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真相隻能等到水落石出
我找的借口倒是不著痕跡,其實也算正事兒。
“英姐,我沒事兒,就是打電話問候你一下!對了,安排李侃去拜訪英叔的事兒有沒有和他說?最好盡快…”
“嗯,我說了,應該這兩天就會安排一次見麵。”
英婕沙啞著嗓子輕聲說,“謝謝你,我睡了。”
掛斷電話,我胸中的怒火忽然就像被一盆冷水潑過,毫無征兆地熄滅了。
不禁苦笑,是啊,誰沒有個頭疼腦熱的時候,誰沒有自己的緊急事兒要處理?難道別人都會守著手機等待我江楓的宣召麽?
於是我猶豫了,正想著還有沒有必要和李侃求證一下他為什麽不出麵為我解局,手機鈴聲卻驟然響起,英婕給我撥回來。
“江楓,你,怎麽回事兒?是不是遇到麻煩了?你現在在哪裏?還在暗夜行者麽?”
一連串的問話在英婕急促的喘息聲中表達出她的焦慮情緒,我明白,她總算看到我發的那條短信息。
“沒事兒,都已經解決了,英姐你就安心養病吧…”
電話那頭英婕沉默許久,這才輕聲回應我,“江楓,以後有什麽難事兒一定要直接打電話,聽見了麽?”
…
當我最終決定還是給李侃打個電話求證一下之後,我便不再猶豫,撥通李侃的手機。
隻不過,現在我的心情和剛才略帶怒意想要質問英婕不同,我隻是希望得到一個李侃那邊沒有派人過來的答案而已。
然而,當我聽到他的解釋後,卻有些力不從心的無奈…
“小江,你的短信我看見了!”
電話接通,李侃上來就說了這麽一句話,顯然他知道我想要問什麽,我甚至在想,是不是他李侃一直在等著我這個電話呢?
“哦…”我卻沒有動怒,隻是應了一聲。
我心裏很清楚,李侃其人城府很深,看著做事兒似乎有些衝動,但每每事後想起來,都會驚訝其實人家早已事無巨細想得麵麵俱到了。
而且他的身份極為神秘,直到今天我還猜不到李侃究竟是幹什麽的,屬於何門何派。
基於此,我覺得李侃既然看到短信卻沒有出手幫我,一定有其原因,或者說難言之隱。
所以我不用自己問太多,他一定會主動給我一個答案。
果然,李侃見我沒有追問的意思,便聲音平穩地說道,“小江啊,我知道你打電話想問什麽,你會不會怪李哥沒有出手幫你?”
“李哥,你多心了,我沒有…”
“沒有才怪!”
李侃笑了,盡管通過話筒傳來的聲音顯得多少有些不真實,但我仍然能確定他的確在微笑。
“嘿嘿,小江,既然你打電話過來,咱們話趕話說到這裏,我索性告訴你,你李哥還真的出手幫你了…”
對他的話,我並沒有完全理解,仔細想來,好像真沒找出他怎麽就幫我了!
好像隔著電話看到我心頭疑慮,李侃笑道,“你以為李哥在向你邀功?嘿嘿,小江啊,你覺得我李侃是那種需要在你江楓麵前邀功的人麽?你想一下,我的人的確沒有出現,可西京商貿那邊是不是也沒有援兵到場?”
我一驚,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兒。
無論我這邊的猛將哥,還是西京商貿那邊的老八,都隻能說成是我們雙方鬥智鬥勇提前部署下的伏兵,真正來自於雙方身後勢力所派來的後援,好像誰也沒有親臨!
“怎麽?西京商貿那邊還是和你動手了麽?”
聽不見我回答,李侃的聲音忽然冷漠起來,“瑪德,敢玩兒我們!看來對方真是不要個逼臉了,他們難道這就想要撕破臉來硬的!”
“不是的,李哥,對方沒有主動動手!”我收回思緒,連忙回答。
同時在這一瞬間我終於想明白,為什麽西京商貿的閆師爺見到我之後會說什麽“你既然晚了五分鍾,那就自動失去和我們談判的資格…”這樣的話。
實情應該是,李侃這邊的確出手威懾對方,於是,當我還沒有現身的時候,閆師爺那邊或許已然得知己方身後靠山不會出麵插手的消息,這才意識到我江楓根本不是什麽好拿捏的軟麵團,而是一個燙手山芋,這才臨時決定撤離…
我不禁苦笑,自己不但被閆師爺騙了,而且就事論事而言,我江楓的道行還是太淺啊,我本該想到己方雖然沒有援兵出現,但西京商貿那邊還不是一樣麽?
看來,李侃和對方背後勢力通過某種形式達成平衡——今晚的事兒誰也不插手,任由我和西京商貿自己私下解決!甚至李侃這邊可能還得到對方承諾,說西京商貿的人索性撤了,不再為難我江楓…
我不得不承認,‘事態變化’永遠是人世間最難解的研究課題,誰也搞不定,無法預估,沒有那個後眼!
而且人生經曆的很多事兒,幾乎總要等到最後一刻,甚至在其完全結束之後,才能了解到之前所發生情況的種種真相…
“沒事兒了,李哥,我反正也沒吃虧,西京商貿那幫家夥明虧暗虧通吃,嘿嘿…”
“哦?哈哈,是嗎?那幫孫子被你收拾了?哈哈,小江你牛逼!”
就這樣,我和李侃又隨便扯了幾句便掛斷電話,他沒有就暗夜行者發生的事兒再問,而我也沒有主動和他做過多解釋。
隻不過,李侃不問也許是他覺得這事兒太小,而且已經擺平,實在沒有知道的必要。
而我不說,則是因為我根本沒有向他傾訴的心情。
夜風襲來,我忽然覺得身上有些冷。
畢竟,即便現在的天氣還是能捉到盛夏的尾翼,但濃夜依然會給我這樣孤獨的人帶來些許冷意。
再一次,我在西京街頭徘徊,瑪德,這些日子也真是嗶了狗了,怎麽隔三差五我便會遇到一次無處可去,隻能在街頭遊蕩的倒黴時刻?
緊了緊領口,我彎腰將腳上那雙英婕買給我據說價值上萬的真品老人頭皮鞋仔細擦了一遍,繼而穿著這身好幾萬的行頭,隨便找了一個便道牙子坐下,靠在街燈杆上微微閉目。
對於以這樣的方式耗掉今晚剩下的幾個小時,我似乎並沒有覺得有什麽委屈或者不爽,於是,我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有輕微的自虐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