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2章 消除隔閡
隨後我又給喬小娥打電話,問了問胖丫和洪蕾的情況。
聽小娥嫂子說,胖丫在洪蕾的悉心安排下,已經落實學籍,目前開始上學前班,明年九月份就能正式成為一名重點小學的學生。
我頓時有些開心,問她,“小娥嫂子,你們在西京過的還習慣嗎?過幾天洪蕾就要出國,這一去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喬小娥沉默一會兒,對我說,“楓啊,額還好,城裏鄉下都一樣的,沒啥了不起!其實額以前就在西京、保雞這些地方打過工,適應倒是能適應,就是身邊沒個熟人,有些寂寞…”
我知道她一是說洪蕾即將離去,二是表達對我的思念。
於是連忙道,“小娥,要不這樣…你要是覺得呆在西京太孤單,等過過找個機會我帶你們娘倆來T市吧,這邊教育資源還要更好些。”
“不用了,”小娥嫂子聲音有些哀婉,“楓啊,額是山溪人,故土難離…在這邊隨時可以回家裏看看,T市那麽遠,要是你欺負額了,額和胖丫想走都走不成。”
我有些心疼,連聲保證,“我怎麽會欺負你呢?傻嫂子,我疼你還來不及…”
“是嗎?”小娥嫂子便笑,“口是心非的家夥,哼,你說說,多少天沒給額打電話了?額又不敢主動問你,怕你嫌額煩…哎,隻能想你了就抱抱胖丫,聽她一遍一遍講白雪公主和小矮子的事兒…”
這句話,差點兒沒讓我掉了淚。
喬小娥這樣的農村婦女,文化程度決定其說不出太多溫柔動聽的語言,也不會煽情表達自己的心意,可她的情感卻和性格一樣樸實,她的愛比高山更厚重,比大海更廣博…
我又叮囑幾句,讓小娥無論有什麽難處都要第一時間和我說,這才在對方催促若幹次之後依依不舍掛斷手機。
隨後,我坐在椅子上發呆,直到早點鋪已經人滿為患,再不好意思占著座位,這才起身有些落寞地在街上遊蕩。
早晨的陽光灑遍我的身體,揉了揉發脹的腦袋,努力拋開那些永遠也糾纏不清的兒女情長,我思索著,決定還是立即聯係西京市局刑偵大隊長,大胡子張哥。
畢竟三甲集女犯轉監和販運運輸網絡大頭目這兩件事,就像一根尖利的魚刺如鯁在喉,每每想起來總是不舒服。
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這幾件事保不齊和我們一方在西京發動的最後一擊有著千絲萬縷聯係…
“張哥,我,江楓!”
“草,這是哪股香風把我們江大少給吹來了?”
電話裏,大胡子張隊陰陽怪氣道,“你小子,特麽想通了?還知道給老子打個電話啊!”
“少廢話!”
我心裏不爽,畢竟之前我是潑了命給他老張幫忙,沒成想,就在即將水落石出前的一刹刻,臨門一腳卻特麽比國足還要臭!
人家好歹還算踢到球上,打歪或者高射炮,隻能說水平不夠,而我呢,直接被喊停!
這感覺咋形容呢,用個過分點兒的比喻,就如同一男一女正在進行活塞運動,卻被人生生打攪不說,而且被直接送上斷頭台,死得稀裏糊塗。
雖然事後張哥曾不斷給我打電話、發短信息解釋,但我已經無心關注這些,隻身飛往T市…
所以聽大胡子還跟我嬉皮笑臉,哥們立馬不爽了。
“張哥,你要還認我江楓這個兄弟,那好,先回答我兩個問題!”
“草…說吧。”
“第一,當時為什麽忽然收手,那個販毒運輸網絡的頭目到底是誰,胡敏還是陳涵?”
“這個…”電話那頭,大胡子張隊有些猶豫,嗯嗯啊啊地,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囫圇話。
“不好說是吧?”我冷笑,“那好,回答第二個問題也行。”
“你先說。”
“我想起來一件事兒,在虎哥酒吧,你曾經跟我說過馬雨茗是你表妹,沒錯吧?後來,咱們說起讓馬監助我一臂之力,在西京女監打開局麵,你特麽又說和馬雨茗不熟悉,不了解其為人,要求我先不要將女監裏藏著販毒運輸網絡大頭目的情況告訴馬雨茗…罵了隔壁的,張哥,你到底啥意思啊?過了這麽久我仔細琢磨這件事兒,怎麽越想越不對頭?你說,這個能解釋吧!”
的確,馬雨茗遭受家暴離婚,我差點和她做了露水夫妻,甚至還答應過隻要她的婚姻關係清清白白,我不介意接納對方。
後來和張哥說起我希望在西京女監發展一些幫手,首選身為副監獄長的馬雨茗,大胡子卻說對她不知根底,讓我慎重…
當時我特麽怎麽就傻了呢?完全忘記馬雨茗第一次出現在橫衝直撞酒吧,就是被大胡子電話招來的…
現在老子心中有氣,當然不會再給丫大胡子留情麵,索性直接質問對方到底幾個意思。
“就這啊…”
大胡子張隊笑了,“我當啥了不起的大事兒呢,屁大點兒貓膩你也計較?”
“快說,說不說,瑪德不解釋清楚我特麽掛斷電話拉黑你丫的。”
“說,立馬說!”
張哥笑起來,“馬雨茗當然是我表妹,這個假不了,但…嘿嘿,就算我老張存著私心吧…兄弟,你和雨茗也算熟悉了,她是個啥慫樣子你不會不清楚!你覺得,就她那樣的,坐坐辦公室,批批文件,甚至像模像樣檢查檢查工作,這些沒問題,但給咱們當臥底…臥槽,還不得先把咱的計劃全漏了?可我能咋說,我跟你說,不行,馬監是我妹,這事兒不能把她牽進來…我特麽的,合適嗎?”
聽他如此解釋,麻痹的,我也是醉了。
原來大胡子看著粗獷,卻心思精細,遠比我的認知更要滑頭。
不過,他這麽一說我倒還覺得的確有幾分理,就馬雨茗那種藏不住事兒的單純性格,我都懷疑她怎麽當上副監獄長的,別說讓她幫著我們暗中調查了。
有那心,沒那能耐,最後隻會壞事。
“草!”
我罵了一句,“這有啥不能說的,你丫說清楚能死啊!”
不過罵完之後,心裏的隔閡也算基本消除,我索性道,“算了,這兩個碴口不提了,你丫的爛事兒我也沒能耐管…不過張哥,我江楓對你可是剖心剖肺,現在哥們有難處,你幫不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