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人情冷暖！
“嵐監，你這話什麽意思？”
鐵處沉不住氣，冷冰冰問了一句，“是不是我家婷兒打人了？誰看見了啊？有證人嗎？”
看來，鐵處那顆激蕩的老處女心這時候已經開始沉靜下來了。
她語氣森然地環視了陳倩、秦隊她們一圈，一字一頓地問，“有人敢作證鐵婷隊長打人了嗎？”
此話一出，我的麵上刷地一下布滿寒霜！
特麽的，沒想到有人真的能做到如此不要那張老逼臉啊！
這分明就是在威脅我們好不好！
以鐵處的處級身份，再加上她是監獄管理局安排下來的巡視組成員，這麽話，明明就是要陳倩、秦隊她們都別開口瞎逼逼，否則，得罪上麵的人，絕壁沒有好果子吃。
而且，鐵處的話裏分明用了一個‘敢’字。
‘誰出來作證’，和‘誰敢出來作證’，一字之差意義卻地相隔！
鐵處不傻，我剛被嵐監和程瑤馨、陳倩從地上扶起來的樣子她肯定看到，如果這還不能證明我被人打了，那除非是在場所有人的眼珠子都被王八吃了，換上的全是義眼。
不過久居上位的氣勢的確讓她的話十分有威懾力，話音落下幾秒鍾，還真沒人話。
我的心一沉，暗自歎息一聲。
看來即便是陳倩、程瑤馨這倆我自認為是鐵磁兒死黨的人，關鍵時刻還是做不到對我義無反顧出手相助。
哎，她們，看來還是有所顧忌，或者從另一方麵來，我在她們的心目中其實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麽重要。
這一刻，我心如死灰，寧願相信她們是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作證。
但已經沒有任何可以支撐我相信她們的理由了
“你，剛才鐵隊批評不注意風紀的就是你吧？”
鐵處沒等有人回答，指著季敏問，“你，剛才你看到鐵隊長打人了嗎？”
老女人陰著臉，雙眼在噴火，陰冷的語調就像從地獄裏竄出來似的，“想清楚再回答，別冤枉好人！哼！”
這一來，大家的目光瞬間都集中在季敏身上，這丫頭嚇得臉色煞白，渾身哆嗦著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我，沒我”
“這個同誌，你到底怎麽回事？句實話就那麽難嗎？嗯？看來你似乎並不能很好勝任管教這份工作啊！”
我鼻子都快氣歪了，特麽話利索不利索，和是否勝任管教工作有毛線關係，老乞婆特麽的怎麽就扯到一起了呢？
不過我相信，不但是我，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鐵處這是在對季敏施壓。
“我，我沒看見”
“哼，沒看見什麽，大聲點兒！”鐵處的聲音頓時高亢起來，底氣好像跟著就要爆棚。
“沒，沒看見鐵隊長打江管教”
隨著季敏這句話出口，我心如死水！
哎，虧我江楓還是為她季敏出頭才沒來由惹禍上身，這世上的人心特麽怎麽就這麽陰損狠毒？
我雙眼定定看著季敏，實在的，她這句話給我帶來的傷比女人熊白板再打我十下還要疼！
季敏不敢看我，兩隻還算漂亮的眼睛噙滿淚水，好像忽然衝進去幾百噸哀傷。
“你，你放屁！”
忽然，一聲清亮的聲音在我身後炸響，我心裏一暖，程瑤馨，這死妮子還算有點兒良心。
瑤馨的臉氣得鐵青，她扒拉開我從後麵擠了過來，衝著季敏嬌聲怒斥道，“你踏馬的還有點兒良心沒有？你什麽人性啊你？啊？楓哥為你出頭被鐵婷打傷，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你怎麽空口白牙顛倒黑白，你，你不怕出門被雷劈死啊！”
鐵處頓時不愛聽了，她看到程瑤馨穿著那種公用製服，沒有肩章領花而且年齡又，頓時猜出瑤馨的身份。
“你是誰？這裏有你話的份兒嗎？看樣子是還沒轉正的實習生吧，你和江楓什麽關係？你想包庇他是不是？”
鐵處轉向緊皺眉頭的嵐監冷冷地道，“嵐監，實習管教難道可以不經隊長允許隨便話？沒上沒下的，我看你們沙山女監錄用員工的尺度有問題啊！”
日了你三舅母的！
我火冒三丈！
什麽時候實習管教不能話了？
實習管教不是人嗎？
剛才你丫挺的不是問她們誰敢出來作證麽？怎麽一轉眼卻又開始上綱上線指責起人家未經允許不能隨便話了呢！
特麽的，正話反話都讓你鐵處一個人盡了，還給不給人一條活路？
我正要發飆，忽然又有人開口了，“我是沙山女監獄政科科長陳倩，我作證，鐵婷隊長先辱罵季敏和其他管教，後來又動手打江楓，性質，非常惡劣！”
陳倩的聲音很平和，冷冷的不帶有一絲情感，但在我聽來，卻像之音那麽好聽。
倩姐，還是那個會永遠站在我身後的女人！
相識兩，程瑤馨和陳倩終於沒讓我對人心絕望！
陳倩的證詞可比程瑤馨的話有分量太多，畢竟是正科級幹部，沙山女監的中層，鐵處並不敢也不能像訓斥程瑤馨那樣喝罵陳倩。
“嘿嘿，看來江管教在沙山女監裏的人緣還不錯啊！”
鐵處陰陽怪氣地了一句，“你穿著便裝，應該也是沒有轉正的獄警吧，很好，夥子你很有兩下子嘛，沒來多久就有女人鐵了心為你出頭，看來一副好皮囊的確能讓某些沒有原則的同誌喪失黨性！”
這句話雖然不像剛才瑤馨那樣囂張霸道，但話裏的狠毒勁兒卻猶有過之。
鐵處這是在射影含沙我和陳倩還有程瑤馨有一腿啊！
還敢不敢得再陰損無恥一些？
我此刻已經不那麽生氣，在我心裏，為鐵處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胸腔裏翻騰的隻有仇恨和憐憫，我看著鐵處不足一米五的矮身材，就像看著一個馬戲團的侏儒醜在奮力地表演賣弄。
我瞥了兩眼鐵處，又看看已經被氣得連喘氣都不均勻的陳倩和程瑤馨，歎了口氣道，“這樣吧，能為我作證的人請站到這邊，證明鐵婷隊長沒有動手打我的站到那邊，就讓領導們看看，到底正義站在哪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