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多活幾個月
夏嬈沒說話,隻是跟許遲聊天。
“你來江都找工作還是來玩?”
“我來找工作啊,沒錢玩什麽玩?”
夏嬈說,“我之前工作的工資還剩點,要不你先拿去玩一圈,順便熟悉一下江都的地形,以後找工作也方便。”
許遲眸子一亮,頓時興奮了,“你跟我一起玩?”
“……我不行,我有事。”她得時時刻刻盯著嶽臨楓,還要觀察他的動向。
許遲有些失落,“那不用了,我身上還有點錢,你的錢你自己留著用吧。”
夏嬈給他提絕好的建議,“我姐每天閑著,她可以陪你。”
許遲瞅瞅夏孤嵐,又瞅瞅夏嬈,嘖了一聲,“得了吧,你是不知道,她那男朋友就是一大醋壇,我跟她多說幾句話他就找我談話還對我發出惡意的警告,我還想多活幾個月。”
夏孤嵐點完菜了,此時正在倒水,慢慢悠悠的道,“誰叫你在我身上左看右看的,那是你活該。”
許遲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我活該?你有沒有搞錯,我才是被嚇破膽的那個!還有,我什麽時候在你身上左看右看了?”
“就收拾房間的時候啊。”
許遲:“……”他為什麽要跟她杠?
他們兩個鬥嘴,夏嬈在一邊看好戲,唇角掛著笑。
吃完飯後薄暮翊來接夏孤嵐,許遲問夏嬈,“你男朋友不來接你嗎?”
夏嬈說,“他工作忙。”
許遲沒聲了,夏孤嵐瞥了一眼他憤憤不平的臉,在想這貨可能正在心裏罵嶽臨楓,然後把他想象成一個長得很醜的世紀大渣男。
回去的車上,夏孤嵐問薄暮翊,“你說我要不要管這件事啊?”
薄暮翊目視前方,“不要管。”
“可是我不想許遲受傷,夏嬈執著於嶽臨楓,要是許遲再插一腳進去,我怕到後麵他和夏嬈都會受傷。”
薄暮翊無情又冷酷,“你插手進去他們就不會受傷了?感情的事本來就不是你能管的,夏嬈也不是小孩子了,她是個成年人,能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了,而且你沒看出來麽?夏嬈在某些程度上比你更能忍耐更堅強。”
夏孤嵐的手肘支著車窗,歎了口氣,“夏嬈現在可比我有主意多了。”
都會利用她保護男朋友了。
哼!這筆賬她還沒跟她算呢!
“她是一直比你有主意,之前你在保護她,所以她收起自己的爪子,躲在你給的避風港裏麵,現在嶽臨楓不護著她,她隻能自己想辦法得到想要的,你放心,你妹妹沒你想的那麽脆弱。”
夏孤嵐抬眼看他,“你倒是看得很透徹。”
“她是你身邊的人嘛。”薄暮翊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道。
夏孤嵐歪頭,“我男朋友越來越會說話了。”
“嗯。”
薄暮翊的話音剛落下夏孤嵐的手機就響了。
“小姐,你能不能回來一下?”劉嫂嗓音焦急的問夏孤嵐。
夏孤嵐以為劉嫂出了什麽事了,連忙問,“怎麽了劉嫂?”
“夫人她……她又在書房砸東西了,客廳的東西也被砸了,她情緒很激動,小姐你回來看看吧。”
聽了劉嫂的話,夏孤嵐忽然想起今天是十月二十五號,嶽溫韋的忌日。
她沉吟片刻,跟劉嫂說,“好,我馬上回來。”
掛了電話後她叫薄暮翊開車去水霧花園別墅。
燈火輝煌的水霧花園別墅客廳卻黑了一片,夏孤嵐和薄暮翊走進去,發現吊燈砸地上,滿地的水晶和玻璃。
借著外麵的光,她看見電視屏幕都被砸壞了,一道道裂痕皸裂其中。
夏孤嵐沒看見劉嫂,便到處找她,在置物間看到她,她正在收拾壞掉的椅子。
夏孤嵐問她怎麽回事,劉嫂一邊歎氣一邊說今天的情況。
向芳早上出去後就沒會來,馮嘉木這幾天也沒在別墅裏,晚上回來就一身酒氣,在倒在客廳沙發上,劉嫂去煮醒酒茶的時候就聽見客廳劈裏啪啦的聲響,出來一看就看見向芳在砸家具,渾身的戾氣,神情猙獰像是要毀天滅地。
劉嫂不敢上前,生怕她失控傷到自己,隻敢慌慌張張跑出門找保鏢,等保鏢過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
過了一會兒又聽見書房傳來一聲一聲的悶響,她猜想向芳可能在裏麵砸東西。
把保鏢叫上去又打不開門,劉嫂沒辦法,隻能找夏孤嵐。
雖然她知道向芳跟夏孤嵐一向不和,就算來了向芳也不會聽她的,可能還會更失控,但家裏出了這樣的事,她隻能找夏孤嵐回來,畢竟她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夏孤嵐沉吟半晌,問她,“她現在在書房?”
劉嫂點頭,“太太沒出去,應該是還在書房。”
夏孤嵐要上去,薄暮翊攔住她,不讓她去,“她現在情緒不穩定,可能會抄起東西砸你。”
“我練過武術,她傷不了我。”夏孤嵐笑著說。
薄暮翊抿唇,“我陪你去。”
他看著客廳的吊燈就怕夏孤嵐會像那個吊燈一樣。
有時候發瘋的人潛力很大,會做什麽也說不定。
夏孤嵐也沒反對,“那你在門口等我。”
他們去向芳的書房,薄暮翊在門口再三叮囑她,“如果她抄起東西砸你你就躲,躲不過就打,打傷了我擔著。”
夏孤嵐連連點頭,“嗯嗯嗯,我知道。”
她要進去,薄暮翊又拉住她的手臂,“別讓她扇你巴掌,不然我十倍扇回來。”
夏孤嵐看著他,“以前你怎麽不這麽緊張我呐?”
薄暮翊摸了摸她的手背,“你現在是我女朋友,不能給人欺負了。”
“知道了知道了。”
劉嫂給了她書房的備用鑰匙,她打開門進去。
屋內一片漆黑,一進門,濃烈的紅酒味鋪麵而來,夾雜著熏天的煙味。
夏孤嵐摸到門口的開關,下一秒,燈亮了。
眼前的景象,雖然她在上來的時候想像了一下,但真正看到的時候夏孤嵐還是震驚了一下。
滿地狼藉,書,台燈,電腦,文件,椅子都在地上,向芳坐在沙發上,手裏夾著煙,周圍都是煙霧,手腕隨意搭在沙發尾,掌心的血一滴滴往下落,紅酒瓶在她腳邊歪三倒四,紅酒咕嘟咕嘟冒出來,染紅了灰色的地毯。
隻是不知道那被染紅的地板是被什麽染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