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後續趕到的黑青和黑靈得到消息後兩臉茫然，老蛛王離世這麽久，第一次聽說關於子嗣的傳聞。
縱然是子嗣又如何？卵都沒破，那就屁都算不上。
兵合一處，甲殼上帶著花紋的黑青目光看著黑靈。
“你怎麽看？”
“抓，肯定要抓，但是後續問題……”
意味深長的相互對視，兩隻蛛妖都從對方的大青眼珠子裏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答案。
出於心理原因，青眼璧目蛛並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子嗣真的已經死亡，最起碼也要親眼看見蜘蛛精卵。
平日裏除了爭風內鬥以及捕食獵物才會活動的青眼蜘蛛此時全境動員，遍布夾穀的白色蛛絲已經蛛絲上的種種身影。
另一邊，收到係統二次提示的林良遊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癲狂】
【失去蜘蛛精卵感應的青眼璧目蛛已然喪失理智，係統判定宿主死亡幾率為99.9%，請宿主努力活下來】
【任務時限：青眼璧目蛛放棄】
【任務獎勵：任務結束後將由係統自行評估判定】
失去感應？林良遊愣了一下轉而麵色大變，看著物品欄裏蹲的老老實實的蜘蛛精卵臉色難堪，係統的特殊性直接切斷了內外的聯係。
壞消息已經出現，至少好消息是對方不知道自己的準確方位，隻要蜘蛛偵探不亂搞事情。
“怎麽了？”
林良遊很少流露出這種臉色，泰瀧不免有些好奇。
看了一眼泰瀧，林良遊將原委說了一遍，至於為什麽能知道青眼璧目蛛的狀態太，林良遊說了句“算出來的”便一筆帶過。
一個人的為難事，現在變成兩個人的了。
沒多久，單獨拋下隊伍的蜘蛛偵探順著線路很快就找了林良遊二人。
“蜘蛛精卵呢？！”蜘蛛偵探也不管是不是上仙了，上來就是一通質問。
“秘密。”林良遊神色自若。
“大王已經下了通緝令，整個夾穀都是追兵，你們交出來蜘蛛精卵，我帶回去給她，你們趁機離開。”蜘蛛偵探說了一出方法。
斟酌一瞬，林良遊果斷搖頭：“不可能。”
如今千刃夾穀處處都是青眼蜘蛛，手裏的蜘蛛精卵就是兩人活下去的唯一免死令，按照青眼璧目蛛的速度，自己交出了蜘蛛精卵沒走幾步就回被追上了。
至於逃出布顫山，林良遊估計對方也不會如此輕易的放棄。
不清楚林良遊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泰瀧也同意對方的做法，拿出來蜘蛛精卵顯然就是死路一條。
快速鎮靜下來的林良遊想到了一個法子，就是這此間風險相對來說稍小一點。
看著林良遊將蜘蛛精卵拿出來，泰瀧睚眥欲裂，吼道：“你幹什麽！”
沒有安撫泰瀧，林良遊自顧自的說起來。
“既然青眼璧目蛛如此看中蜘蛛精卵，那這就是我們活著離開千刃夾穀唯一機會。”
話說到這兒，泰瀧也反應過來了，但麵色依舊不改：“你想和青眼璧目蛛談判，你有勝算嗎？！”
“不試試怎麽知道？就算逃出了千刃夾穀，逃出了布顫山，青眼璧目蛛就真的會放棄？不會因為如此而牽連山下的羊角鎮？”
拉出羊角鎮，泰瀧臉色逐漸緩和，也是，人在癲狂時刻都能做出難以想象的事，何況是妖類。
“勝算大嗎？”泰瀧趁著聲音。
“五五開吧。”林良遊回答。
眉眼低沉的泰瀧沒有再說話，此刻責罵以及追究林良遊這麽做的原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不能活下去，能不能不牽連到羊角鎮。
雖然林良遊說過，整個布顫山的分布體係都是維係在玄青紫荊樹的身上，但失去理智往往就已經超出了體係的維係。
通過對話知道林良遊心思的蜘蛛偵探此刻也在拿捏主意，八條腿退後幾步，做出一副嚴陣以待的姿態。
是個戲精，林良遊眉頭挑了挑。
感知到蜘蛛精卵的氣機，青眼璧目蛛再次燃起希望，細長的蛛絲吐出，曼妙的身影踩在上麵一路疾馳。
【附近檢索到附近存在密集靈能】
來了！
“放下我的孩子！”
厲嘯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個身形曼妙的身影從天而降，身後的四肢蛛矛拱起，尖端直指林良遊的身體，猶如萬箭穿心。
“你該死！”
厲嘯過後，林良遊神色自若，站在對立麵的蜘蛛偵探掐準時機開腔。
“凡人，我早說過，乖乖的將少子交出來，可給爾等一個痛快，如今大王已至，後果爾等自己來想！”
蜘蛛偵探一嘴忠臣的口吻，泰瀧嘴角抽了抽，忽然計上心頭。
