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九 雲清容
徐瑾元動用了催眠術,隻問了幾個問題,就臉色蒼白,這種法術顯然不適合他。
小白是普通人,自然是毫無保留,他問什麽她就回答什麽。
不到片刻,徐瑾元便停止了問話,一手撐著牆,閉上眼,一股疲憊襲上心頭。
雲笙和慕安到底是什麽關係?為什麽,他竟有些許不安和恐慌。他何曾有過這樣的心態?
過了片刻,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小白,眼裏閃過一絲冷意,慢慢地轉過身離開。
……
梅七七見著兩人從暗牢裏走了出來,勾起嘴角笑了笑,便看向一旁的康帝。
康帝神色不明,看向被梅七七腳下昏過去的李延真,他眸子閃了閃,“梅堂主,放了他!”
“不急,再等一個時辰,我就放了九皇子,不過,皇上要在這好好等著。”
康帝麵色一冷,帶著幾分殺意,花清派的人,都如此囂張了嗎?
慕興子爵府的一切已經打點妥當了,慕憐被弄香轉移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雲笙也不知她們去了何處,總之,弄香會回來告訴她的。
雖然康帝已經答應開放暗牢,但是並不想暗牢裏的人從汴城離開,那城門的守衛人數增加了幾倍,嚴行排查。
離開這並不是難題,雲笙已經打算好了,要從地宮出去,不過在此之前,她想要做最後一件事。
不過李延辰似乎十分不滿意,他一雙漆黑的眼睛望著她,像是帶著幾分寒意。
有時候她真的看不懂他,他前一刻還是這副表情,後一秒便溫柔地笑道:“去吧,我在這裏等著你。”
雲笙點點頭,隨即向秦王府的方向走去。
秦王府,秦世子最近的情況好了許多,昨日雲笙見他臉色已經紅潤了不少,他現在獨自在書房看著書。
雲笙輕輕落到地麵,秦世子正好轉了個頭,看見是她,臉上一驚,隨即又鎮定起來。
“慕公子,不是應該在皇宮裏待著嗎?為何跑到本世子府裏?”秦世子有些警惕。
雲笙眨了眨眼,溫和有禮地笑道:“秦世子別怕,我不會對你如何的,隻是想要問一些問題而已。”
“你想問什麽?”
“容清雲。”
秦世子奇怪地看了一眼雲笙,說道:“本世子從未聽說過容清雲,隻知道雲清容。”
這名字還能倒著念?
雲笙心裏升起幾分怪異,繼續問道:“雲清容是誰?”
秦世子搖搖頭,笑道:“我為何要告訴你?”
雲笙想了想,抬眸說道:“作為回報,我可以幫你治好你的舊疾。”
“當真?”秦世子有幾分懷疑,上下打量了一下雲笙,“太醫說過,我的舊疾隻能減輕不能根治,除非……你有華雅神血?”
雲笙瞳孔一縮,心神一悸,低著頭安定下來,“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她從懷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小瓷瓶,裏麵是幾枚小藥丸,秦世子目光落在這上麵,淡淡出聲問道:“這是何物?”
“這是靈藥,無毒無害,可治百病。”說完,雲笙就吃了一顆,以示無害。
雲笙看著秦世子,“世子要不要先試一試?”
秦世子沒猶豫多久,便接過了一顆丹藥,對於他來說,若是不能健康得活著,那還不如直接死去。
這病體活著太過辛苦了,他不會放過一絲痊愈的可能。
他閉著眼睛吞下,不過片刻,便覺得身體有股熱流,徑直地流向他的心肺,讓他覺得心神一振,身體像是有了活力一般,疲憊和體力不支一掃而空。
這種感覺,就像是重生一般。
秦世子眯起眼,滿意地笑了,沒錯,這是丹藥裏麵有神血,確實他體驗過的感覺。
他睜開眼,目光灼熱地看向那瓶丹藥,有了這些丹藥,他定可以恢複身體。
於是他對雲笙說道:“成交,你想問什麽?”
雲笙眸子暗了暗,“雲清容是什麽人?你對他知道些什麽?”
容清雲,雲清容,這兩名字可真有趣,隻不過事到如今,她也不知哪個名字是真的,他到底在做什麽呢?
秦世子眯著眼,本來一臉輕鬆地說道:“雲清容,可是神醫穀之人,更是晉……”
說到此處,他便像是心肌梗塞一般,難受地撫著心髒之處,瞪大眼睛,臉色漲得通紅。
“什麽!”雲笙連忙過去扶著他,點了點他的穴,卻無濟於事一般,他突突地吐了幾口氣,手無力地垂下,便噎了氣。
雲笙還沒反應過來,頭腦有些愣怔,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突然死了呢?
而且,他這個樣子,並不是舊疾發作,難道是被人下了咒?
不管原因如何,他是說到容清雲的時候突發意外,難道他的死又和容清雲有關?
如果她不問他,他也不談容清雲,會不出事的,也就是說,是他間接地殺死了秦世子?
雲笙雖然不是什麽正義凜然的大善人,也說不上是個鐵石心腸的自私者,她害了人,不能說沒有一點愧疚。
更何況,秦世子與她無任何交集,不應該因為她而死。
雲笙有些恍然,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起秦世子說的神血,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華雅血脈?又到底有多少人在覬覦?
她低眸看了看秦世子,想進一步知道他的死因,此時,屋簷上麵卻響起一道低沉而又熟悉的聲音:“尋卿,你在做什麽?”
雲笙抬眸望去,隻見徐瑾元站立在房頂,背著陽光,那青衣顯得格外出塵亮眼。
“徐大人?”雲笙警惕了起來,見徐瑾元一躍而下,她更是退後兩步。
徐瑾元身形一頓,站在原地,他眸子深沉瞥了一眼死了的秦世子,再看向雲笙,問道:“你為何要殺秦世子?”
“我沒有殺他。”
“尋卿!你說實話!”
“不是我殺的,但是我確實害了他。”雲笙低下頭。
徐瑾元愣了愣,忽然笑道:“我相信你,尋卿。”
是嗎?雲笙看著徐瑾元,這人確實是個值得深交的好友,隻不過他是大澤的臣子,自然是站在康帝一邊的。
他如今肯定知道了自己在宮裏的事情,他們二人還可能像以前那樣維持表麵的關係了嗎?
這是不可能的。
雲笙笑道:“即使徐大人相信我,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