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五 淩霄真人
少年臉上的汗水將鬢發打濕,顯得淩亂不堪,他嘴角還在流血,一雙烏黑的眼睛裏滿是水霧。
慕容思看呆了,她感覺此人身上有一種墮落的美感,她不知不覺地沉迷,淪陷。
而此時少年緩緩地抬起頭,對上了她的視線,嘴角勾起,詭異地笑出聲來。
“嗬嗬……”
慕容思毛骨悚然,眼神警惕,而少年起身,一步一步地向她走來,這步伐讓她心中極為不安。
“你……你想做什麽?”她勉強起身,捂著胸口倒退。
“殺了你!”他全身上下充滿著戾氣,眼裏發出暴虐的凶光,似乎是地獄歸來的索命羅刹。
殺了她!他心中隻有一個想法。
慕容思心中一慌,看來他真得是要殺了自己!不行,她得想辦法逃脫。
她低著頭,剛要說些什麽,突然,“嗖”的一下,隻聽得暗器破空之後精準地刺入身體的聲音,血肉飛濺,一陣劇痛從腿上傳來,她忍不住地慘叫一聲。
“啊!”她站不穩,隨即倒下,看見那小腿處一枚飛鏢正深深地嵌入著,鮮紅的血噴湧而出。
“你該死!”那少年一閃而過,直接到了她的麵前,掐住了她的脖子,她清楚地看見他墨色的眼睛裏有著毫不掩飾的厭惡和殺意。
“不!”她感覺他的手越來越緊,一種緊迫感油然而生,她不能死!
慕容思急忙地念了個咒,將少年的手刺痛,他便成功地放開了她。
“咳咳……”她咳嗽了一番,又看著那人,隻見少年縮回了手,慢悠悠地將自己的手看了一番,眼裏依舊是幽深一片。
他的樣子似乎沒感到疼痛,真是瘋子,她暗暗地在心中罵了一句。
此時,又飛來了幾枚淩厲的飛鏢,而慕容思此時已經有了防備之心,她勉強地躲了過去。
“神女!”不知哪裏來了一批南疆人,破窗而入,個個武功不凡,將慕容思包圍保護了起來。
“快走!”慕容思發號施令,周圍的人也十分利索,最近的一個人把她抱起,閃身離去。
看著這批人護住而逃,李延辰隻是愣在了原地,他沒有再次出手。
夜色將臨,繁星點點,從此處向外麵望去,一眼看盡汴城繁華。
涼風微起,此時華燈初上,萬家燈火。
天黑了啊。少年臨窗而立,眸光微動,現如今她又在哪裏呢?
……
雲笙還是在這陣法之中,她整整用了幾個時辰才破了第一個陣眼,沒想到陣外還有陣。
她在這裏艱難地躲避著陷阱,看來要完全地走出這個陣中陣,要剝一層皮。
她的精力已經耗費了太多,有點力不從心了,一不小心,就被射中一箭。
“噗!”她吐了一口血,這靈力透支,她的臉色微微泛白,接著身上似乎掉出一塊東西。
雲笙匆匆一瞥,便見到那是上次道士丟給自己的玉哨,這一瞬,她又和一個暗器擦身而過。
“哈哈哈……年輕人!你還是認輸吧,你撐不了多久了!”
雲笙咬咬牙,她看這個老頭子就是想著讓她死,可惡,她一時還真的沒有辦法脫身!
又是一枚暗器飛來,打中了她的手臂,她狼狽地倒下,看向那玉哨,眼神閃了閃,死馬當活馬醫,拿起來吹了吹。
她倒是要看一看,這個道士說得是不是真的。
這旁邊的幻陣的槍林箭雨,她已經無法躲閃了,雲笙閉了閉眼睛,說道:“我認輸!”
這陣中的景象突然停住,身上沒有痛楚,雲笙睜開眼。
“你願意在這裏留下來,做我們地擎宮的人?”蒼老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氣勢。
“我……我不想成為地宮的人。”雲笙喘氣說道,“老前輩,得饒人處且饒人,我闖入此處是有原因的。”
“哼!老朽可不管你有什麽苦衷,隻知道,進了這裏,就是要服從我們的規矩!”話中深意就是說,要不死,要不就做他們的一員。
老頭子就是這麽任性妄為!
雲笙狠狠地磨了磨牙,這陣法再一次地啟動了,正當她準備投降認輸,先委身答應下來的時候。
這個可惡的陣法突然被破壞,這裏麵的幻物猶如玻璃破碎一般消失不見,雲笙終於見到了真實的天地。
原來,天色已經這麽晚了,雲笙看見滿天繁星,這周圍浮動著詭異的氣氛。
終於,破了陣,不過,這似乎不是她做的,是誰?誰幫了她?
雲笙慢慢地抬起頭,撿到牆上的老人,他還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目光卻向著另一處。
雲笙隨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這黑夜垂幕之下,一輪明月正熠熠發光,月亮前麵有個人影擋著,月華如水,那人一身瀲灩光輝,衣袍獵獵。
那背影,有些熟悉,似乎是那個臭道士。
雲笙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這人還真的趕來了?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玉哨,眸光微動。
“來著何人!”老頭嚴肅地問道。
“紀夫子,你從何時開始如此不講道理,竟然去欺負一介小輩,這要是傳出去,那可多丟人現眼啊?你說呢?哈哈……”
紀夫子瞳孔縮了縮,這聲音,好像是,淩霄真人!
他連忙咳了咳,態度尊敬地說:“小輩見過淩霄真人!”
雲笙也覺得有些恍惚,淩霄真人?他是活了三百多年的老頭子了?
怪不得他說話如此怪聲怪氣的,還說自己是年輕小輩,原來還真是,這個紀夫子老頭都要喊他叫做前輩。
“嗯。”淩霄真人輕飄飄地飛到雲笙麵前,向她伸出來了一隻手,他笑道:“你怎麽樣了?”
雲笙點點頭,沒有碰他,自己爬了起來,說道:“還好!”
她心裏有些奇怪,這淩霄真人不是號令整個江湖對花清派趕盡殺絕嗎?
可能他還不知道自己也算是花清派的一方吧。
道士看著她的舉動,尷尬地笑了兩聲,說道:“那哨子你早吹不就沒事了嗎?不然,祖宗我早就將你從裏麵救出來了,你也不用受苦。”
這裏麵的幻陣被他一下子就破了,雲笙受的傷也隻是微微的內傷,連剛剛射中手臂的傷口都消失了。
“紀夫子,你這是怎麽一回事啊?”道士吊兒郎當地問道,而語氣中隱隱含著些許壓迫。
紀夫子飛身下來,臉上帶著幾分歉意,“淩霄真人,老朽隻是在教訓一個闖進地宮的外來者,不知這位公子和淩霄真人的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