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爸爸媽媽秀秀
桐姨和葉婉雲做好飯後他們幾個人吃完飯就去了夏嬈的墓地。
是一個人工堆砌的墳墓,老式的那種,在平地上凸起來的一個山堡,沒有精心雕刻的石頭圍著墳身,也沒有個墓碑,墳頭已經長了草。
周圍都是大大的墳堆,應該算是個風水好地。
葉婉雲一到那裏就泣不成聲,夏孤嵐也哭了,一陣陣的心疼。
桐姨歎了口氣,,“夏嬈和孩子都在這裏麵,我們這裏也沒有什麽好的條件,又找不到她的家人,隻能委屈她,把她安葬在這裏。”想到什麽,她又道,“前幾有一波人過來問夏嬈的墓地,我以為是她的家人給她遷墳來了,帶著過來後有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在這裏站了幾個時就走了。也不知道是來做什麽的。”
夏孤嵐和薄暮翊對視一眼,都一瞬間反應過來是誰,但沒什麽。
見葉婉雲哭得厲害,桐姨不忍心,上前安慰她,“夏嬈她媽,你振作點,夏嬈也不想看到你這樣。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紅豆像是被這股悲贍氣氛感染,也嗚嗚的哭了起來。
空下著雨,薄暮翊和夏孤嵐安撫好葉婉雲的情緒後就叫桐姨帶她和紅豆回家了,他們留在這裏等工人遷墳。
下午五點,夏嬈的骨灰被火化,撞在一個精致的骨灰盒裏。
薄暮翊用火葬場給的黑布包住骨灰盒,和夏孤嵐一起回了桐姨家。
張叔已經回來了,看見薄暮翊進來就從沙發上站起來,臉上的喜悅溢於言表,“暮翊回來了。”
張叔和桐姨照顧了薄暮翊三年,對他的感情比薄暮翊對他們的要深厚,麵對他流露出的自然而然的親昵雖然對薄暮翊來有些過於熱情,但他並不排斥。
盡管對於他來,跟張叔桐姨相處的時間隻有醒來到離開的那一個多星期,不足以讓他對他們建立很深的感情,但他還是對兩位長輩敬重又感恩。
薄暮翊抱著紅豆,英俊的臉龐帶笑,對張叔略一頷首,“張叔,”而後,又叫紅豆喊人,“叫伯伯。”
“伯伯。”
張叔和藹的笑,伸手牽了一下紅豆的手,笑問,“這是你的兒子?”
“嗯,叫薄橡,名紅豆。”
紅豆也握住張叔的手,漆黑的大眼睛睜著,似乎不怕眼前的人,模樣懵懂可愛極了。
張叔看了一下夏孤嵐,夏孤嵐也笑,自我介紹又真誠的道謝,“張叔叔,我是暮翊的妻子,夏孤嵐,這些年多謝張叔和桐姨對暮翊的照顧了,謝謝你們。”
張叔笑著擺手,淳樸得對夏孤嵐的道謝有些不好意思,“哪裏的話,哪裏的話。”
這時,桐姨也將葉婉雲安慰得差不多了,兩人從房間裏出來,“怎麽都站著?快坐。”
一屋子人圍著爐子坐著。
薄暮翊對張叔和桐姨,“張叔,桐姨,我們這次來除了帶夏嬈走還有就是有件事想征求你的意見。”
桐姨在給紅豆削蘋果,倒是張叔一愣,“什麽事?”
薄暮翊,“我在臨市買了一套房子,你們看可以的話過兩落戶了就能搬過去住,以後的生活我來負責,包括張強的學費生活費,他高中畢業要是想出國的話我們也可以聯係一下國外他感興趣的學校。”
見張叔和桐姨麵露驚訝,他頓了頓,繼續,“如果你們不想走也可以,我想在浦靖鎮投資一個旅遊項目,以你們兩個的名義,你們做股東,以後張叔就不用出海了,在家好好和桐姨安享晚年,你們看行嗎?”
