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 真正的睿智
“秦風,你擅自離開家,可曾想過後果,父母怎麽想,嫂夫人怎麽辦。”
秦風臉色陰沉,有些消沉的搖搖頭。
“裴兄,我已經給父親留下信函,說清楚了一切,家裏的事情也安排好了,您放心,我沒有說跟隨在您的身邊,隻說我出去遊曆了,父親做出這等的事情,我沒臉見您。”
裴常昊笑著走上前去,用力拍了拍秦風的肩膀。
“秦風,既然做出了決定,就不要想太多了,你的父親選擇不算錯誤,隻是想著自保。”
秦風恨恨的搖頭。
“裴兄,我為家族羞愧,沒有擔待、不知感恩、唯利是圖,僅僅知道自保,有什麽前途,呆在這樣的家族裏麵,我透不過氣。”
裴常昊的神色變得嚴肅,他突然想到了河洛村抵禦土匪死去的村民。
“秦風,你不能夠如此評價你的父親,這世上,如同你父親那樣的人,比比皆是,不管是個人,還是家族,沒有足夠的實力,就隻能謹小慎微,逞一時之氣,帶來的可能是滅頂之災,你的父親做出的任何選擇,都是為了家族,為了你。”
秦風抬頭看向裴常昊,臉上帶著迷惑的神情。
“裴兄,您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父親這樣做是對的嗎。。。”
裴常昊搖搖頭。
“秦風,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人與人是不一樣的,譬如說你,骨子裏有傲氣,有義氣,如果你遇見這樣的事情,第一選擇就是傾盡全力表示感謝,哪怕遭受難以忍受的痛楚也不在乎,你的父親與你不一樣,他想到的是自保,或者是躲避,保住自家一畝三分地,好好的活下去,還有一類人,才是真正的可惡,他們不僅不會感恩,還會反咬一口。”
秦風略微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
“裴兄,您不用安慰我了,父親的做法,還是讓我感覺到羞愧。。。”
裴常昊對著秦風擺擺手,冷冷的開口了。
“秦風,我並非為你的父親開脫,什麽是氣度,什麽是格局,如何擁有不凡的氣度,如何擁有超遠的格局,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做到的,能夠做到這些之人,都是大英雄大豪傑,都是上位者,海納百川,有容乃大,若是沒有這等的氣質,勇猛就會變成莽撞,睿智就會變成固執,什麽時候你能夠明白你父親做出的選擇,且能夠容忍,你才算是有了做人的格局。”
“好好想想我說的話,你可以跟隨在我的身邊,我給你時間思考,我需要智勇雙全之人,需要忠心之人,不需要莽撞之人。”
秦風點點頭,低下了頭。
坐在一邊的駱文化,看向裴常昊的眼神,完全變化了,他原來以為,裴常昊有不一般的睿智,有超強的武功,有上位者的霸氣,但缺乏社會閱曆,現在看來,他的判斷錯的離譜,裴常昊對人對事的看法,切中要害,且胸中有千壑,其能力令人恐懼。
駱文化的身體禁不住顫抖了一下,他突然明白了,自己今後應該做什麽樣的選擇。
。。。
“駱兄,你來的正好,我有事情和你商議。”
“裴兄,什麽事情,如此著急啊。”
“我們連夜啟程,前往濟源縣,秦風離家,對於秦氏家族的打擊巨大,秦氏家族的人必定會到這裏來找尋,我想過了,秦風若是留在秦家,的確可惜了,我們離開了,秦氏家族的族長就算是惱怒,也無可奈何,再說了,秦氏家族的族長,雖然短視,但不至於愚蠢,他若是想明白了,就應該知道,秦風跟隨在我的身邊,不是壞事情。”
駱文化用力的點點頭。
“裴兄,你想的很周到,我這就去安排,此地距離濟源縣不是很遠,沿途有不少的村落,官道也平坦,夜裏趕路問題不是很大。”
“好的,駱兄,那就麻煩你了,今夜不必趕到濟源縣,找到一處村落歇息就好,我還需要好好想一想,找到歇息的地方之後,我們還要談一談。”
僅僅一刻鍾時間,所有人收拾完畢,離開客棧,沿著官道往濟源縣的方向而去。
出發的時候,秦風依舊是眉頭緊皺,看樣子應該是在思考裴常昊的話語。
。。。
小半個時辰之後,幾個騎馬之人,來到了客棧。
得知裴常昊等人已經連夜離開客棧,為首的秦無悔仰天長歎,其實他也無法接受族長做出的決定,不過族長這樣做,的確是為了秦氏家族。
掌櫃拿出了一封信函,說是離開客棧的客官留下的,說是如果有人到客棧來找尋,就將信函交給前來找尋之人。
秦無悔接過信函,沒有打開,上馬之後,打馬朝著城門的方向而去。。。
秦氏武館,大堂。
