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戊土杏黃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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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鶴童子話音方落,隻見看台上太虛掌門清虛子憑空而立,目光掃視門下眾弟子,最後落在趙龍庭和張周府身上,略略打量了片刻,這才說道:“前不久我下山遊曆北俱蘆洲,見玄陰山萬妖洞妖氣衝天,料定乃是一位大妖出世,仙道五大正統欲帶領仙道諸門門下弟子前去圍剿,我太虛仙派也占了三個名額,此番便由趙龍庭帶了四代張周府李青鸞前去,務必要小心行事,萬萬不可輕舉妄動,到時候自有你等好處落下,今日我便賜下爾等一件法器,好做一番助臂!”
聽到掌門要賜下一件法器,眾位弟子都是心頭一驚,符器在仙道門派之中倒是常見,但法器在三流門派中也並不多,最多能有數十件已經不錯,但此番掌門竟然一口氣賜下三件法器,卻也是極大的手筆,隻是讓人意料不到的是,那李青鸞不過入門三年時間,此番卻被選去玄陰山斬妖除魔,似乎不大合理,但既然是掌門安排,他們也不會去反駁什麽,畢竟這也不算是一門好差事,不定還要被那些仙道一二流的門派嘲諷鄙夷,頗為不爽!
張周府心頭猛然大駭,聽到玄陰山萬妖洞這六個字,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麽,臉上神情頗有些不自在。他當初得了一本青囊古書,上麵便有這玄陰山萬妖洞的記述,據說數萬年前,萬妖洞去了一位自稱蛤仙人的大妖怪,煉就了一門無法無天的妖術,喚作“吞蛤大法”,威猛無匹,隻可惜這位大妖太過凶惡,帶領萬妖想要奪了妖族大聖的寶座,卻不想反被鎮壓在萬妖洞中,後來妖族大聖得了大道而去,它才得以重見天日,隻是那妖族大聖的鑒妖鏡委實厲害,整整照了它萬年,使它不得幻化人身,破不去大道,算是毀了它證道的根本。
這雖是一段傳聞,但張周府卻似乎隱隱覺察到了什麽異狀,那萬妖洞每隔幾年都要出世一兩個妖怪,卻也沒有驚動仙道五大正統,這一次卻是擺出了一副空前絕後的陣仗,竟然召集了所有仙道門派前去圍剿,可想而知這一次出世的大妖該是何等厲害?
其餘眾人正自議論紛紛,那清虛子忽然把手一張,從掌心飛出三道光華,倒飛而出,分別落入張周府三人手中,正是方才他所說要賜與這三位弟子的法器。
張周府得來的是一件樣式古樸的黃色小旗,上麵五個古篆字體,乃是“戊土杏黃旗”。不過上古傳說中有五方旗,其中之一便喚作“中央戊己杏黃旗”,乃是防禦極強的仙器,卻不是此番張周府手中這一麵。
他這一麵旗子,便是仿了“中央戊己杏黃旗”煉製而成,專主防禦,乃是一件上品法器,另外兩人的他倒是沒有看見,不過想來也不會比自己的差。
清虛子賜下三件法器,便不再說話,徑自化作一道長虹破空而去,隨即那三大長老也都駕住遁光各自回去自家山頭,對這場論道大會的結果倒也沒有說什麽,隻是臨走前都不由地打量了張周府幾眼,目光中頗有些古怪意味。
等這些門中地位最為崇高的人物離去,剩下來的諸多弟子便都紛紛圍了上來,將張周府三人圍在中央,借機想要一睹三人手中所得法器的模樣。
張周府倒是樂得借此機會結識門中三代四代中的一些弟子,畢竟他入門三年從未出過自家小院半步,自然對這些同門一個不熟,若是日後有了什麽麻煩,隻怕沒有幾個人能替他說的上話,這時候他倒是顯得極為大方,把自家往日裏街頭巷尾糊弄人的手段都使了出來,卻也頗為見效。
等眾人看的差不多了,他這才收拾了一番,想要回轉自家山頭,好仔細鑽研一番這件剛剛得到的法器“戊土杏黃旗”有些什麽功用!
他剛走出一步,卻忽然被一個聲音叫住,轉身一看,見是李青鸞,不由微微一怔,問道:“不知師妹喚我何事?”
那李青鸞年紀不過十五六歲,相貌卻是極為出眾,櫻唇朱口,一雙眉目頗有靈性,她看了張周府半晌,眨巴著眸子,說道:“大師兄為何如此急色匆匆,我看你所得的法器乃是一麵旗子,內含一百零八道符篆,專主防禦,卻是比我這件陰陽二氣斬鬼刀還要把穩!”
說話間,她將自家手中的一把黑黝黝的小刀放了出來,看樣子頗有些古怪,那小刀胎質乃是上等,卻不知為何卻隻淪為一件中品法器,實在可惜,倒是那刀身之上陰陽二氣轉換變化,頗為神妙,把張周府都晃得有些頭暈眼花,急忙一揮手,把那杏黃旗展開放出一道黃煙,散去了陰陽二氣的吸引,這才恢複靈台清明。
他方才倒沒有施展杏黃旗的威力,隻是憑借這件法器本能的禦敵神通,沒想到卻有這般功效,果然防禦極強,便是他手中有千百把符劍,恐怕都攻不破那黃煙的抵抗。
張周府愣了片刻,把那“戊土杏黃旗”拿在手中看了半晌兒,這才收了起來,說道:“師妹這陰陽二氣斬鬼刀頗為厲害,師兄險些著了道!倒是這杏黃旗我還要回去鑽研一番,免得日後不知用途,反而誤了事,所以這才急著回去!”