薄暮翊的語氣不卑不亢,將自己的姿態放低,充分考慮兩位長輩的心情。
不管他們走還是不走,薄暮翊都安排好了他們的以後。
客廳的氣氛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夏孤嵐抿了抿唇,怕薄暮翊那番話讓張叔和桐姨覺得他們是在用錢侮辱他們的善良,思緒了片刻,開口解釋道,“張叔,桐姨,你們救了暮翊和夏嬈,還無怨無悔的照顧了他三年。一個平常人家的丈夫被你們不求回報的照顧三年也會舉家登門道謝,暮翊有那個能力,所以力所能及的給你們回報,讓你們過得好一點,可能對於你們來這個回報有點大,但這是我們的一片心意。”
良久,張叔和桐姨對看一眼,然後張叔,“暮翊的那兩個我們真的不能要,臨市那個房子我們就不去了,我們在這裏幾十年了也舍不得走,浦靖這邊的旅遊項目什麽的,我們也不懂,讓我們做股東不定會壞事……”
薄暮翊沒話,沉默著聽張叔。
“這樣吧,報恩什麽的現在都不興了,我們兩個也不在乎這些,以後要是有什麽事的話我們就去江都找暮翊,到時候希望暮翊能看在今日的情分上幫我們一把就校”
桐姨是那種標準的家庭婦女,丈夫什麽就是什麽,也沒反應。
他沒有不留退路的拒絕,相反,張叔給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留了最大的退路。
不直接接受薄暮翊給的,以後找他話就容易多了。
想法老練也死板。
薄暮翊也大概知道張叔心裏在想什麽,明白過來後也不禁在心底笑了一下。
他們淳樸了一輩子,也憨厚了一輩子。
善良的人最怕麻煩別人,他們怕麻煩他多了以後他會煩,所以現在什麽都不敢接受,隻想把機會留到日後。
薄暮翊沉默半晌,應了一聲,“好,以後有事沒事張叔就來江都找我,或者跟我打電話也校”
張叔和桐姨同意了,這件事算是有了個結尾。
他們在這裏住了一個晚上就回江都了,船剛到江都的海岸夏孤嵐他們就看見岸邊站著的一撥人,為首的是一身西裝,身材高大頎長的男人。
他渾身散發著一股淩厲又森冷的氣息,麵無表情,一雙眸子如死水。
夏孤嵐和薄暮翊抱著紅豆走在前麵,眼前的人讓他們停了下來。
葉婉雲抱著夏嬈的骨灰盒在最後下船,看見嶽臨楓的時候腳步都滯住了。
海風洋洋灑灑飄在空中,夜幕下,兩邊的人就這樣對峙著,無聲無氣卻劍拔弩張。
即使很多年後,嶽臨楓仍然記得那微鹹的海風味道。
刮過胸膛,像是在他鮮血淋漓的心髒上撒了一把鹽。
良久,嶽臨楓沉沉的目光從葉婉雲手上的那個黑色盒子上移開,落在她的臉上,他喉結艱難的動了動,喉嚨溢出一句話,“阿姨,能把她安葬在嶽家的墓地嗎?”
可笑至極又無聊至極的問題,嶽臨楓不加思索的問了出來。
這是他從去浦靖鎮的路上就一直在想,卻又不敢做的事。
果然,他收到葉婉雲嘲諷又咬牙切齒的冷笑,“你覺得夏嬈想不想去你嶽家的祖墳?”
嶽臨楓不話了。
三年前,夏嬈一直想離開他。
葉婉雲不想跟他多什麽,徑自越過他就走了。
周佳在他後麵提醒的喊了一聲,帶著請示,“總裁……”
嶽臨楓看著夜幕下墨色的大海,一望無垠,“不用了。”
你不是想離開嗎?現在,我成全你。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聽你的話,也是最後一次。
僅這一次,他親手掐滅了生命裏唯一的光,以後,他的人生大概也如這霧蒙蒙暗沉沉的空一樣了。
……
葉婉雲帶著夏嬈回雲村了,夏孤嵐和紅豆跟著去了,薄暮翊因為剛接手公司騰不開手,沒去。
半個月後,夏孤嵐回來。
薄暮翊訂了個包間給他們娘倆接風洗塵。
一家三口吃完飯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夏孤嵐在給紅豆洗澡的時候薄暮翊進浴室了。
他拿著牙膏刷牙,從鏡子裏看了夏孤嵐一眼,嘴裏含糊不清的問她,“舅媽怎麽不跟著一起來?”
