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守住安全，風雲突起
來到埠陽，就見黑壓壓的群眾聚集在村頭，警車根本開不進去。法院工作人員手裏舉著傳票，用話筒呼喊，叫主事的人出來接傳票。可是叫了很久也沒一人出來接傳票。公安、武警人員在分管教育副縣長的一聲令下，拿著盾牌、警棍、槍械，向群眾靠攏，快要短兵相接的時候，公安、武警人員還是停了下來。領頭人拿著話筒對著村民喊話，叫大家立即解散，否則放催淚彈。可是群眾沒有一個退縮的，雙方都僵持了好一段時間，這時縣裏分管教育副縣長連同教育局長向群眾發起喊話，說誰是私校創辦者，站出說話，要不上法院也行，法院是講理的地方，允許民告官雲雲。可是不管他們怎麽喊，就聽到一片應答聲：“我們都是私校的創辦者，要抓一起抓！”，僵持一上午，分管教育副縣長怕弄出了事，一聲令下，法院、公安、武警等人員開車走了。
就這樣，埠陽村委轄六個村小組，就教育而言，出現了二足鼎立的局麵。究其因，莫過於埠陽五個村小組村民對學校選址在崗灣異常不滿。鄉政府麵終於摸清了私校根源，本著一切從實踐出發的宗旨，廣泛征求幹群意見。最後來了個折中辦法，放埠陽村小組與崗灣村小組之間的象崗村小組建校，地皮由鄉政府征集，再攤派到埠陽村委一千二百戶人家中去。
埠陽村委轄六個村小組，依山腳環形而建，中間是一個巨大的田畈，約有良田千頃，養育著埠陽一千多戶人家，世代在這裏生養不息。而在這六個村小組中，埠陽、崗灣、象崗三個村小組占據了整個埠陽村委的半壁江山。而象崗又居於這個半壁江山的中間，這樣選址，無論對哪方麵來說，是最公正不過的。隻是當時象崗村人無意爭學校，也沒人願意出良田建校，這才被崗灣爭了去，後來發現崗灣有諸多不適，其中最大的一條就是村風不好，怕孩子受欺侮，成了大家共同反對的意識流。現在聽說放象崗村小組建校，而且地皮也不是由象崗一村所負擔，象崗人自是欣然接受。埠陽雖然沒爭到，但總的來說，算是達到了願望，再也沒反對。崗灣村得而複失，雖然不情願，但比放埠陽村小組建校還是強，而且也不獨力承擔地皮，畢竟山崗也是地。由此埠陽村委出現了暫時的和諧之音。校建在緊鑼密鼓聲中行進著
經埠陽村委與埠陽小學實地勘測，學校終於選在象崗衛生所旁邊的一個向陽的山坡下，與埠陽中學一個在東一個在西相呼應，可謂珠連璧合。文教站管校建的張幹事到教育局校建辦拿來規劃圖紙。按圖紙預算：建一層磚瓦結構房，五間教室和一間辦公室共計２２０多個方，按100元一個方計，總建校資金大概在二萬多元左右。
由於是集資建房，鄉政府把籌建大權交於村委會，而監督權則交於埠陽小學。肖遙作為埠陽小學校長，無疑挑起監管的重擔。
發包權在村委會，籌建款卻要取之於各村小組，因此各村小組組長，也就是各村村長就成了挾村委的重要角色。六個村小組的村長都躍躍欲試。他們知道，公家建房，可以在偷工減料中賺到不少錢。而近水樓台先得月者，莫過於象崗村村長。他習武世家，虎背熊腰，力大無窮。據說他單手能舉起2００斤扛子，足見臂力過人。因其自恃武功過人，在當地霸氣側漏，連村委會書記也懼怕他幾分。
如今，埠陽小學建在象崗村，而他作為象崗村的村長，承建學校就成了他神聖不可侵犯的權力。果然他揚言，承建埠陽小學非他莫屬，誰要是要與他分這杯羹，那就是與他過不去。
肖遙聞聽埠陽小學不經過競標，就讓象崗村村長獨攬承建大權，不由暗自擔心，像這種一開始就違反原則的承建，那叫他以後如何擔起監督大責呢？百年大計，教育為本，教育大計，安全為本啊，當夜肖遙就到村委會愷切陳詞，強烈要求學校競標，競到誰就誰。
村委會起初也有競標的意思，無奈架不住象崗村長的要脅，才不得已而為之，如今見一校之長肖遙站出來反對，村委立即同意肖遙的意見，這樣既遵循了原則，又不至於把矛盾引到自己身上。
競標放埠陽中學舉行，一時，萬人空巷。前來參加競標的，看熱鬧的，擠滿了埠陽中學。按競標流程，第一步是條件審查：凡參加競標者，首先要拿出《施工資質證書》及二萬元押金，以此來證明身份合法與經濟實力。第二步才是真正的競標，標的是二萬五千元起步，誰的報價最低就給誰，這跟競拍相反。
如此一來，別看象崗村村長平時耀武揚威，可真正按照投標規程，不由傻了眼。別說競標，在條件驗審上就卡住了，他到哪裏弄《施工資質證書》與二萬元錢來。
