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歪嘴求畫人
兩人在鴻福樓內又詳談了一陣,紀廣告訴舒烽,說自己過幾天還要同舒烽一道,再去造訪萬毒穀。畢竟,舒烽的身體已經是耽誤不得的了。若是早一點為之解開丹海症結,他就可以早一點投入到緝凶之事當中,盡早地將範寅和那些掩藏得很深的魔族奸細們一網成擒。
而目前,舒烽隻管在這靜候扁神醫回歸之日即可。
紀廣回府之後,果然沒有忘記對舒烽的承諾,也不知是對官府裏施加了什麽壓力。第二天,壽春知州便派人將楊二麻子和韓五給拿了。對於這兩個禍害百姓的敗類,根本就不用提交什麽證據,直接在廣場裏一陣公審。
公審結果如下:楊二麻子被判還清惟前所欠下所有商販的財物,還被押入大牢,關押三年,以觀後效,若是依然死性不改,必當重罰。
而韓五身為公務人員,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罰仗五十,不僅將全部家產充公,還發配到邊疆服苦役,永世不得放回。
這個案子判下來,全城百姓一片嘩然。特別是西市的商販們,更覺得得揚眉吐氣,聯名上書給知州大老爺,連稱他是執法如山的青天。摘得知州都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他做的這些,也全都出自紀廣的授意,他以為,自己這番處理,不但賣了紀廣一個麵子,還平白得了清譽,又是何樂而不為之事!
擺平了楊二麻子和韓五兩個,舒烽本以為自己便可安靜地在西市畫畫了,卻沒想到,他又想錯了。他不僅沒有擺脫麻煩,相反,他的麻煩更是多了起來。
在西市上擺了這些天畫攤,他的生意也漸漸地穩定了下來,這幾天,前來排隊畫像的人也逐漸減少。畢竟,在前幾天的高峰期,想要來畫像的人都急於搶個鮮,而看到舒烽像是在這裏安家了一般,也就沒那麽的熱情了。
說實在的,舒烽也不想客人們一擁而來,如果都像前幾天那樣排了等著畫像的盛況,那自己縱使有十條分身也不夠忙乎的。還是這樣有個穩定生意的好!也可以讓他稍微偷點閑。
這天上午,攤上的客人不多,舒烽正與楚楚閑聊。忽見一個長著八字胡須,嘴有些向右歪斜,而且一看上去就讓人覺得是賊眉鼠眼的家夥,走到他的畫攤前。
舒烽雖然覺得這家夥的長相不敢恭維,但人家既然上門來了,好歹也算是自己的客人,怠慢客人的事兒,他舒烽可是做不來。況且,所謂“人不可貌相”,誰知道這家夥是何方神聖呢!
這個歪嘴家夥一上來,便將他那對老鼠眼使勁地向舒烽擺在案上的樣畫上瞅,邊瞅還一邊捏著自己的八字胡,嘴裏在小聲地咕嚕著,卻又聽不清在咕嚕些什麽。
舒烽趕緊向楚楚使了個眼色,楚楚會意,以往這招待客人和收款的事,都是楚楚在做,舒烽隻管畫像,其他的,還不想過問太多。
楚楚走上前去,客客氣氣地迎上前去,打招呼道:“大斧,請問您是想要畫像嗎?”
那歪嘴家夥一聽,立時愕住了,兩眼發直地看了眼前的長發小美女半天,才回過神來,有些失態地摸著自己的臉,自言自語地說道:“小妹妹,你叫我什麽?——大爺?難道我很老了嗎?”
楚楚看到他那故作深沉地樣子,禁不住心裏一陣惡心。但出於禮貌,他還是立即改口,恭聲道:“那——大叔,你是要畫像麽?”
歪嘴家夥實在分不出大爺和大叔這兩個稱呼之間,對他來說,到底有何區別。他雖是長著一副令人不敢恭維的外表,自我感覺卻是極為良好,雖然稱不上是玉樹臨風之貌,但多少總也有個人樣吧。卻不想自己這一“外在美”直接被眼前的小美女給忽視掉了,心中多少有些不痛快。
不過人家小姑娘既然已經問了兩遍,他也不好不回答,隻得點點頭,應道:“不錯,聽人說這裏冒出來個炭畫神手,我也來見識一番。”
“臥草尼瑪,什麽叫做‘見識一下’?難道,這些天來自己還沒被別人‘見識’個夠嗎?”舒烽站在一旁,雖然沒有說話,心中卻在暗忖著。要說自己現在的名聲,可能也已傳遍整個壽春城了,眼前這歪嘴家夥顯然也是慕名而來的嗓!
不過,你見識夠了,總該要畫一張吧!
舒烽走上前去,打著哈哈說道:“這位先生,如果是來畫像的話,我們便開始吧!”
“先生?——我什麽時候和你說過我是教書的先生?”歪嘴家夥顯然對舒烽這種莫名其妙的稱呼,感到莫名其妙!
舒烽聞言大汗。看來自己確實是用錯了詞。“先生”這個詞,在現代雖然是對男士的尊稱,但在古代,似乎是對私塾裏老稱的稱謂!
“這個……”舒烽不好解釋,隻得摸了摸後腦勺,有些尷尬地輕咳兩聲,鋪開畫紙,說道:“我也不知叫你什麽才合適了,反正稱呼都是一種代號罷了。如果你是來畫像的,我們便抓緊時間開始吧。”
歪嘴人翻了下怪眼,有些不懷好意地看著舒烽,忽然說道:“小夥子,我確實是來求畫的。不過,我可是有言在先,我不缺錢,如果你畫得好,我會重重有賞。如果畫得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可別怪我翻臉無情,砸了你的攤子。”
舒烽投眸與他對視了一眼,從他的雙目中,舒烽仿佛找到了一種他是故意來搗亂的意味,不過他根本就沒將對方當回事。就憑他這樣個三等殘疾的廢人,安能奈我何?
舒烽當下冷笑了一聲,說道:“請問,什麽叫畫得好?什麽又叫著畫得不是那麽回事,還請直言,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來畫尊駕!”
歪嘴人有些難堪地說道:“這——就要看你的畫技了。反正你要讓我說,我也說不明白!”
舒烽聞言,不禁皺起了眉頭。想到眼前這位的這副尊容,他忽地想到了一點,心中暗忖道:“莫非這家夥知道自己長得不盡人意,又害怕畫師照實畫出自己的容貌來。所以便提前聲明一下,也好讓自己在畫像的時候,將他臉上該修飾的地方略做修飾?
看來還真有這麽回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人人都有尊嚴,誰都希望自己長相出眾。像眼前這位似乎被老天遺棄了的人,當然更想象著自己能長得理想一點。
而最直接的辦法,無異於自欺欺人。
“臥草尼瑪,這家夥難道是要自己將他畫得好看一點。這樣畫倒是沒有問題。可問題是,這畫出來的人,還是眼前這位麽?”舒烽似乎有些理解歪嘴人的意思了,可又很快地又陷入了鬱悶之中,自己究竟該如何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