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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0章 解開心結

  這些工作總是需要有人去做的,而我既然選擇了,就會無怨無悔,並且義無反顧堅持下去!


  猛地聽起來,墨芷舞的話有些空,就像在喊口號。


  但我的心卻忽然震撼了,因為,相比於普通老百姓,我更了解也更接近墨芷舞長期以來的‘生命存在狀態’!

  對,就是‘生命存在狀態’這個詞,我必須為自己靈機一動製造的詞匯感到滿意,因為,芷舞的生活已經超出絕大多數人能夠認知的範疇,甚至在這個國度裏,了解她工作性質的人員總數都不見得能超過二三十個。


  我當然不屬於其中之一,但我總算是接近了!

  至少,我和芷舞一樣,遇到並且經常遇到各式各樣的危險,隻是她或許是在戰場上、在境外,而我則是在華夏的監獄裏、在街頭。


  因此,正因為經曆過類似的危險時刻,我倒是能明白墨芷舞這句口號式回答所傳達的深意。


  她並不是誇誇其談地表態,說一些根本就是鏡花水月的誓言,而是的確就是這樣想,也這樣做的!


  對於她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意誌,她的信念之力為何會如此強大,我並不能完全理解。


  事實上,墨芷舞雖然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但對於她,我仍然有很多方麵完全不了解,而這些她不能告訴我的情況,也許正是墨芷舞希望和我能夠在一起,實實在在做一回女人,卻不願意和我談婚論嫁的症結所在吧。


  芷舞輕輕抱著我,胸前的豐腴緊緊貼著我的身體,有些動情,“楓啊,你說,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到底意義何在?就是渡過幾十年的歲月,然後長眠於地下一無所知嗎?”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沒法回答她。


  芷舞又說,“其實這個問題對於一萬個人來說有一萬種不同的回答,比如商人,他們希望賺錢,希望穿金戴銀,過上非常富足的物質生活,這樣錯了麽?沒有。比如科學家,他們希望能夠探索宇宙、人類、社會和自然的秘密,如果有機會象牛頓、愛因斯坦一樣名垂青史就更好了,可這也隻是一種生活狀態罷了,雖然很偉大但也不是人人必須效仿的。所以,在我看來,一個人存在於世上,莫過於做自己認為正確、認為有意義的事情,然後堅持做下去,讓自己的理想得以實現,讓自己的心情能夠愉悅…楓,你真的沒有必要想太多,幾十年後,我們這些人,我們的父母親人,包括我們自己都會離開這個世界,區別隻是早點、晚點、開心點或者悲傷點而已,結局並沒有多少差別的…”


  我低下頭,開始親吻墨芷舞的秀發,覺得她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楓哥,也許我還不能完全說服你,也不能徹底打消你心頭的困惑,但我希望你別去想那麽多了,好嗎,因為你想的再多也不能左右什麽或者改變什麽的!比如,難道你不從事獄警工作,就能免除介入乾通水處理這件事嗎?你姐夫向明就不會被惡人誣陷?或者,你隻是一個平平常常的老百姓,你坐機關,是公務員,或者你在學校教書,你就一定能夠躲開所有的飛來橫禍嗎?要真是這樣,那些火災、水災、地震、交通事故、疾病造成的傷亡不就不存在了嗎?如果人們隻要選擇安安穩穩的生活狀態,這些意外都不會發上的話,那好,我建議你立即從沙山女監辭職,然後永遠不要接觸這樣具有一定危險的工作!可是,謹小慎微就一定能夠避免嗎?不能的,楓哥,頂多幾率小一些,但還是不可能完全避免…所以,親愛的,你真沒必要杞人憂天想這麽多,更何況事已至此,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抱抱我,咱開心點順其自然,好嗎?”


  墨芷舞這番話完全打動我,忽然之間,我覺得墨芷舞說的太對了,太好了,一下說到我心坎裏去。


  的確,我想得再多,心煩意亂又有什麽用呢?該來的還是躲不開,有些人坐在家裏都能因為被冷風吹到而中風,有的人從商場門前走過,就會因為一陣大風吹下的廣告牌而砸死,這些是自己想躲開就能躲開的嗎?


  倏忽之間,我的迷茫,我因為蔣淑山那兩個特勤下屬被肢解所帶來的困惑,就那樣在心裏慢慢消散掉,有種雲開霧散的感覺。


  伸手握住芷舞那一對豐滿,動情地親吻她,我輕聲叫著,“芷舞,你這個小妖精,真沒看出來你口才這麽好,這麽會說服別人啊!”


  她的身體便開始扭動,如同一條美女蛇纏繞在我身上,“楓哥,哦~~~楓,我…我想你了…”


  一番溫存之後,墨芷舞腳步蹣跚去衛生間衝洗,我則披上睡衣,站在窗戶前給蔣淑山打電話。


  抽了兩口煙,我的情緒已經變得相對平和,“蔣先生,是我,江楓。”


  “嗯,我知道是你。”


  “那個…蔣先生,抱歉,您的囑托我沒有辦到…找到人的時候,他們已經被分屍肢解,現場非常慘,我並沒有親眼看見。不過西京公安局刑偵大隊的張立隊長親口說了,從現場的情況看,死者應該是您的兩名手下…唉,抱歉,有負重托!”


  電話那頭開始沉默,良久之後,我聽到有悉悉索索的聲音,也許是蔣淑山在拿紙巾擦眼睛。


  “江楓,我已經知道了,之前田伯光和我通過電話,說了這件事…唉,行了,這也怪不到你頭上,還是我的錯啊,我太大意了,是我沒做好充足準備就讓他們身陷險境,我有罪…”


  我的心情忽然變得異常難受,似乎蔣淑山用這種口氣,這種言辭自責,好像從來沒有過,可見他的內心此刻該是多麽傷感和內疚。


  兩人忽然沒話了,我抽著煙,聽蔣淑山大口喘著粗氣,壓抑著不讓傷感在電話裏爆發出來。


  又過了一會兒,蔣淑山的情緒似乎稍稍平穩,歎口氣終於開口,“好了,就這樣吧,江楓,你注意身體好好休息,最後的決戰馬上就會開始,很快會有你出力受累的時候!”


  “嗯。”


  掛斷電話,我的情緒放鬆下來,但心情卻沒有絲毫輕鬆。


  和乾通水處理的最後一戰,會在什麽時候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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