夏孤嵐在給昏昏欲睡的紅豆擦沐浴露,聞言隨口回答,“她要等中秋過後才來。”
薄暮翊沒話了。
夏孤嵐哄睡了紅豆後就進浴室洗漱,一進去就被裏麵氤氳的水汽迷蒙了眼睛,待她看清時薄暮翊已經脫了衣服站在花灑下麵了。
他似乎沒發現她進來了,微微仰著頭,雙眸閉著,花灑的水落在他的頭頂和肩胛骨上,緩緩流下……
夏孤嵐一下定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的喉嚨有些幹。
緩神了大概一分多鍾她才慢慢悠悠走到盥洗池前,擠牙膏準備漱口。
正在她低頭擠牙膏的時候腰間纏過來一隻有力的臂膀,下一秒,她撞進堅實的胸膛,後背的薄薄睡衣瞬間被他身上的水染濕了。
夏孤嵐睫毛顫著,心髒驟然劇烈的跳動起來。
他回來後就一直在醫院休養,身子剛好久跟著去了浦靖鎮,一回江都她就跟著江都去雲村給夏嬈辦葬禮了。
從他回來這一個半月到今,除了接吻,他們的行為舉止還真是規規矩矩。
薄暮翊低頭,從後麵挪過臉在夏孤嵐的臉上親了一下,“想什麽?”
夏孤嵐轉身,手臂環上他的脖頸,眼底都是霧,“想你。”
薄暮翊的唇貼著她的臉頰,低低的笑聲溢出喉嚨,“想我了?”
“嗯。”
……
夏孤嵐是被紅豆給鬧醒的。
沒了公司的事情,傭人又被遣走了,夏孤嵐在家裏乖乖做起了主婦,帶帶孩子做做飯。
實在閑的無聊的時候就去書房看書。
這些年她為了不讓自己閑下來,隻要工作鬆閑一點就會看書。
剛開始是因為看書很心煩,在輕鬆的狀態下心煩就不會想起那些傷心事,既消磨時間又不會想到薄暮翊和夏嬈。
後來慢慢的就習慣了,也會被書裏麵的那些東西吸引,幾年下來也養成了習慣。
薄暮翊晚上回來的時候夏孤嵐幾步蹦到玄關,一下撲騰到他懷裏。
薄暮翊反射性的摟住她的腰,低聲斥道,“多大的人了還像個孩似的。”
夏孤嵐摟著他精瘦的腰,身子搖搖晃晃,笑嘻嘻的,“我這不來迎接你嘛。”
薄暮翊鼻翼聳動幾下,眸子也暗沉些許,骨節分明的長指捏著她的下巴,左右搖了兩下,“又抽煙了?”
夏孤嵐吸吸鼻子,有些委屈,“好像戒不掉。”
她已經很努力了。
生完紅豆後,出了月子,葉婉雲走了,公司壓力太大,好多事情都處理不好,紅豆每都哭哭鬧鬧的,身子還弱,三兩頭的進醫院。
封鬱旻和蘇杭他們又不能隨時隨地在身邊照顧著,她頂著幾方麵的壓力差點崩潰,這才開始抽煙。
嚴重的時候一她能抽半包。
抽了兩年多,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記住了那股尼古丁的味道和神經被麻痹放鬆的滋味。
薄暮翊發現她抽煙後就叫嚴令禁止不準抽了,她也開始吃戒煙糖和抽電子煙做緩衝。
但癮上來的時候是真忍不住。
要一時戒掉,真的挺難的。
薄暮翊聽了她的話,眸色濃了幾度,裏麵是稠到化不開的情緒。
夏孤嵐見他一直盯著自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刺激到他了,連忙,“其實也不是戒不掉,就是我毅力不夠,我一會兒就去把櫃子裏的煙都扔了,省得心癢癢的經不住誘惑。”
薄暮翊將她摟進懷裏,吻了一下她的發頂,“明我們去醫院做個體檢好不好?”
夏孤嵐其實也挺怕自己以為這些年毫無節製的抽煙會影響自己的身體的,點頭應了聲,“好。”
薄暮翊見她這麽乖順,不禁低頭啄了一下她的唇。
夏孤嵐有點癢,笑吟吟的嚶嚀一聲,然後吻了過去。
“粑粑麻麻,秀秀~”
夏孤嵐一驚,牙齒也不受控製的顫了一下。
她還從沒有被兒子抓過包。
太刺激了!
薄暮翊“嘶”了一聲,直起身子。
夏孤嵐轉身,利落的抱著紅豆往客廳走,“爸爸媽媽是在表演,就像動畫片裏麵的動物一樣,表演……”
薄暮翊在後麵,聽她胡襖,微不可絕的嗤了聲。
以為成熟了,沒想到還是那麽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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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