秦無極臉色鐵青,秦風的娘子溫氏站在一邊,低著頭,時不時的拿手帕擦去眼淚,秦韻姝站在溫氏的身後,嘟著嘴,臉色很不好看。
秦風離家的事情,還沒有泄露出去,知道的人很少。
大堂外麵終於傳來腳步聲,秦無極猛地站起身來了。
秦韻姝和溫氏也扭頭看過去了。
進入大堂的是秦無極。
看著秦無悔沉著的臉,秦無極無力的坐下了。
“秦風沒有什麽危險,就是出去曆練了,不用過於擔心,韻姝,扶著你嫂嫂去歇息吧,我有些事和族長說說。。。”
大堂裏麵隻剩下秦無極和秦無悔兩人。
秦無悔從懷裏掏出了信函,遞給了秦無極。
“族長,這是裴常昊留下的信函。。。”
秦無極瞪大了眼睛,看著秦無悔。
“這麽說,風兒是跟著裴常昊走了嗎,這、這也太過分了。。。”
“族長,看看信函裏麵說些什麽吧。”
秦無極打開信函的時候,手有些顫抖。
不過幾分鍾時間,秦無極看完了信函,臉色變得微紅,呼吸也急促了一些,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信函遞給了秦無悔。
秦無悔接過信函之後,看的非常仔細。
“族長,我們秦氏家族,失去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秦無極看著秦無悔,眼睛裏麵盡是蕭索。
“二弟,你說我是不是老了,年輕時候的拚勁全部都沒有了,剩下的就是膽小世故,可我秦氏家族,什麽依靠都沒有,我是真的害怕,害怕不小心,就為秦氏家族惹下禍端啊。”
“族長,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秦氏家族,我們隻是心急了一些,沒有讓秦風說說裴常昊的事情,如果聽秦風說了,也許不一樣。”
秦無極擺擺手。
“二弟,你不用顧及我的顏麵,就算是風兒說了,我也不會改變決定,我老了,顧忌太多了,前怕狼後怕虎,裴常昊畢竟是朝廷罪臣的兒子,其父親裴澈大人,是被王重榮大人斬殺的,現如今的節度使王重盈大人,是王重榮大人的兄長,如果我秦氏家族陷入這個旋渦之中,稍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裴常昊有裴氏家族保著,我們有什麽,什麽依靠都沒有。”
秦無極說完,秦無悔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族長,換做我,也會如此選擇。”
秦無極用力的站起身來,走到了秦無悔的麵前。
“風兒既然做出了選擇,就由他去吧,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決不能說出去,你我知曉就可以了,對外就說風兒出去曆練了,從明日開始,你的大兒子秦凱開始教授學員習武。。。”
秦無悔猝不及防,連連搖頭。
“族長,您可以讓秦濤教授學員習武啊。。。”
秦無極果斷的擺手。
“我的三個兒子我清楚,唯有秦風有資格教授學員學習武技,其餘兩人遠遠比不上秦凱,秦氏家族並非是我個人的,有能力之人,才有資格教授學員,此事不用商議,從明日開始,由秦凱教授學員習武。。。”
一邊說話,秦無極一邊走到油燈前麵,點燃了手中的信函。
“二弟,已經過去的事情,我們都不提了,風兒跟隨在裴常昊的身邊,是福是禍都由他自己承擔,風兒的脾氣秉性我知道,若是沒有這封信函,我還真的有些擔心,這裴常昊,絕非常人,定能好好引導風兒,有機會你想辦法,聯係到風兒,讓他不要擔心秦氏家族的事情,既然跟隨在裴常昊的身邊,就要忠心耿耿,絕不要三心二意,否則他就不是我的兒子。”
這一刻,秦無極的臉上,彰顯了一絲豪氣。
秦無悔對著秦無極抱拳。
“族長,我知道了,濟源縣距離晉州城不是很遠,我想一定有機會見到秦風的,隻是秦風跟隨在裴常昊身邊的事情,不能泄露出去,所以這件事情我親自來做,商鋪裏麵的糧食不多了,我正好到濟源縣一趟,購買一些糧食回來。”
秦無極扭頭看向了秦無悔。
“二弟,商鋪的生意,你要多費心了,從現在開始,秦氏家族要更加低調,我們不能夠幫助風兒,可也不要拖累風兒,有什麽問題和麻煩,我們扛著,我們已經失去了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後麵的事情必須要做好,我不想留下太多的遺憾。。。”
秦無悔用力的點頭。
“族長,我明白,您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