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腰上少了一塊肉
蘇杭走後,夏孤嵐指著他的腰問,“你這兒是怎麽劃的?”
薄暮翊知道要是不說實話的話今天是別想睡覺了,所以他很老實,“薄弘光想取我的腎做活體實驗,用刀切的。”
夏孤嵐的腦袋一片空白,晃神了好久沒反應過來。
切的……
所以,他那塊大張的傷口不是愈合不上,而是……少了一塊肉……
她的呼吸逐漸急促,身子都在發顫,眼眶都被逼紅了,“我去殺了那個老不死的!”
敢挖薄暮翊的腎!做活體實驗?!
看她不燒了他的實驗室!!
她作勢要走,薄暮翊拉住了她,“別急,我這邊的人在跟他周旋,他快活不了多久了。”
夏孤嵐氣勢洶洶的,還沒壓下周身的戾氣,“還給他快活的時間?!我現在就去弄死他!”
“你去了我怎麽辦?”
夏孤嵐被他突然軟下來的語氣問得一愣,覺得他在撒嬌,她扭頭,有點懵逼,紅著眼睛的樣子有點滑稽,“什麽怎麽辦?”
“我要是見不到你痛了怎麽辦?我見不到你難受怎麽辦?”語氣裏的委屈都溢出天際了,為了不讓她去,薄暮翊已經賠上了養了二十多年的節操。
“可是我要給你報仇,而且我又不是止痛藥。”說起止痛藥,她覺得還有事要先做,“我去找蘇杭要點止痛藥。”
之前以為是傷口,所以忍一忍就好,可是現在是缺口,沒有止痛藥怎麽行?
薄暮翊說,“不用,他已經給我注射了藥劑,長期局部麻醉,不痛。”
“那你的傷口怎麽辦?”
“蘇杭說有辦法。”
“……”
“不去了,嗯?”
夏孤嵐這才消停下來,冷著小臉坐在一邊,心裏盤算著以後怎麽收拾那些人。
她不說話,薄暮翊以為她生氣他不跟她說這件事,哄她,“我給你買鑽戒。”
夏孤嵐哪裏需要哄,她覺得薄暮翊才是那個要哄著的,湊過去親親他的臉,聲音軟得不行,好像薄暮翊是瓷娃娃,大聲一點都要被震碎,“老公,你受委屈了。”
薄暮翊有些怔愣,但很快反應過來,摸了一下她頭上包著的紗布,笑了,“你再親親我,我的委屈就少一點。”
夏孤嵐再親一下。
“好像少了一點。”
夏孤嵐再親一下。
“又少了點。”
夏孤嵐再親一下。
……
最後,兩人糾纏著吻在一起。
擦槍走火的時候,夏孤嵐突然直起身子,手背擦了擦唇上的痕跡,“你給我消停點。”
薄暮翊喘著粗氣,“明明是你湊上來的,倒打一耙?”
被戳穿的夏孤嵐分分鍾表演急眼,“是你在誘惑我!我血氣方剛一女的,還不能有禁不住誘惑的時候?”
薄暮翊不說話了,垂下眸子,像是被欺負了。
夏孤嵐覺得他今天好喜歡玩撒嬌這一套,但她該死的就吃這一套。
誰叫他這幾天受盡苦楚呢?
誰叫她喜歡他呢?
誰叫他帥呢?
這該死的美貌!
最後,她還是耐著性子,“我給你買鑽戒。”
薄暮翊:“……”
“用你的錢買,別用我的錢。”
夏孤嵐想了想,說好。大不了把永區府邸的公寓賣了,應該能湊點。
他隻是想聽她這句話,並不是真要她買,但是被夏孤嵐這聲好哄得心花怒放的薄暮翊並不知道她已經在盤算賣房子買鑽戒了。
晚上,江瑜和封家兄弟來醫院看薄暮翊。
封鬱琛一來就去找蘇杭問薄暮翊情況。
封鬱旻在病房摸著下巴左看右看,嘖了一聲,“我聽說腎都差點被挖了,還好我沒攤上這種親戚,不然下半輩子幸福得葬送進去。”
他昨天在別墅現場看見薄暮翊身上的傷是著實驚了一下。
渾身是血,特別是腰上的那一下,血咕嘟嘟的往外冒,要不是環境吵他可能都聽得到那冒血的聲音。
太滲人了。
薄暮翊涼涼的瞥他一眼,“會說話你就多說點。”
封鬱旻彎腰湊到他麵前,想掀被子,“那晚上薄弘光出去是你被下手那天吧?給我看看是有多慘烈,把巍然一個星期不動的薄弘光都驚動了,大半夜的出去找你。”
薄暮翊拍開他的手,“一邊去!也沒什麽,打傷了幾個保鏢而已。”
封鬱旻驚訝,“受了這麽重傷害打傷保鏢?那你是差點逃出去了吧?”
薄暮翊睨他一眼,“難道要我像你一樣慫得坐以待斃?”
這句話也不知道在說誰。
封鬱旻是住聲了。
江瑜皺沒說話,站在一邊聽他們兩個說,垂著頭沒什麽表情,好像來這一趟就真的隻是看看。
夏孤嵐了她一眼,覺得氣氛有些尷尬,然後說,“江瑜,我要去給薄暮翊拿藥,挺多的,你跟我一起?”
江瑜站起來,嗯了一聲,然後和夏孤嵐走了。
她們走後,薄暮翊看著眼巴巴望著門口的封鬱旻,嗤笑一聲,“慫。”
封鬱旻收回眼神,側了他一眼,“我那是顧著她的感受,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耍盡手段把人安在身邊還套路人家?”
薄暮翊說,“所以說你慫,別哪天左顧右盼的顧著顧著人都給顧沒了,到時候跑到我們麵前哭。”
封鬱旻沒好氣,“就你能說,你行你上!”說完又覺得不對,正想補點什麽,薄暮翊就開口了。
他語氣悠然,“合著我評論個冰箱還得學會製冷?”
封鬱旻:“……”這貨打哪兒學來的這些騷話?
病房氣氛安靜了一會兒,半晌,他吐出一口氣,“江瑜性子烈,不可能因為那點破事就對我有點什麽想法,就算有,那也是在遺憾那天的人不是你。不能逼她。”
薄暮翊說,“那就先圈著,自己不動也不能讓別人碰。”
封鬱旻睜大眼看著他,“你是土匪嗎?”
薄暮翊睨他,“你難道不是?”
他是。
一直都是。
隻是對方是江瑜,所以他顧忌很多,瞻前顧後猶猶豫豫,幾個月了都停滯不前。
既怕她一時接受不了自己,也怕她放不下對薄暮翊的感情,更怕她因為這件事和他產生隔閡。
但現在顯而易見的是,隔閡已經產生了。
她不跟他單獨見麵,就算見了麵也隻是點個頭打招呼,再不像以前那樣打鬧說笑,偶爾他硬著頭皮跟她搭話,她都是兩三句話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