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聖國
雲笙清淺的眸子閃過一絲詫異,就這麽簡單?
這倒是一個對她來說十分占便宜的交易。
不過這人似乎和沈聽竹有些瓜葛……她想了想覺得可行。
她的視線盯著一處出神,便緩緩道來:“她是一個冷漠的人,她武功高強,經謀遠慮,是一個很厲害的女人。”
李延辰放下茶盞,似乎感受到這人的情緒微微低落,他蹙了蹙眉頭。
“為人處世如何?”他輕聲問道。
“她不是養在深閨的婦人,一向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也不會多管閑事……”
“行了。”少年中途打斷,似乎是不耐煩。
她怔了怔,對他說道:“這就行了?”她才說了這麽點,沈聽竹這樣的性子幾乎誰都知道,或許有的人比自己講得更加詳細。
想到了什麽,她皺著眉,他不會是反悔了吧?
但是他沒有,他眼裏似乎有些高深莫測,幽幽問道:“你可知海外聖國?”
聖國?她搖搖頭,眼裏有些驚訝。
對方輕哼一聲,似乎在嘲笑她的孤陋寡聞,“你的母親可能是聖國之人。”
聖國,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國家?
李延辰忽然開口,漆黑的眸中帶著幾分笑意,“這聖國國主乃是女子,聖國和恒遠大陸的國家不和,雙方都切斷了來往,這也是為何大澤國實行海禁。”
這些信息真是夠大了,顛覆了她的認知,沈聽竹說的那個國家就是聖國吧。
她毫不懷疑地相信了。
這聖國女子為王,所以這國家的女人也一定不會很弱,她眼裏浮現幾分讚歎。
李延辰看了她這個神色,嘴角勾起,“看來你完全不知。”
這樣的消息隻是在江湖裏流傳,平民百姓和大多數達官貴人也不知,雙方的統治者都控製了平民輿論。
隻是,江湖裏的謠言傳說,古聞怪談多了去,大多數人也是不相信的。
這近段時間讓他查到了一絲端倪,加之那花清派的人似乎故意泄露那邊的消息,讓他肯定了這個怪談。
少年微微揚起頭,眯著眼說道:“至於香莊一案,則聲這幕後黑手打擊花清派的作為,幕後黑手是江湖中人,三大門派最有可能作案。”
“為何打擊花清派?”她抓住了一個疑點。
“那香莊的人恐怕是聖國之民,花清派的人是聖國之人。”
雲笙豁然開朗,如此一來,所有的疑惑都解開了,隻是這幕後黑手不知而已。
她感覺到了陰謀的味道,驚天大陰謀。
此刻,她隻覺得自己撿了個大便宜,就微微一笑,用著幾位客氣溫和的語氣和他道謝:“我與李公子真是有緣,一見如故,公子竟然如此大度地告知內幕,真是……”好人啊。
還沒等她稱讚他一句,這人就張口打斷了她說的話,“不必諂媚,我還有一個問題。”
她眼裏閃過一絲不悅,這人真是,“你說。”
李延辰眼眸深幽,他笑著對她說道:“你的手裏有種粉末,聞了使人失憶……”
“你如何知曉!”她一驚,臉上出現防備的神色。
少年斂眸收回溢出的幽暗,他低低地說道:“你不用管我如何知曉,我自然有我的方法。”
雲笙氣得笑出聲,陰陽怪氣地說道:“是啊,李公子好大的本事,什麽都可以查到,那還需要我說什麽呢?”
他一定是跟蹤她了,她使用迷幻香的次數寥寥幾次,不知他是從何時知曉的,應該是上次迷幻王可心的時候。
她眼睛一轉,頓時想明白了,看來這人的隱匿能力比疏影還好啊。
現在,已經吃不下什麽飯了,她直接起身,對著這個詭異多端心機城府的少年說道:“我不希望你跟蹤我,以後我也不想見到你。”
她說得決絕,不知是不是加上了前兩天的火氣。
少年低著頭,烏黑的馬尾垂到了胸前,他身邊散發著一股冷意,眼裏閃過一絲譏笑。
繼而他抬起頭,黑潤潤的眸子繼續瞧著她,他看到雲笙那張怒氣衝衝的臉,一時怔了怔。
之後便怪聲怪氣地說道:“慕公子是打算過河拆橋?”
他什麽都告訴她了,而她現在卻拒絕回答自己的問題。
不過,他的關注點錯了,雲笙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她隻覺得眼前這個人可惡得很。
雲笙轉身與他擦肩離去,李延辰此時心中氣惱至極,她走的那一瞬間,他腦海中閃過了把她打昏帶走的想法。
突然一愣,他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
老板端上來了美味的膳食,他此時已經失了胃口,在想著那個人為什麽生氣了,他還沒生氣呢……
今天,善王也被捉拿歸案,他正在被窩裏摟著美人睡覺,一群人便衝了進來,將他從床上押下來。
他惱羞氣急,這官差們便一同進來抄了他的府上裏裏外外,果然翻到了謀反的罪證。
這多年的心血功虧一簣啊,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告發的。
皇帝下令,善王三日後問斬,百姓一時津津樂道,說道這近幾個月發生的種種大事,這大澤恐怕是遇到了大劫。
這也是後話,而在這臨州城內,香莊一案都好像是過去了許久,百姓現在仍然安居樂業,一副十分繁榮的景象。
就在這天夜裏,夜市裏依然是燈火通明的樣子,看來百姓們已經完全忘記了那慘案的終日惶惶的記憶。
雲笙走在大街上,她正在思考著這清棠又是聖國的什麽人,她要不要去找一下舞千代問問,不知她們幾個會不會把事實告訴自己。
突然,她好像被一人撞到了一下,回頭,便看到了一個窈窕的女子,她十分匆忙地走近了前方的一座酒樓裏。
雲笙理了理衣襟,眼裏閃過一絲疑惑,這人似乎是郡守的大小姐。她這麽匆忙地趕去酒樓做什麽呢?
雲笙閑來無事,今晚正好有空去看一看,她走了進去,這酒樓還是挺大的。處處掛著紅色的燈籠,顯得十分喜慶,這裏麵還有睡覺的房間。
她跟著她來到了一處包間,人一進去,這裏麵就傳來了一聲清澈的嗓音:“不知大小姐今晚叫在下前來所謂何事?”
雲笙挑了挑眉,徐瑾元?
這大小姐溫柔體貼的聲音響起:“徐大人,你叫我惜柔便好。”
徐瑾元的聲音沉了沉道:“大小姐,在下還有要務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