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5章 看誰玩死誰!(四更求月票)
這當口,我和李侃還有墨芷舞等人已經湊過去,來到各路媒體記者近前,隻是沒想到聽到的竟然是這樣一番哭訴!
張哥帶著公安幹警,一個個臉拉得多長,不知道該怎麽辦,拉開這些人又不敢,這都全網直播呢,誰敢冒這個風頭?
大胡子的臉都藍了,估計他已經嚇破膽,生怕控製不住場麵,再出現什麽踩踏啊、毆打啊、群情激奮亂喊口號的事件,如果真是這樣,那他老張算是毀了,即便李侃信誓旦旦說什麽萬事有他罩著也沒用,攝像機鏡頭記錄的東西誰也抹殺不了。
而且,這些還不算,他們中竟然有些家夥似乎認出我,開始轉向我和李侃幾個人,指著我們破口大罵。
“記者同誌,老百姓都說你們是無冕之王,現在你們看到了吧,就是這個家夥,就是他,是他一手策劃了這一切,他叫江楓,就是毀掉我們乾通集團的幕後黑手!”
“江楓,你個王八蛋,就是你安排的這一切,你是要活活把我們逼死啊!”
“大家把鏡頭對準這個人,別看他穿得人模狗樣,一本正經,他最不是個東西了,就是他破壞我們乾通集團的聲譽,害得我們沒有飯吃,現在還不算完,逼上家門口,為我們這些可憐人送葬啊…”
…
我有點發蒙,不過很快便想明白。
乾通既然早就開始對付我,並且不止一次派人想要幹掉我江楓,那我的很多情況對方肯定了如指掌。
至少我的照片、長相、年齡之類,他們絕壁很清楚。
隻要讓這些鬧事兒的混混看到我的照片,現在距離這麽近,被其中一些家夥認出我來,並沒有多大難度!
我的心開始向下沉,明白今天的白事攤場,送活死人喪,還是被提前泄露消息。
不知道對方怎麽知道的,我相信李侃、田伯光和大胡子張哥等人都很謹慎,他們配合我的先後步驟和挑選的手下應該不會有問題,但…很無奈,消息還是提前走漏風聲!
就像我之前分析的那樣,乾通方麵,或者說他們背後的智囊團、高人,已經針對我們今天的動靜做出應對措施!
至於消息泄露的途徑,此刻的我根本顧不上追究,最直接的想法,是我可能操之過急了!
太想將這次行動安排得天衣無縫滴水不露,反而動靜過大,引起對方的懷疑。
的確,我的安排效果顯著,至少到目前為止,乾縣政府、公檢法、城管以及消防等等方麵,隻要有可能對乾通水處理集團形成保護傘的因素,都沒有出現,如果沒有這麽大量的記者,或者李侃給出的定性不那麽誇張,可以說,現在的局麵還在掌控當中。
你們丫乾通弄些混混來攪局,這又能說明什麽呢,噢,你說自己是乾通職工、是家屬,你穿得破衣爛衫,哭得什麽似的,就能證明你們才是受到迫害的一方嗎?
現如今,隻要有錢,什麽樣的敗類指使不動?什麽人忽悠不來?
見錢眼開的道理誰都懂,網民們也不傻,我相信正在看新聞直播或者關注這個消息的吃瓜群眾們,大多數人還是具有分辨能力的,會看出一些端倪來!
但現在不一樣了,對於那些耳熟能詳的網站,大家還是基本信任的!
而,‘具有黑.社會性質的團夥’這個詞一旦出現,就會讓不明事情真相的吃瓜群眾認為,這很可能是一場黑勢力火拚,或者說,和黑.社會這個敏感詞匯有關係的某些專項行動。
人們的意識裏已經存在偏差,而這種心態上的落差就會造成:原本以為是黑勢力怎麽怎麽回事,結果跑出來一幫家夥,可憐兮兮,變成受迫害的一方,人們的同情心裏瞬間就會占據上風,甚至主動忽略這件事背後的隱情,比如,這些家夥說的都是真的嗎?
這麽多人一起哭訴,可能作假嗎?
不得不承認,對方已經把準我們這次行動的脈搏,並且既有針對性的做出應對措施。
我們不是逼人家乾通嗎?那好,對方正好將計就計,看看輿論到底倒向哪一方!
對手的心理我已經猜到,不求立即扭轉局麵,隻要把水攪渾,把事態擴大,至少讓我們一方吃不了兜著走。
麻痹的,就是神反轉!
果不其然,隨著那些家夥指著我破口大罵,情緒變得越來越激動,甚至慢慢從各自占據的攝像機鏡頭前向我所在的方向圍攏,那些媒體記者的長槍短炮便開始指向我,拚命拍攝起來。
草!
我忽然覺得很滑稽,滑天下之大稽!
怎麽著,黑的還真能被丫乾通說成白的嗎?
還有沒有天理了?
忽然間成為眾矢之的,我卻冷靜下來,學習多年的心理學,這種長年累月形成的素養,在這一刻起了作用。
心頭變得安寧,我知道對手想要我死,但,老子能隨了他們所願嗎?
任何事都有其兩麵性,當我安排這次白事攤場,準備通過送活死人喪來逼出對方的時候,乾通的幕後高人便因勢利導,借著這個機會搞我們。
現在,人家的殺手鐧放出來了,我是不是可以絕處逢生,借著這個機會給予乾通致命一擊呢?
手放進口袋裏,捏著那些東西,我冷笑,那就來吧,看特麽誰玩死誰!
李侃皺著眉,墨芷舞粉麵上殺氣畢露,而大胡子張哥則神情緊張地和他的兄弟們形成一堵人牆,試圖將我和這些裝腔作勢為虎作倀的家夥分開。
而白事攤場那裏,胖姐等人早傻眼了,不明白為什麽明明有警察在現場,卻一個也不敢動手,而那些忽然從乾通研發中心蹦出來的家夥,他們到底是誰,想幹嘛!
我…怒了!
畢竟年輕,有血性!我可以忍,徐徐圖之,但我不想忍。
於是,多年心理學錘煉的冷靜和我體內的血性開始交織在一起,兩個完全對立的心態在我胸口開始碰撞,燃燒。
的確,我已然冷靜下來,但平靜的背後不代表我認慫,不代表我願意這樣束手就縛!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江楓還沒到山窮水盡的那一步,由不得你丫乾通宰割!
心中升起一個極為大膽狂放的念頭,我決定了,麻痹的,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我還就不信了,邪能勝正!
扭過頭,眾目注視下,我問李侃,“李哥,挺兄弟不?”
“一定!”
“好,”慢慢側身迎著大胡子,我伸出手,“張哥,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