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擊殺巫妖
待到那金甲骷髏恢複的神智,忽然瞧見身下正自逃竄的那名古怪老者,猙獰的骷髏頭上似乎現出一絲獰笑,隻見他將那骷髏斬仙劍猛地高高舉在頭頂,隨著張周府念動了一連串法訣,不消片刻,就看見那一道太古雷紋符篆上光華一閃,炙烈的雷霆瞬間從虛空中迸射而出,那金甲骷髏將骷髏斬仙劍往身下那名老者頭頂一指,頃刻間一道紫色的雷霆從天而降,一下子劈在老者幻化的那一道混沌元氣之上,無窮強大的雷霆之力如同一道道電蛇,在那混沌元氣之間遊走不定,一點點地將那混沌元氣煉化。
而那金甲骷髏發出這一擊後,再也承受不住雷霆之力的反噬,轟然一聲碎裂開來,重又化作一道骷髏斬仙符遁入骷髏白骨燈內,而那頭金甲骷髏則顯得極為虛弱。
張周府想了一想,卻沒有將金甲骷髏收回,而是將他送入了白骨燈內,然後將一道太古雷紋打入其中,繞住了骷髏斬仙符煉化起來。
他方才那一番耽擱雖然也將逃走的古怪老者擊斃,但這是在對方措手不及之下,他才有時間去布下這等極大的殺招,但若是與他同一個級數的強者,對方怎也不會再給他留下這麽多的時間去融合骷髏斬仙符和金甲骷髏以及太古雷紋,是以他才想到要將這三者煉化合一,成就一個極大的殺招。
他將自家的神識附在那白骨元靈之上,著他替自己煉化那太古雷紋、骷髏斬仙符以及金甲骷髏,而他則收了鴻蒙道兵,按落遁光,來到那老者的身旁。
此時那老者的身體已經不能凝聚,隻是在虛空中現出一張猙獰扭曲的醜惡嘴臉,他此時已經無力抵抗,本來受傷的身軀就已經奄奄一息,隻是憑了他強大的法力,才能勉強支撐,卻沒想到這時候碰到了張周府這麽一個厲害角色,最後反而落得這般淒慘下場。
看著麵前氤氳不散的混沌元氣,在鴻蒙紫雷的焚煉之下,一點點地消散與虛空之中,張周府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這老頭不知是哪一家門派的強者,竟然被重傷到這般地步,以他方才展現出來的勢力,恐怕已經堪堪到了突破元神級數的關口,那能夠將他打傷成這般模樣的又是何等強大的對手?
張周府心中暗驚,見那混沌元氣竟然極為頑固,足足過了一個時辰,才隻煉化了十之一二,也不禁有些著慌,若是將這一股混沌元氣放開,隻怕還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但若是繼續煉化,恐怕也要耗去他許多時間,那白伏波可能就要等不及了!
就在他無計可施的時候,忽然見到不遠處一道烏黑色的光華憑空而起,朝著他這邊的山頭疾馳而來,張周府猛然大吃了一驚,見那道遁光竟然和之前老者的一模一樣,臉上神情大變,急忙把一身法力都催持到了極點,連黃泉圖都放了出來,悄然遁入虛空之中。
一個受了重傷的老者已經讓他險些吃了苦頭,此番若是再來一個同樣厲害的角色,就是他有三頭六臂也是吃不消的,所以他才不得已將那黃泉圖放了出來。
他之前曾經進去過黃泉圖中一次,若非借助白骨燈的威力,恐怕他就要被那冥將滅殺在黃泉圖中了,後來因為其他的緣故,便將那黃泉圖暫且擱下,直到上一次在天邙山之時,才第一次施展黃泉圖的威力,當時若不是那張伯端悍然一擊,抵消了黃泉圖的威力,恐怕他也無法操控的住這一件鬼道至寶。
此番為了保命,張周府也不得不再冒一次大險,就算失去了黃泉圖,也總比連性命也丟掉要來的劃算。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那黑光之中,卻是一個年輕的少年,法力比那老者重傷之後還要略遜一籌,這倒讓張周府放下心來。
那少年一身皮裙,腳上是一雙草鞋,看起來與那老者的打扮相當,應該都是這蠻荒之地某個門派的弟子,隻是他額前卻印有一道詭異的圖騰,不知道是何用意。
他將遁光停在百丈之外,見了張周府,不禁皺了皺眉頭,出言詢問道:“是你將我師伯斬殺的麽?”
張周府心中一凜,暗叫糟糕,原來這是一家子的人,而且看似對方極為謹慎,並不靠前,莫非還在等待後援,想到這裏,張周府就有些擔憂,暗自搖了搖頭,便要將那混沌元氣放了開去,他好借機遁走。
不過,還不等他動手,那少年便好想看出了張周府的疑慮,急忙製止他,道:“道友且慢,莫要放了他逃走!”
