
“那就多謝老板娘了！”公孫雪彎笑著眉眼道謝，眸子裏沒有絲毫的鄙夷，更沒有一分一毫的高高在上。
“公孫小姐等著就是。”蘇媚娘笑著離席，帶著人往樓上去了。
不多時，舞台內外便布置了起來，小廝將各種樂器抬出擺上，隨即穿著各種彩色輕紗衣服的美人兒便依次上來，在各自的樂器前坐下。
秦易驚道：“蘇媚娘這次可以啊，連十二琴藝都上來了，那會兒跳舞的，怕不是翠煙九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