李青鸞鼓了鼓腮幫,好似下定了極大的勇氣,瞥了一眼張周府,這才低聲說道:“大師兄可願意帶挈小妹一番,那趙龍庭師叔從不與門下女弟子言談,況且他輩分也高,許多事說來也不方便,不知大師兄可否應允!”
張周府倒是對趙龍庭的事情不多了解,不過看他那般模樣,似也不會太過平易近人,況且這李青鸞對自己倒也頗為友善,聽她這樣說,自然也不反對,便說道:“那是自然,我等同為四代弟子,互相之間也要好生相處!”
他話剛說完,那秦墨魚也走了過來,卻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對著張周府深深行了一禮,目光中已經少了許多嫉恨之意。不過他這人也是極為心高氣傲,雖然在張周府麵前服輸,但也不願落了麵子,不等張周府說話,他便轉身離去,倒是叫張周府有些哭笑不得。
回到山中小院,已經是傍晚時分,平日飲食都是門中雜役定時送來精選五穀以及珍禽異獸,自己動手,他今日吃過晚飯,四下裏寂靜無聲,便在小院中把杏黃旗往空中一拋,隻見漫天黃煙籠罩下來,把他全身罩了一個結實,他四下裏一看,除了自己身體周圍尺許方圓景物依舊,別處都是黃煙滾滾,密不透風,那黃煙聚時堅硬無比,散開來後卻又虛無縹緲那一琢磨,張周府把手中符劍往外一拋,催動法力全力刺下,就聽得一聲“當啷”脆響,卻沒想到那符劍竟然不堪黃煙抵抗,應聲斷裂兩半,不禁把個張周府心疼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子。
“看來這戊土杏黃旗果然防禦厲害,況且還是上品法器,這下品的符劍哪裏敢來硬拚,卻是我自家的失誤,怨不得別人!”張周府收了杏黃旗,撿起地麵上斷做兩截符劍,心中倒也不是太過心疼,畢竟符器在修道門派中不過凡夫俗子手中的刀槍棍棒,雖然不是人人都有,但隻要修為到了四重內丹境界,隨便彈指一揮,便能化作一道符篆,個把月時間煉製一件符器也是輕而易舉。
不過他此番卻是沒有這般能耐,不過他如今有了“戊土杏黃旗”,這一柄符劍反倒成了雞肋,多它不多,少它不少,今個兒被他拿來試演“戊土杏黃旗”的威力,也是出了一番大力,對張周府來說算是值了!
“這杏黃旗防禦極強,但我這番試演並未發揮全力,非是到了緊要關頭與人鬥法,其中妙用不能盡知,還待考證,倒是那烏江河畔撿來的寶塔,放置了這麽久,不知有甚變化?”張周府試演了這杏黃旗的威力,忽然想起了當年烏江河畔擊殺邱儲一後得到的那座寶塔,忽然心血來潮,跑去洞中石室取出來察看。
那寶塔隻有手掌般大小,自從張周府吞服了蛟丹之後,這件不知名的寶塔就再沒有過絲毫動靜,此番張周府看了半晌兒,還是如先前一般無二,不禁心中疑惑,暗自運轉“太虛鴻蒙訣”打入一道真氣。
他本來是想著試探一下自家的真氣會不會和那蛟丹一樣被它抵製開來,卻沒想到,這一道真氣打入,忽然間便被那寶塔正中央一粒白色珠子吸了進去,他心念一動,竟發現自己與這寶塔似乎有了一絲聯係,好像人與塔之間被這道真氣貫通,連接了一條無形繩索,綁牢在一起。
這一層變化卻是張周府始料未及,他並不知道這寶塔乃是鎮壓玄蛇的上品道器,經曆了千年歲月,被玄蛇磨去了四十九道後天禁製,而它當初曆劫化蛟之時,引了一道天雷轟擊下來,把其中天道宗、逍遙宗以及太虛仙派三位掌門加持上去的三座大陣毀去,破去無數符篆,之後這一件道器便成了無主之物,隻剩下了留在其中的一道先天禁製,若非如此,張周府也拿不走它。
道器之屬,雖然是稟天地靈性所化的天材地寶得了機緣開啟一絲靈識,但終究沒能孕育出來一顆仙靈種子,自家沒有思想,除非是被煉氣士打入真氣煉化,把自己神識融入其中,才能發揮出來其中的大威力。
張周府哪裏知道這些,忽然發現自己真氣片刻間被那寶塔吸攝了小半過去,心中猛然一驚,急忙催動法力壓製想要阻止真氣外泄。他這一番壓製,那寶塔卻忽然發出一聲轟鳴,竟似有鍾鼎之聲傳出,一道金光猛然間綻放開來,把整個石室都照耀的金碧輝煌,美輪美奐。
這般情形卻是把張周府看的目瞪口呆,半晌才終於回過神來,心中暗自琢磨,卻始終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這寶塔為何忽然異狀突發,險些把他體內真氣抽空。
等到那金光逐漸黯淡下來,張周府心念微微一動,不由地大吃一驚,發現那寶塔好似他的身體一般,無形中似有一條血脈相連,甚至他能清晰地感覺的到那寶塔中的一切事物,連它之前鎮壓過的無數妖物都看的一清二楚。
無意之中,這河神鎮妖塔,竟被張周府輕易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