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 先下手為強
駱文化和蘇春華看著桌上熱氣騰騰的飯菜，顯露出來舒坦的神情。
裴常昊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蘇春貴則是低著頭，看不見表情。
須發皆白的掌櫃走過來了，抱著一壇酒。
“幾位客官，長途趕路辛苦了，來到我們這小客棧，就是有緣。”
掌櫃將一壇酒放在了桌上。
駱文化看著須發皆白的掌櫃，笑著開口了。
“掌櫃的，我們就是吃飯，沒有要酒，明早還要趕路。。。”
掌櫃臉上露出了有些僵硬的笑容。
“客官，這酒是客棧送的，不收錢，兵荒馬亂的，客棧的生意不好，難得來客人，都半個月時間了，才有你們這一幫客人，真的是有緣，你們喝下這壇酒，今夜好好歇息一番。”
駱文化麵帶笑容，對著掌櫃抱拳。
“卻之不恭了，掌櫃如此客氣，多謝，難得有緣，我敬你一碗酒。”
掌櫃連連擺手，皮笑肉不笑的再次開口。
“這可不行，這是客棧專門送給你們的酒。。。”
掌櫃還沒有說完，駱文化已經站起身來，拿起桌上的酒壇，給碗裏倒酒了。
“掌櫃可不能這麽說，我們既然有緣，那就一起喝一碗。”
蘇春華的臉上閃現一絲笑容，連忙站起來幫著拿酒碗。
裴常昊坐著沒有動，他雙目低垂，蘇春貴則是警惕的抬起頭。
駱文化僅僅倒了兩碗酒，端起其中一碗酒，遞給了掌櫃。
掌櫃臉上再次露出笑容，接過了酒碗，與駱文化幹了。
喝完酒，掌櫃對著眾人點點頭，轉身離開，駱文化則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坐下了。
裴常昊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駱文化拉著掌櫃一起喝酒，意思很明確，應該說所有人都比較警惕，包括蘇春華，兵荒馬亂，一路上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小心一些沒有錯。
裴常昊沒有動桌上的飯菜，他已經在房間吃過，是蘇春貴準備的烙餅，其實眾人僅僅是準備住宿，沒有打算吃飯，從山穀離開的時候，準備了不少的熟食，包括牛肉、羊肉、烙餅和駝奶之類的，足夠三五天的消耗了。
無奈掌櫃很熱情，蘇春華不知道拒絕，才有了這一桌的熱飯菜。
站在門口的夥計，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按照剛剛掌櫃所說，這家客棧有半個月沒有來客人了，既然來了裴常昊等人，夥計就應該要好好的服務。
大酒店是不允許出現此等情況的，這樣肯定會得罪來客。
裴常昊臉上閃現一絲的陰霾，對著蘇春貴微微的點頭。
蘇春貴站起身來說肚子有些不舒服，轉身朝著大堂的外麵走去。
駱文化和蘇春華沒有關注這些，他們埋頭吃飯。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大堂裏麵的火把不是很亮，周遭都有些模糊，包括不遠處的掌櫃，都看的不是很清楚。
蘇春貴就是一個少年，個子也不是很高，其離開大堂往外麵去的時候，掌櫃也僅僅就是抬頭看了看，沒有特別的在意，或許他壓根就沒有關注眼前的這個少年。
裴常昊衝著駱文化和蘇春華點點頭，站起身來朝著後院走去的時候，掌櫃跟上來了。
“客官，您有什麽事情嗎。。。”
“沒有什麽事情，就是想著走走看看，掌櫃的，半個月的時間沒有客人，在這裏開一家客棧，生意難做啊。”
掌櫃扭頭看了看還在吃飯的駱文化和蘇春華。
“客官說的是，這都半個月時間了，也沒有什麽人來住宿，今日要不是客官您來了，我早就打算關門歇業了，我看客官的臉色有些不好，怕是有些勞累，是不是到房間去歇息，如果客官有什麽要求，盡管開口，我讓夥計去做。”
後院很小，不足二十個平方，廚房在後院的左邊。
後院的土地蓬鬆，奇怪的是，什麽都沒有種。
廚房裏麵一個老嫗，神情麻木，裴常昊和掌櫃進去的時候，老嫗臉上露出一絲驚恐的神情，不過看向掌櫃之後，驚恐的神情很快消失，手在微微的顫抖。
掌櫃看向老嫗的時候，臉色陰沉，眼睛裏麵閃現一絲的寒芒。
一絲血腥的味道再一次的傳來。
廚房裏麵，看不見什麽食材，土灶的灶口還有沒有燒完的枯枝，冒出一些濃煙，但灶口的旁邊看不見堆放的木柴或者幹枯的樹枝。
按照正常理解，客棧有半個月時間沒有客人，也不大可能儲備什麽食材。