經過一上午的角逐，象崗村長眼瞪瞪地看著埠陽小學承建大權旁落他人，心中無明火起，大鬧競標現場，揚言要與承建方約法三章：一不準搭他村電，二不準用他村水，三不準走他村路。這不是明擺著給人家設置障礙嗎。肖遙當場就站出來說：“此約法三章擺明就是欺侮人，自己不夠資格，也不準人家建，哪學校要到什麽時候建？”。
象崗村長本來就對肖遙從中作梗心生厭恨，如今見肖遙竟敢公然與他過不去，不由得惡從心頭起，怒向膽邊生，一下跳到肖遙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惡恨恨地說：“我管學校什麽時候建，要不是你從中作梗，學校早就由我建了。今天我就要狠狠地揍你一頓！”這時崗灣村長也在旁邊搖旗呐喊：“是要好好地收拾他一頓！”
肖遙竭力把他的手推開，可是對方的手就像鋼絲鉗那樣，任憑肖遙怎麽用力，村長的手依然牢牢地鉗住，叫他動彈不得。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中，肖遙就這樣被象崗村長抓住衣領，不覺顏麵盡失。
就在肖遙然毫無辦法之際，村長並沒有罷休，而是不斷地用他有力的大手推搡起肖遙來，肖遙趔趄著身子，跟隨著村長來到操場上。正當村長把肖遙推來搡去時，肖遙借著村長力道，運足勁於腳尖，對著村長腳後跟用力踢去，村長做夢也不想到，一個完全在他掌控之中的人，還會來這一擊，頓時，他鬆下雙手來蹲在地上，捂著腳後跟嗷嗷直叫。
肖遙知道這一擊並不能製服於村長，過不多久會迎來他更為凶猛的反擊。果然，村長直起了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擊打過來，肖遙知道與村長拚硬力，不是他的對手，可隻要村長不近他的身，他覺得還是可以應付過去。於是肖遙走起他屢試不爽的八卦步，任憑村長把拳頭掄得呼呼作響，就是挨不到他半點身子。村長見肖遙左躲右閃，自己招招撲空，不由得使出排山倒海之功，想製肖遙於死地而後快，可村長哪裏知道肖遙曾在古樓拜師學過武術，比力氣肖遙是要遜一籌，但比靈敏，卻有過之而無及。村長打了老半天，連肖遙影子都沒挨著，急氣攻心，步子就開始淩亂起來。就在村長暈頭轉向肖遙時，肖遙見機會來了，不再躲閃，使出八卦連環掌，對著村長的脖頸快如閃電一擊，本已失去了重心，搖搖欲墜的村長騰騰騰地倒退了十幾步，仍未穩住陣腳，咣當一下，摔了個仰麵朝天。所幸並未傷及要害，村長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又向肖遙撲來。肖遙一看今天的架勢，是沒完沒了，對撲來的村長說：“等等！我有幾句話要說，等說完了你覺得還要打，我奉陪到底！”
村長遲疑了一下，仍然氣勢洶洶地說：“有話快講，有屁快放！”其實村長剛才一摔，雖是惱怒異常，可也不由得有些後怕。他開始以為一個教書的，手無縛雞之力，根本就不用放在眼裏，可是剛才較量，對方並非是個書生，是個孔武有力的高手。這樣打下去，自己勝算還真未可知。現在見肖遙有話講，是得聽聽他有何高見。
“剛才我們都是點到為止！我被你搡到操場上，你也不注意絆了一跤，剛好扯平了。我們鄉裏鄉村的，遠日無仇，近日無冤，何必要打生命架呢？如果我們繼續打下去，我輸了沒關係，不過一介書生而已，輸了就輸了，沒人非議。但你就不同了，你是武林世家出身，這一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如果你輸了，那你一世英明就要付之東流了！孰重孰輕，你掂量一下吧！”肖遙一席話，還真的把村長唬住了。村長沒有再向肖遙發起攻擊，轉身悻悻而去。
其實村長也是聰明人，他也不想逞匹夫之勇，打人不如嚇人，剛才他不過是想嚇唬嚇唬，讓肖遙知難而退，不想沒嚇唬得住，如果一味地鬧下去，萬一事情鬧大了，大家都難於收場。肖遙一席話，正好順階下。
學校競標終於落下帷幕。承建方也不是想像中那樣無能，正所謂出得門就掛得帥。約法三章在承建方的一條煙中土崩瓦解。
一層磚瓦結構平房，不用澆板，因此校建進展迅速，終於趕在春節前夕如期完工。肖遙接下來要做的是如何將私校瓦解，讓埠陽小學成一統。這是個難題，是縣鄉兩級政府都沒攻下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