張周府微微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看到對方臉上的表情,又不像是搞什麽陰謀詭計,便說道:“你是何人?”
那少年見張周府對他頗為警惕,急忙收了自身法力,遠遠地站在山崖邊沿,說道:“道友不要誤會,這人雖然是我師伯,但他修煉混沌元氣,受了萬年毒瘴的侵噬,走火入魔,前幾日回來寨子,趁我家師父不備,便暗算了他老人家,兩人一場鬥法,各自身受重創,我師父昨日已經歸去,我此番出來,便是要尋找師伯,捉他一縷殘魂回寨祭拜恩師,卻不想在此遇到了這位道友!”
“哦?原來如此!”張周府微微點了點頭,不過對於這人的話,倒也沒有全然相信,此番在這蠻荒之地,各自道統不同,而且對方還是修煉的混沌元氣,叫他不得不多加防備。
那少年見張周府似乎稍稍放鬆了幾分警惕,麵上不禁露出一絲喜色,說道:“我乃是瑤池寨紮木拓,道友可否容我收了那混沌元氣?”
張周府正不知該如何處置,聽了紮木拓的話,便點了點頭,隨手一揮,將那一團混沌元氣送到了紮木拓的麵前,說道:“正該如此!”
紮木拓伸手一點,便有一道混沌元氣從指尖射出,等到張周府收去了太古雷紋的法力,這才輕輕一點,纏住了那老者的一縷魂魄,然後從腰間拿出一個古怪的瓶子,將魂魄收了進去。
而在那混沌元氣之中,這時候卻掉下來兩件法寶,一個便是之前老者催動的黑色法杖,另一個便是他腰間懸掛的紫砂葫蘆,也被紮木拓隨手一指,收了過去。
“這兩件法寶也是我瑤池寨的鎮寨之寶,道友此番幫我瑤池寨除了一個大禍,紮木拓感激不盡!”那少年年紀不大,但卻頗為知趣,也不靠近張周府,隻是運轉自家的法力,將那老者幻化出來的混沌元氣收了,這才來與張周府說話。
張周府微微一笑,知道這紮木拓並無多少心機,所幸自己不是那等貪圖他法寶之人,若不然那紮木拓這一番話,早便引起了張周府的覬覦之心。
想到這裏,張周府忽然想起一事,伸手一指麵前極遠處的一個廟宇,說道:“紮木拓道友,你可去過那蠻荒神廟?”
紮木拓聞言,不由地吃了一驚,目光中露出一絲敬畏之色,說道:“道友是說的那座黑水神殿?莫非道友要去哪裏嗎?”
張周府聽出紮木拓的語氣有些不對勁,不知道那蠻荒神廟對於這些蠻荒之人有什麽意義,便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白伏波的事情!
看見張周府點頭,紮木拓的臉色微微一變,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說道:“道友可能還不知道,數日之後,那黑水神殿之中,便會有一場變故,每隔十年都會如此,到那時候黑水肆虐,整個蠻荒之地都可能要遭受災難,不過每到這個時候,就會從黑水中生出一頭靈禽,可以治理黑水之災,你此番若是前去,必然凶險異常,道友還要三思才好!”
“你說什麽?黑水肆虐之時會有靈禽出世?”張周府心中猛地一顫,似乎猜測到了什麽,不禁脫口問道:“你說的那種靈禽可是黑水玄鶴嗎?果然還有遺種存在於世!”
紮木拓見張周府的表情驟變,也是心頭大驚,不知道對方怎麽會有這麽強烈的反應,等到他問及那黑水玄鶴的事情,他才略略明白了一些緣由,沉吟了片刻才說道:“道友知道這種靈禽?你不是要來捕捉玄鶴的吧?”
聽到紮木拓語氣有些異樣,張周府便知那黑水玄鶴在蠻荒之人的心目中,必定是神明一樣的存在,不過他此番要救治白伏波,必然是要去尋找那玄鶴的,當下也不隱瞞,說道:“正是如此,聽聞黑水玄鶴能夠吸攝玄冥鬼氣,我有一個道友,被玄冥劍氣所傷,急需救治!”
“鬼道三道劍訣之一的玄冥劍氣?”紮木拓皺眉沉思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什麽,說道:“可否給我瞧瞧你哪位道友?說不得我還能幫上一些小忙!”
張周府微覺詫異,沒想到這蠻荒之地的煉氣士,也知道鬼道劍訣,不過轉念一想,忽然也就明了,那黑水乃是從蠻荒神廟中流出,而據傳聞所說黑水真正的源頭乃是八玄幽都,深藏在萬丈地底,這蠻荒神廟不過是黑水在陽世間的源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