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我明白了
不過神明也隻短短震驚了一刹那。
隨即恢複了鎮定。
因為在小太郎顯露妖身的瞬間，她就發現了。
這隻妖怪的妖氣，弱的有些可憐。
像這樣子的妖怪，得到願力補充的她，起碼能打十個！
根本不足為懼嘛。
察覺到這點，神明心中還有些小開心。
這下子，神社裏終於確定有一個比本神弱的了！
哼哼，本神的自信，好像終於回來一點點了。
……
安頓好小太郎之後，白木俊也與神明打了個招呼，出門前往秀之院學園。
下了電車，心裏還在考慮神社的一些事情。
在給小太郎取出妖怪們束縛它的東西，正式上崗工作之前，還需要再定製一個擺放狛犬像的基座。
畢竟提供給員工舒適的工作環境，也是白木俊需要考慮的。
這種事情，可以谘詢一下小鳥遊一樹。
說起來，從目黑區回來後，他還沒有和小鳥遊一樹聯係。
既然小太郎已經來到了神社，而且目黑區的妖怪也已經被祓除，那工地上的問題也就解決了。
白木俊決定，中午就跟小鳥遊一樹通個電話，告知其可以開工了。
順便，可以再談一談本殿修繕的事情。
話說回來，從羽川夜夜的探靈視頻發出已經過了近一個星期。
但天集神社依舊如常的冷清。
來神社參拜的信眾，少的可憐。
白木俊想象中，人們接踵而至，擠滿平雄山的場麵並沒有出現。
他思索了一會，又打開了羽川夜夜的視頻。
視頻的播放量，已經突破了三百萬，而且熱度絲毫不減。
人們對於視頻裏那位神官的呼聲，也是越來越高。
而且神明收到的願力，也是在不斷增加的。
可是，前來參拜的人呢？
這讓白木俊有些費解，又看了兩遍視頻，這才發現問題所在。
羽川夜夜在視頻裏，並沒有提到天集神社的名字，也沒有提到神社的地址。
這就讓白木俊通過網絡，解決參拜人數問題的企劃落空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羽川夜夜。
那時候隻不過是第一次見麵，對方並不知道自己神社的情況。
而且身為神田神社的首席巫女，如果在視頻裏公然給另一家神社打廣告。
傳出去，羽川夜夜恐怕不用在神田神社裏待了。
想到這，白木俊看了眼日曆。
隻剩下最後兩個多月的時間，就到了合同上約定的期限了。
而參拜的人數，還差了九萬多人。
白木俊也察覺到了時間的緊迫。
為了不浪費時間，白木俊決定趁著在學校的時候，再給剩下的法海開個光。
嗯，就暫定先給三個法海開光吧。
時間一晃，來到中午。
因為霓虹的高中午休時間短，所以到了午飯的時間，學生們要麽拿出自己帶的便當，開始自己的便當社交，要麽就去小賣部買些零食，省去去食堂排隊的時間。
而今天很難得的，九重玲奈並沒有帶便當來學校。
因為昨晚一直在想那個鏡子妖怪的事，導致她昨晚睡的很晚。
今早差點遲到，更別說早起給自己做便當了。
此刻，她買到麵包，走在回教室的路上，腦海中依舊忍不住的在想這件事。
如果昨天白木桑真的碰到了妖怪，應該會主動來找她商量才對吧？
可看白木桑今天的神情和以往比起來，並沒什麽不同。
都是一樣的帥氣。
難道真的是自己的幻覺？
九重玲奈都有些糊塗了。
思量間，轉過小賣部的拐角。
一股衝力襲來，九重玲奈不禁倒退了兩步。
抬頭看著麵前一名梳著傳統的馬尾辮，帶著黑框眼睛的女生。
她穿著秀之院校服的學生，臉上的神情也有些意外。
對方手中，鼓鼓囊囊裝了一塑料袋的東西都掉了出來，裏麵的麵包和飲料掉了一地。
