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三 太子作死
雲笙瞥了他一眼,眼神雖不像前兩日充滿憎惡,但也藏著淺淺的敵意,“徐大人真是好心。”
徐瑾元忍不住往她的腳踝望去,眸光暗了一瞬,隨即依舊保持著溫朗的笑意,“尋卿不必客氣,在下今日是來找言公子的。”
李延辰似乎感受到了這種詭異的氣氛,心中也對徐瑾元十分氣悶,真是好不要臉的人,一個尋卿喊得好不親昵,真是惡心至極!
還好雲笙對他無感。
正當他想要冷嘲熱諷的時候,徐瑾元望向他,意味深長地給他使了個眼色。
他大概知道了徐瑾元找他為了何事,無非就是讓他去尋找神藥的事情有著下落了。
隻是他有些放不下雲笙一個人,若是他一走,她又出事了怎麽辦?
“言公子放心,我們不會走多遠。”
李延辰不得不狠心下來,他對雲笙道:“不要亂走,我等一會兒就回來。”
話落便和徐瑾元一同離開。
雲笙看著他們離去,心中也有些納悶,這兩人是有什麽交易,還要避開她,更讓她驚訝的是,言塵這暴脾氣性子竟也生生的忍住了。
不得不佩服徐瑾元的勢力之廣,言塵不過是才出現,他也就立刻得到了消息,馬不停蹄地出現在他們眼前。
她忽然想起了言塵對她說的話,他可以冷眼看著康帝死在她手上,甚至可以為她出手殺了康帝。
這樣的人,在世俗眼中,確實可以稱為大逆不道,不顧常倫。
可是,即便他真的毫不在意康帝,她怎麽可能讓他去弑父?
再說,自從恢複記憶之後,她腦子簡直一團亂,還沒有想好怎麽麵對他。
雲笙想了想,最終還是在這裏等他。
果然,過不了多久,李延辰便急匆匆地回來了,看到她還在,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少年看著她的模樣,眸色微沉,似有憂慮,卻不說出來,雲笙也不問他。
秋風吹落樹葉,飄落在他的肩上,他再一地次感受到了患得患失的惆悵滋味。
願以後,她再也不會從他的生命中流失。
“起風了,我帶你回房。”少年低眉順眼,聲音又輕了下來,完全沒了方才那淩厲的氣勢。
他穩穩地抱起她走著。
雲笙將頭靠在他懷裏,問道:“為什麽要來追來汴城?”
少年一頓,眸子隱約冒著火光,好不容易壓下來的怒氣,又被她一句話挑起了,她是巴不得他不來嗎!
不過他竟忍住了,隻不過抱她抱得更緊了些。
榆木疙瘩一樣的女人,說話總是如此煞風景。
“找你。”他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
“我不希望你來。”雲笙向他那深邃的眸子望去,隻見他忽然咧嘴笑了笑,那笑意卻沒有一絲溫度。
“所以,你不想見到我,想見誰?容清雲嗎?”想起容清雲,他的麵容便浮上狠毒的表情,絲毫不在她麵前遮掩。
“不要給我提他!”聽到這個名字,雲笙心中也扭曲了一瞬。
“不提他也罷,你給我聽好了,以後,別想著從我身邊離開,既然你說了喜歡我,就別千萬別反悔!再有下一次,你承受不了後果的!聽清楚了嗎?”
他麵容冷峻,聲音逐漸失控,要不是顧及她身上的傷,他現在就要她看到這個“後果”!
雲笙麵色難看,覺得和他真的談不下去了,他隻想著和她談情說愛。
“你吼什麽吼?”雲笙氣悶地嘀咕一句,閉上眼睛,索性不再看他。
隻聽他又重重地哼了一聲。
到了她的院子,李延辰把她放在床上,左右環顧,眼中帶上嫌棄的意味,“李延豐竟然讓你住在這種地方?”
這處的確是既偏僻又簡陋,可雲笙滿不在乎地道:“你這兩天住哪?”
他一噎,他是兩天兩夜沒睡了,一直在趕路。
雲笙定定地望著他,忽然歎息一聲,“你要多想想你自己,畢竟沒有人能夠一直陪著你,我也不能。”
“說什麽胡話?”他抓著她的手,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焦慮,似乎想到什麽,他道:“你在擔心什麽?”
她冷靜地道:“你應該知道,我活得不久了……”
他急急地打斷了她的話,“不!你不會死,你放心,我一定會想方法救你的!”
再說了,舞千代告訴他,她就是注定的聖國太女,一脈相承,將來還要回去繼位,她怎麽可能會有事?
少年神經脆弱敏感,又浮想聯翩,想著她是否還在怪他,怪他拿走了她的心頭血,把她害成這樣。
雲笙隻無奈道:“以前的事情別亂想了,我都不在意了。不過,你告訴我,那香莊一案的幕後黑手除了康帝還有誰?”
他定下神來,望見她的傷口,又開始為她換紗布,一邊悶悶地說道:“覆水仙宗的大長老,應該還有南疆巫國的人。”
畢竟他被下了禦魂咒受人控製,但是他目前還不知道那下咒之人是誰,估計那人已經散去了一身修為,成為廢人了。
他想了想,又說道:“覆水仙宗的大長老已經殘了,不久後會死。”
這個消息應該會讓她舒心吧,其實他走前還囑咐了李淩把這一切嫁禍到了蕭譚旌身上,挑起覆水仙宗和星劍宗的矛盾。
事情還進行得十分成功,據說蕭譚旌不見身影,是心虛了。
雲笙認真道:“還有其他人,那人必定是主謀,你可知天道代神?”
李延辰想了片刻,確信自己從沒聽說過此人,他搖搖頭,雲笙有些失望,她考慮一番,最終決定選擇性地將夢裏的事情告訴他。
少年聽完,臉上的黑氣止不住地往外冒,原來這一切都是那個天道代神在搞鬼!怪不得雲笙就這樣恢複了記憶。
想起這一切都是人為控製的,他心中的戾氣忍不住翻滾,就想著把那個天道代神拉出來鞭撻得血肉模糊,然後碎屍萬段!
雲笙笑道:“其實,我發現他有個特征,就是喜歡折騰棒打鴛鴦,看著喜歡的人互相折磨,可能他也經曆過痛失所愛之事,把心中的遺憾不甘轉移到了別人身上。”
李延辰一絲不苟為她地紮上繃帶,額前的碎發搖搖晃晃遮了他的眼,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看向地麵,似乎恨不得瞪出一個窟窿,“這樣的人世間屈指可數。”
少年惡毒地想著,等他找到他,一定會讓那天道代神好好享受一番酷刑的滋味,再把他的相好拉出來在他麵前鞭撻……
——
哪個小可愛給我投了月票,太高興了,哈哈哈興奮了兩天,多謝多謝,雖然不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