轉身走向大堂的時候，掌櫃緊緊跟隨，眼見著裴常昊走進大堂，微微點頭之後，轉身離開，走到了櫃台裏麵。
裴常昊沒有停下來，徑直朝著大堂外麵走去，掌櫃隻是抬頭看了看，沒有跟過來。
駱文化和蘇春華看樣子吃飽了，兩人也站起身來，準備跟隨裴常昊到外麵走走看看。
“駱兄，春華兄弟，你們到樓上歇息去吧，養足精神，明早還要趕路，春貴身體有些不舒服，我都外麵去看看。”
駱文化與蘇春華點點頭，兩人朝著樓上的客房而去。
走出大堂，一股冷風吹來，已經到了十月底，氣候漸漸變得寒冷。
裴常昊不經意回頭，看見掌櫃的眼神集中到了正在上樓的裴常昊與蘇春貴的身上。
走出去十多米，就是官道。
一個黑影來到了裴常昊的身邊。
“昊哥，夥計到對麵的屋子裏麵去了，一直都沒有出來，我到後院去看了看，沒有察覺到異常，不過屋子裏麵沒有光亮。”
裴常昊微微點頭。
“春貴，想辦法將你的弓箭拿出來，隱藏在客棧右邊的空地之中，你記住，凡是從屋子裏出來的人，全部射殺。”
蘇春貴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好、好的，昊哥，我這就去拿弓箭。”
裴常昊微微歎了一口氣。
“春貴，這裏是黑店，如果我們不先下手，就不要想活著離開。”
蘇春貴用力點點頭，臉上帶著迷惑的神情。
“春貴，今後到任何地方，都要注意觀察，看看是不是有什麽異常，這家客棧古怪的地方太多了，我已經在兩處地方聞到了血腥味道，特別是客棧的後院，太不正常了，我已經斷定，這就是一家黑店，專門謀財害命，兵荒馬亂，沒有誰關注這裏。”
“春貴，你去拿弓箭的時候，告訴駱兄和春華兄弟，讓他們到大堂等我，掌櫃對我們那麽熱情，我們也不能夠少了禮數。”
。。。
看見蘇春貴拿著弓箭，往大堂外麵走去的時候，掌櫃的臉色瞬間變化。
蘇春華手中的鋼刀，已經架在掌櫃的脖子上麵。
裴常昊看了看臉色發白的掌櫃，扭頭對著駱文化開口了。
“駱兄，到後院去請老嫗到大堂來，隻要老嫗開口，我們能夠知道很多事情。”
駱文化有些發懵，其實他也不完全放心，剛剛喝酒的時候，一定讓掌櫃的喝下一碗，還好什麽事情都沒有，不過整個過程中，他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裴、裴兄，這是怎麽了。。。”
裴常昊微微一笑。
“駱兄，這是一家黑店，如果我們不能夠先下手，天亮之後，我們都是孤魂野鬼了。”
駱文化半信半疑，轉身走向了後院。
老嫗很快被帶來了。
裴常昊看著老嫗，麵無表情開口了。
“老人家，想來你也是被逼無奈，才到這家店裏來做事情，你隻要好好回答我們提出的問題，我們保證你的安全，讓你回家去。”
老嫗神情呆滯，看向臉色發白的掌櫃，身體還是有些發抖，不過眼睛裏麵有仇恨。
裴常昊微微皺眉。
“老人家，這個掌櫃，是不是害了您的家人。。。”
裴常昊還沒有說完，老嫗突然衝向掌櫃，歇斯底裏的開口了。
“你殺我的家人，我就是做鬼也不放過你。。。”
老嫗被駱文化拉住了，沒有能夠衝上前去。
裴常昊走到了掌櫃的麵前。
“我還是叫你掌櫃吧，兩個問題，你如果開口回答，也許能夠活下來，你如果不願意開口，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掌櫃看了看裴常昊，低下頭。
“官道兩邊其他兩間屋子，藏了多少人。”
掌櫃猛地抬頭，看向裴常昊，臉上有了瘋狂的神情。
裴常昊的拳頭瞬間打過去，打在了掌櫃的嘴上。
一縷鮮血順著掌櫃的嘴角流出來。
“掌櫃的，你還想著給同夥報信嗎，可不要有這樣的想法，你隻要張嘴呼喊，鋼刀就會劃過你的喉嚨，當然，你可以選擇不開口，反正你也活夠了。”
掌櫃身體開始發抖，看著裴常昊，咬牙開口了。
“我要是說了，是不是可以活命。。。”
裴常昊冷笑著開口了。
“不一定，你如果不開口，馬上就變成一具屍首，你如果開口了，還有的商量。”
。。。
蘇春華押著被捆起來的掌櫃，走向後院的時候，裴常昊走過去，在其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蘇春華點點頭。
老嫗的已經站不穩，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老人家，天亮之後，趕快逃命去吧，家裏若是還有人，就回家去，家裏若是沒有人了，到縣城去，還是要想辦法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