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辛秘
看著古堅一木棍就將禁衛給打得倒飛吐血，魏奇和吳經義麵色都變了變，再次忍不住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位老者。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兩人，不，讓院中所有的人都瞪大了雙眼。
“舅舅，禁衛不是故意的。”
舅舅？
誰是舅舅？
誰的舅舅?
楊成化和吳經義有些蒙圈，倒是魏奇和安公公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古堅沒理會的五爺，小心的將古婆婆身上的銀針取下，將人扶起，然後就快步朝著倒在門口的稻花走去。
古婆婆也擔心著稻花，顫顫巍巍的跟了上去，才走兩步，眼前就有些發黑，身子頓時晃悠了一下，隨即就感覺到一雙結實牢固的雙臂將她扶住。
看著古婆婆，五爺嘴唇動了動，眼神十分的複雜，有自責愧疚，有歡喜高興，也有滿心的心疼。
古婆婆沒有多看五爺，快步朝著古堅走去。
五爺無法，隻得攙扶著老太太過去。
“稻花沒事吧？”
沒未靠近，古婆婆就急切的問道。
古堅冷眼看了一眼五爺：“你帶的好護衛。”
讓顏文凱和顏文濤兩個小子遭點罪，他是喜聞樂見的，畢竟男孩子嘛，不琢不成器；可是稻花是女孩子，矜貴柔弱，哪裏經得住護衛的摔打？
見姐姐一臉擔憂，柔聲道：“沒事，隻是暈了過去，不過得修養幾天。”
那禁衛的手勁兒可不小，他瞧了一下，徒弟後頸已經淤青一片了。
古婆婆：“那還站著做什麽，快把稻花帶到桃花庵休息。”
古堅點了點頭，可卻沒立即動，他抱著稻花，就扶不了姐姐了，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察覺到古堅的為難，被當成空氣晾在一旁的五爺立馬道：“母親我來扶。”
聽五爺的稱呼，古婆婆有些怔神，古堅則是瞥了一眼五爺一眼。
兩人都沉默著，沒有開口反對。
而院子裏的其他人此刻已經變成一動不動的雕像了。
顯然，‘母親’二字的殺傷力遠比‘舅舅’大得多得多。
隨後，古堅抱著稻花走在前麵，五爺扶著古婆婆走在後麵，四個人慢慢出了莊子。
安公公和魏奇立馬小跑跟著上去。
吳經義和楊成化對視了一眼，也跟了上去，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就很有眼力勁的停了下來。
魏奇護衛五爺安全，安公公隨身伺候，他們兩跟上去，是職責所在，合情合理。可他們兩，去了可就有打探五爺私事的嫌疑了。
接著，兩人看到五爺蹲下身子，將那位老太太給背了起來，然後親自送上山去了。
看著這一幕，吳經義和楊成化同時呼了一口氣。
“吳都督世代居於京城，可還記得太興二十二年承乾宮那場滔天大火？”
“怎麽不記得，先皇最愛的皇貴妃就死於那場大火。”
“聽說，除了皇貴妃，還死了一位選侍？”
吳經義愣了愣：“這我就不知道了。”
選侍不過是沒有品階的宮妃，有皇貴妃在前，誰還會去注意這種小人物？
吳經義探究的看向楊成化：“你怎麽會去關注幾十年前的老黃曆？”
楊成化笑了笑沒回答。
為何？
雖說今上是個明君，可俗話說得好，伴君如伴虎，為了少犯忌諱，自為官以來，他可沒少花功夫細心琢磨今上的喜好。
期間，他有個驚人的發現，那就是今上對蔣家一點也不如表現出來的那般親近，有一次，他甚至看到過今上對著蔣世子露出殺意。
發現這個，他可提心吊膽了好一段時間，為了全家的身家性命，他強迫自己忘了這事，可偏偏人算不如天算。
永興五年，盛德妃、杜賢妃先後小產，他負責調查此事，竟在太醫院發現了前朝辛秘。
原來太後還是皇後時，坤寧宮曾有一位古選侍懷過孕，而且還是先後兩次，他按照醫囑默默計算了一下時間，剛好和今上、平親王對得上。
他至今還記得得知此事時內心的膽戰心驚。
今上和平親王竟不是太後親生！
吳經義瞅了瞅陷入沉思的楊成化，心中暗呼了一聲老狐狸，這老東西肯定知道點什麽內幕。
不過，他倒也不在意。
反正結局已經擺在他麵前了。
這時，一個禁衛提著一隻被貫穿了咽喉的鷹隼回來了。
“幸好屬下速度快，要不然，還真讓這海東青去通風報信了。”
看著邀功的禁衛，吳經義和楊成化看了一眼旁邊嘴角還沾著血跡的禁衛，有些聽同情的看了看射殺鷹隼的禁衛。
那位老爺子的脾氣可不是很好。
吳經義：“先把這邊收拾妥當，別讓人看出不對勁兒。”
楊成化指了指地上的顏文凱和顏文濤：“這兩個愣頭青怎麽辦？”
吳經義冷笑了一下，敢給他嘴裏塞汗巾子，他非讓他們掉層皮不可，隨即，對著禁衛說道：“給我再扔到深山中去。”
楊成化倒也沒阻止，不過卻說道：“你可悠著點，老太太和老爺子好像有些護短。”
吳經義一點也不在意：“放心吧，剛剛禁衛對這兩小子出手的時候，老爺子可什麽都沒說，不會有事的。”
不過為了避免出意外，還是派了兩個禁衛暗中照看著。
……
與此同時，桃花庵。
古堅小心的將稻花放在了床上，又給她上了藥，這才慢騰騰的去了堂屋。
堂屋中，古婆婆沉默不語的坐著，下方，五爺腰杆筆直的跪著。
安公公遠遠的站在門口，視線一點也不敢往屋裏掃；魏奇則是直接躲到了院子外，負責警惕周圍。
古堅進屋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幹脆一語不發的坐著。
好一會兒後，五爺才主動開口：“這些年，兒子一直再找您二位。”
古堅瞥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們還活著？”
五爺點了點頭：“蔣家當初留下的那兩具被燒得麵目全非的屍體，我看了一眼就知道是假的。”
古婆婆歎了一口氣：“你找到我們又能如何？”
五爺雙眼有些發紅，眼中帶著不甘和憤恨：“兒子一定能給母親正名。”
古婆婆苦笑：“蔣家為何敢冒險扶你上位？就是料定了你隻能有蔣家一個舅家，當年火燒承乾宮、毒害先皇，是我和你舅舅親自動的手，蔣家手中隻要握著這個把柄，你就不能奈何他們。”
五爺深吸了一口氣：“現在是不能，可總有一天兒子會徹底拔除蔣家的。”
古堅沉默著沒有說話，他對蔣家也是恨之入骨，將姐姐當做孕子傀儡，奪了她的孩子，最好還要要了她的命。
古婆婆卻是搖頭：“用不著這樣，我本就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你不必為了我抹黑自己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