九重玲奈這才意識到，自己撞到人了。
“對不起，你沒受傷吧？”
“是我分心了，沒有看路.……”
她連忙蹲下，撿起地上掉落的東西。
對方卻也隻是默默的蹲下身，撿起地上掉落的東西，裝回塑料袋之中。
不但沒有責怪九重玲奈，反而小聲說了句“謝謝”。
便從九重玲奈身旁走開。
九重玲奈有些奇怪的轉過身，看著對方消失在樓梯上的身影。
這，好像是隔壁班的同學吧？
……
石上佑子走到教學樓頂層走廊的盡頭，猶豫著推開了天台的門。
“喂，石上，怎麽這麽慢？”
剛一開門，就有人大聲喊道。
天台上，坐著三位女生。說話的是左邊一位校服係在腰間，皮膚呈小麥色的女生，臉上明顯帶有幾分怒氣。
石上佑子小聲解釋道：“今天排隊的人太多了。”
“叫你買個午飯而已，藤板大人可是因為你的磨蹭，都快要餓死了啊。”聽到石上佑子的解釋，對方依舊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樣子。
石上佑子深深埋下頭。
“對不起，下次我會盡快的。”
被稱作藤板的女生溫柔的笑了笑，輕聲勸道：“好了，朝香，石上也不是故意的啊。”
“哼。”築木朝香瞪了石上佑子一眼，走上前將塑料袋從她手中奪了過去。
石上佑子並沒有反抗，她鞠了個躬，就要退出去。
“等等。”藤板真由美忽然從塑料袋裏翻出來一瓶飲料。
她搖晃著暗紅色的瓶身，對石上佑子微笑道。
“石上，我不記得有叫你買這個口味的啊？”
“難道我沒有跟你說過，我最討厭的飲料，就是番茄汁了嗎？”
“對不起，藤板大人，我可能忘了.……”石上佑子不禁打了個寒顫。
“忘了？”藤板真由美嗤笑一聲，隨即擰開瓶蓋。
身旁的兩個女生熟練的走到石上佑子身邊，一人架住她一條手臂。
“忘了的代價，你知道是什麽嗎？”
“等等，不、不要.……”石上佑子抬頭看著如魔鬼般不停靠近的女孩，哀求道。
“區區家畜，還敢違抗主人？”藤板真由美看著石上佑子恐懼的表情，臉上浮現出一絲愉悅。
她揪起石上佑子的衣領，將擰開瓶蓋的番茄汁灌了進去。
粘稠而又冰涼的果汁流進身體，石上佑子隻能咬著牙，默默忍受著。
作為藤板三人組施暴的對象，類似的事情，在這半年之中，她已經經曆了太多。
可是這樣的事情，礙於藤板真由美家裏的身份，老師也並不好插手。
她也曾想過報警。
但藤板的爺爺，是父親任職公司的社長。
因此父親經常勸自己忍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隻要考上大學就好了。
而母親，又隻會聽從父親的意見。
惡性循環之下，藤板等人的行為也越來越惡劣。
這樣黑暗的生活，石上佑子已經隻剩下單純的麻木。
隻要熬過剩下的兩年，還有兩年……
七百三十天，一萬七千小時，一百零五萬分鍾，六千三百萬秒.……
隻要自己閉上眼，默數到六千三百萬，再睜開眼時，就結束了。
很快……的吧？
藤板真由美空了空瓶子，確認倒幹淨了，這才滿意的將瓶子丟去一邊。
身邊的兩名女生鬆開手，讓石上佑子癱坐在地上。
“還有三個小時就放學了，你就忍忍好了。”她拿起石上佑子的下巴，溫柔道，“如果讓老師發現的話，後果怎樣，你明白吧？。”
番茄汁流過眼鏡，石上佑子看著眼前也變得腥紅起來的藤板真由美的臉。
她默默握住了口袋裏的手機，像是下了最後的決心。
“我明白了，藤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