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試試

  “姑娘。”一旁的紅箋輕喚了聲。


  青箬轉頭看向她，麵上一如曾經溫和的笑，“紅箋姑娘有事？”


  “姑娘心思如此歹毒，不怕死後入了地獄不得超生？”她的聲音帶著顫意。


  青箬麵上露出諷意，語氣裏具是嘲弄，“生前都如浮萍不能自主，哪還管得了死後之事呢？”


  “姑娘為何會幫景興帝，二公子對您也如青箬一般，為何你不答應他呢？”


  “紅箋姑娘好像弄錯了，慕容伽隻是對青箬好，而不是我。”


  一直不動聲色的素衣此時也變了臉色，垂下手震驚的看著她。


  怪不得，她不知道陛下中的毒，原來……


  紅箋的聲音在空蕩的房裏響起，“不，姑娘錯了。我看的出來，公子對姑娘也是真心相待。”


  “那是因為，你沒有看到，他看我眼神是多麽的厭惡。”腦海裏閃過幾處畫麵。


  有時人流露出來的下意識行為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青箬不再同她多說，站起身來，走到素衣麵前，“將她綁在椅子上，卸了下巴，讓她親眼看著自己的妹妹受刑。”她的聲音如地獄穿來的風，陰冷刺骨。連平日冷情的素衣都感到幾分寒意。


  青箬原本便沒想從玉闌的手裏拿到解藥，也幸虧同時抓了她二人，不然這解藥根本沒有半分機會。


  獄卒將二人從監房內帶到刑房。


  刑房內血鏽味更甚，還夾雜著酸臭，令青箬胃裏一陣翻滾，她強壓下不適坐在離紅箋身旁的環椅上。


  紅箋被卸了下巴，口齒不清的喚著玉闌。


  玉闌被吊係在十字刑架上，十指被獄卒根根固定在刑架上令她不能肆意動彈。


  獄卒拿來拔剪朝她走去，不消片刻，刑房內響起玉闌的呻吟聲。


  她緊咬著唇，強忍的痛意，但仍舊有破碎的聲音從嘴角溢出。


  看著玉闌強忍著痛意咬破唇角，青箬麵上一片麻木，而心裏卻如海裏的浪碰到颶風，昏天黑地，天翻地覆。她的手緊緊捏著椅柄，指尖泛著蒼白。


  而此時刑房門口正站著兩個人。


  男子麵上除卻一片冷意，再無其他，隻是若是細看，能發現那雙波瀾不驚的雙眸裏湧著一股暗流。


  身旁的女子臉上露出震驚與惶恐，她緊緊的捂著唇，防止自己的聲音溢出。


  十指指甲拔盡，玉闌額頭沁著汗珠順著姣好的頰邊落下，她重重的喘息著，那原本悅目的菱唇已被咬得破碎滲著斑斑血跡。


  室內寂靜片刻，青箬偏頭看向一旁的紅箋，語氣溫和，“說嗎？”


  紅箋雙目已赤紅，淚水順著麵頰無聲落著，她緊緊盯著喘著粗氣的玉闌。


  玉闌吃力的抬起頭回看著她，“不，許，說。”眼神清明，語氣堅定。


  青箬並不理會，仍舊看著紅箋，“說嗎？”


  看著她如舊無回應，青箬撐著雙腿站起身來，“行吧，看來玉闌是想見識下滿清十大酷刑了。”她語氣輕柔，但酷刑二字讓玉闌下意識的顫抖。


  青箬從袖袋裏拿出方才收好的發簪，將那簪芯就著巾帕擰出，“不如讓玉闌也試試這寅息毒如何？”


  特意將簪芯放在紅箋的眼前撥弄了兩下，“昨晚青箬隻是劃傷了景興帝，這銀針上應當還有殘留著寅息。”


  如意料中，紅箋的麵色頓時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