“蜘蛛偵探，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青眼璧目蛛眉頭微皺，目光看向身側偏後的蜘蛛偵探。
“凡人，口出惡語！交出少子！”說話間，蜘蛛偵探就要來一招惡蛛撲食。
“站住！”
說話的正是青眼璧目蛛，掃了一眼林良遊二人，沒有去理會做出姿態的蜘蛛偵探。
“凡人，你想要做什麽？”
事到如今，林良遊的種種姿態都說明了對方並不想撕破臉皮，更像是將蜘蛛精卵當做了談判的籌碼。
“千刃夾穀之主，萬千蛛類的妖王，很抱歉已這樣的情況與閣下見麵。”
話雖然文藝，但並不難理解對方向自己示弱。
“很識相，但這不會成為你們擺脫罪孽的憑證。”青眼璧目蛛聲音極其冷淡。
林良遊絲毫不在意，上前幾步放下了一顆蜘蛛精卵。
“千刃夾穀的王，我希望這些東西能熄滅您的怒火。”
“你威脅我！？”青眼璧目蛛臉色有些扭曲。
“不，我隻是在信守了老朋友的承諾。”林良遊微微搖頭。
老朋友？青眼璧目蛛目光遲疑，身邊的泰瀧都驚呆了，真就什麽都敢亂編？話說您朋友是哪位啊？
“你的朋友，與我何幹。”
“老蛛王的話，我自然是走一遭的。”
老蛛王！
泰瀧震驚，青眼璧目蛛與蜘蛛偵探內心感觸同樣極大，周圍漸漸圍上來的青眼蜘蛛聽到這些話，滑絲的險些從蛛絲上栽下來。
“你以為我會信你這些鬼話？”青眼璧目蛛冷言冷語。
“信不信隨你，但是老蛛王說過他不會怨恨你，他隻恨他自己。”
青眼璧目蛛沉默了，有些事情外人不可能會知道，但偏偏卻出了意外。
“他不會怨恨……他憑什麽怨恨？諸如此類喪盡天良，他可沒資格繼續活著！”青眼璧目蛛有些癲狂。
輕歎一聲，林良遊語氣低沉:“都是要活命的，縱使他做的確實.……”
“虎毒不食子，他做的事連虎都不如！”
老虎：？？？
“所以我才會來此地。”
青眼璧目蛛目光凝視對方，先前的話似乎能印證什麽一般。
“他生前與你交代過什麽事？”
林良遊巡視左右，目光在黑青以及黑靈身上放了許久。
“有些事，在此不好交代，可否請娘娘移步？”
青眼璧目蛛同樣是看了看黑青與黑靈，兩蜘蛛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看著林良遊的眼神陰冷了許多，本來就是來看戲的，可沒想著會把自己拉下水。
“隨我來。”
空曠之地，少了周圍青眼蜘蛛的觀視，林良遊幹脆放飛自我。
“大王生前曾與我會麵，說自己一生對不起娘娘以及早公主，希望自己能憑借洞天觀虛的能力護佑幾位少子，並多多注意黑青以及黑靈等不利因素。”
說到此處，林良遊話語忽然頓了頓，而後有些為難：“有句話，當著娘娘的麵，不知該說不該說。”
“說。”
見對方準許，林良遊一副回想的神態，緩緩開口。
“娘娘以為，當初您刺殺大王是怎麽成功的？”
青眼璧目蛛聞言瞳孔緊縮，而後靈級忽然飆升，林良遊忍著心驚強裝鎮定。
如果說此前青眼璧目蛛還對林良遊有所懷疑，那麽現在幾乎已經完全信服，刺殺老蛛王這件事除了自己以及死去的老蛛王，絕對不可能有第三者會知道。
“你想說什麽。”
林良遊似有惋惜，卻又無奈。
“當初老蛛王與我會麵，深知自己大限將至，也不遠再次做出粗鄙行徑，察覺到娘娘的心意，於是讓我在他身上下了一道印，用來讓娘娘行刺順利。”
青眼璧目蛛沉默不語，眼神中也有著微微波動，顯然這個解釋已經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
“那你此次前來？”
“洞天觀虛有所感應，順便來為少子施法。”
“施法？”青眼璧目蛛的眼神再次凜冽起來。
林良遊微微一笑，開口詢問：“娘娘認為在下活了多久了？”
青眼璧目蛛沒有說話，雖然說摸骨術可以算出骨齡進而推測實際年齡，但這世間不乏有大能的分身轉世，身體更是切換隨意，摸骨這一算法基本不能當做標準。
見青眼璧目蛛不回答，林良遊也是同樣搖頭：“娘娘猜不出，實際上在下同樣不知道。”
“施展這一法術在下本是拒絕的，但無奈曾承老蛛王的人情，不得已而為之，如今少子與我神魂相係，隻要我不死，少子基本上不會有壽命一說的問題，除非.……我死了。”
前麵的鋪墊，到現在才被林良遊全盤托出。
這一點也是為了讓青眼璧目蛛有一個過渡，老蛛王死於壽命局限，做的一錯事都源於壽命，此刻自己再與自己關聯，完全合情合理。
剩下的就隻能看青眼璧目蛛究竟會不會接受了。
“那若是你死了呢？”青眼璧目蛛眼光閃動，他並不願意將自己孩子的生命係在一個不相幹的人身上，即便對方不是敵人。
林良遊聳聳肩：“不知道，或許少子安然無恙，或許能夠活到壽數耗盡，也或者當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