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天塌的大事

  蘇芷直接掛了電話。


  她揉了揉前額,拉過被子睡覺去了。


  另一邊的秦深,砸了手機。


  嘭的一聲巨響,讓門口的保羅堂主顫了顫。


  保羅堂主剛想要去查看情況,門就被打開了,他趕緊低下頭,祈禱著,天別塌了。


  “和依雲洲那邊聯係。”


  嘭!

  門關。


  保羅堂主撫著小心髒。


  還好還好,沒什麽太大的問題。


  就是這場戰役,不會那麽快的結束了。


  *

  蘇岸跑完步吃了飯回來,發現蘇芷睡了,就去了秦郯的房間。


  他怕爹地一個人躺著難受,和他說說話,分散一下注意力。


  “爹地,你喜歡聽故事嗎?我給你講。”


  “.……不必。”


  “那你看電影嗎?電視劇?動畫片?動漫?”


  秦郯:“.……不用了。”


  蘇岸自己找了個電影,然後去拉上窗簾,投屏到牆上,對秦郯說:“那爹地,你陪我看吧。”


  “.……行。”


  謝權本來想進來匯報一些情況,但看到這父子倆看電影看的認真,就退到門口等著,等什麽看完了,什麽時候再匯報。


  秦深這邊。


  保羅堂主和依雲洲聯係之後,趕緊來和秦深說明情況。


  咚咚。


  “大堂主,依雲洲那邊已經知道了這邊的情況,說是回派人來處理,讓您先等等。”


  說完,保羅堂主貼在門邊,等裏麵的回應,但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就算了,退到門邊候著。


  房間裏。


  窗簾沒拉開,也沒開燈,整個房間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到。


  隻有一處,猩紅的一點火光,來回閃爍。


  秦深不知道自己抽了幾支煙了。


  他不喝酒,因為醉了,太影響判斷,也影響事情的進展。


  他隻能用尼古丁來緩解此刻的燥鬱。


  想想。


  從看見蘇芷的那一刻起。


  那便是他的光。


  多年過去,從未變過。


  十年如白駒過隙。


  可這十年裏的種種,哪怕是第一次她給自己貼了一個創可貼的事情,都記得非常的清楚。


  這一切,如果沒有秦郯,還會一直延續下去,直到死去。


  想到秦郯。


  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煙,然後狠狠的撚滅了煙頭。


  一個從出生就什麽都有的天之驕子。


  為什麽要和他這個一無所有的天生棋子搶他唯一的光呢。


  為什麽!

  秦深驟然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保羅堂主被嚇了一跳,趕緊跟了上去。


  “不許跟!”


  保羅堂主被秦深的冷意和猩紅的雙眼喝住,頓在了原地。


  愛情啊。


  真是一把無形的利劍啊。


  噗通!

  水花四濺。


  一具肌理完美的身體在泳池中來回遊動,如魚兒一樣靈動輕鬆。


  秦深不知道自己遊了多久,遊了多少圈。


  精疲力竭之後,沉入水底。


  一邊觀察的保羅堂主驚出了一身冷汗,怕出事情趕緊過來撈人,但剛走了一步,人就從泳池裏出來了。


  他又縮了回去。


  秦深穿上浴袍,隨便擦了下頭發,往房間走。


  保羅堂主拉開距離,跟在後麵。


  從頭到尾,秦深沒說話,連眼神都沒給這邊一個,直接紮進了房間。


  保羅堂主立在門口,也不敢鬆氣兒。


  他總覺得剛才,秦深有那麽一秒,是真的想死的。


  啊.……

  也是諷刺。


  能讓秦深想死的是蘇芷,讓秦深活下的,也是。


  E國,酒店。


  蘇芷沒睡多久就起來。


  她睡的不安穩。


  她夢到了太過詭異的事情,無法再入睡了。


  她起身靠在床頭,吃了一個安神的藥,才讓亂跳的心恢複了正常。


  她揉著發脹的太陽穴,拿過手機看了一眼。


  沒有任何關於秦深的消息。


  可秦深最後說的那句話,卻跟魔咒一樣,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而結合剛才的夢境,她竟然出了一絲冷汗。


  可隨後她想了想,嗤笑一聲。


  秦深怎麽可能會想死。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能活下來的。


  蘇芷按壓了一會兒發疼的前額,起身走到窗前。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這幾天沒睡好,才導致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夢。


  還那麽的感同身受,甚至還有點喘不過氣的感覺。


  她拉開窗簾,想開窗透氣,卻發現原本的藍天白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烏雲密布。


  開窗之後,一陣冷風挾卷著泥土雜草的味道。


  蘇芷歎息一聲。


  要下雨了。


  天氣,夢境。


  讓蘇芷的頭更疼了。


  可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她怎麽都無法給秦深打個電話,問上一句。


  糾結了一下。


  蘇芷換了身運動裝,下樓跑步去了。


  轟隆隆——


  一圈下來,豆大的雨點砸在了地麵上。


  也砸在了蘇芷的身上。


  可蘇芷卻渾然不覺,依舊跑著。


  雨水汗水混合,打濕了她漂亮的臉和額前的碎發。


  從外麵回來的老七剛好看到這一幕,趕緊拿著雨傘上前,並讓手下去拿幾條浴巾。


  “夫人,你這是幹什麽?”老七攔住了蘇芷,把傘舉到她的頭頂,但蘇芷越過他繼續跑著。


  老七隻能舉著傘跟著。


  一個手下拿著浴巾出來,趕緊追了上去。


  老七把傘往手下手裏一塞,拿過浴巾就往蘇芷身上圍。


  但沒什麽用,一會兒就都打濕了。


  老七也不敢碰蘇芷,隻好先去樓上請示。


  謝權還在房間門口。


  這部電影的時間剛結束,他正準備進去,就看到了氣喘籲籲,滿身濕透的老七,皺眉問道:“這是怎麽了?”


  老七的氣還沒喘勻,說話都是結結巴巴的,“權哥,夫人,夫人一直在樓下跑步,好大的雨,我上去說,不理我,也打不了傘,浴巾都濕透了,夫人都濕透了。”


  縱然老七說的亂七八糟的,謝權還是捕捉到了有用的字眼,他連忙跑過窗邊,打開窗戶看過去。


  看不清楚,但能看到一個很小的身影。


  他剛轉身要出去,看到了從房間裏出來的蘇岸。


  “小少爺。”


  “爹地叫你進去。”


  蘇岸說完,立刻跑下了樓。


  他看到還在雨中跑步的媽咪,小臉沉著,抿了抿雙唇,和媽咪一起在雨中跑步。


  手下驚的一身冷汗,這要是讓自己爺知道了,那可真是天塌的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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