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情竇初開,暢遊鄱湖
第一次見麵,為了壯膽,肖遙特地邀了文軒和朱永強一起去。來到穀蘭開的服裝店,見穀蘭端坐在縫紉機旁,一身運動服,穿在穀蘭高挺的身上,曲線美中盡顯高雅的氣質。肖遙膽怯了,久久不敢進去,文軒不斷的推肖遙進去。正在推拉間,就聽到一聲甜甜的嗓音:“是肖遙吧,幹嘛不進來坐下呢?”
穀蘭落落大方地站在肖遙麵前。肖遙窘得不知如何是好。可把文軒和朱永強急壞了,又指手,又眨眼地提示肖遙。肖遙隻好硬著頭皮進去,文軒和朱永強借故離開了。肖遙為了鎮靜下慌亂的表情,隨手拿起穀蘭床頭的一本書努力地看著。一看書,是《紅樓夢》,肖遙即以此為話題,問穀蘭:“你也看這書嗎?”話一出口,他就恨自己太不會說話了。
穀蘭隨即反問:“這書怎麽啦?我為什麽不能看這書呢?”
嗬,聽出點火藥味來了。肖遙剛才緊張的神情在這種麵臨挑戰的場麵上放鬆了許多,趕緊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你對《紅樓夢》有怎樣的看法?”
穀蘭微笑了一下說:“肖老師,我書念得不多,還望肖老師不吝賜教!”
肖遙明知她是揶揄他,還是想要賣弄一下。他盡量搜集一些《紅樓夢》裏有關的評論,來發表自己的看法:“你知道嗎?《紅樓夢》為什麽位於中國古代四大名著之列嗎?”他故弄玄虛地停頓了一下。
她也故作驚訝地望著他。他有些得意地說:“《紅樓夢》的最大藝術成就就在於,它是第一次用真實的生活實例,描繪了一個上層社會大家族的悲歡離合史。這在文字獄泛濫成災的當時是有劃時代的意義。”
“哦”,她真的有些驚訝了。
肖遙繼續說:“《紅樓夢》較比《西遊記》的神,《水滸傳》的義,《三國演義》的忠是有著積極的進步意義。愛情不是它的全部,它的成就在於作者精湛的文學創作藝術。集政治、文學、醫學、天文、地理、建築、倫理、烹調、卜噬、詩詞歌賦、山俗野規之大成。讀後讓人置身於一部百科全書中,領略到一個豐富多彩的生活大觀園。”
穀蘭象是在聽著,又有點漫不經心。肖遙本還說些什麽,見此隻好收場了。因為這些與他來此的目的毫不相幹。穀蘭見肖遙不再說了,就說:“看來肖老師滿腹經倫,小女子是自愧勿如了。”肖遙也趕緊捧一下她說:“那裏,那裏,你也不要太過獎了,比起你自開門戶創業,我也是望塵莫及的。”
肖遙他們就這樣海闊天空地神聊著,不覺暮色蒼茫了。這時文軒和朱永強也來了,肖遙看天色已晚,也隻得起身告辭了。
肖遙和穀蘭,雖說是初次見麵,但由於彼此父母的深交,他們又是同學,這次的接觸,他們暢所欲言,談到很投緣。穀蘭有著年青女子少有的豪爽、能言、大方。肖遙隱隱覺得喜歡上她了。
心有所依,肖遙不再寂寞了。常人說,女人愛上男人會做夢,男人愛上女人會做詩,肖遙此時不僅有做詩的衝動,還會做夢,夢裏也覺得全是她的影子,因此總有一種想要去見她的欲望。終於盼到星期天了,肖遙沒有回老家埠陽,而是向曾進借了相機去饒湖。
此時,正是春天最賣弄光彩的時候。田野裏透出一片油油的綠意,各種花次弟開放起來了。明豔的樹上的新葉,在太陽光下閃爍著燦爛的光芒。肖遙的心情和春天的心情一個樣,顯得格外亮堂。天朗氣清,惠風和暢,肖遙有股春風得意之感。是鳥的牽引,還是心裏的感應,他聽到穀蘭熟悉的聲音。
穀蘭今天,上身穿著紅色的T恤衫,下穿貼身健美褲,渾身上下透出青春少女的曲線美。穀蘭迎著肖遙露出春天般的笑意。
肖遙再也忍不住內心的喜悅,拿著相機向她大聲喊叫:“穀蘭,我來給你照張相,好嗎?”穀蘭驚了一下,隨即調整了一下身子,擺了一個POSE,肖遙迅捷地拍下了她窈窕的倩影。
“你買的?”穀蘭好奇的問。
“不,是借來的。”肖遙不想撒慌,隻好老實地回答她。心裏卻有點不是滋味。
“哦,是這樣呀!”
穀蘭見肖遙有點失落感,安慰他說:“沒關係的,借來的也一樣,難得今日好天氣,我們去鄱陽湖春遊吧?”
“好啊!”肖遙興奮地說。
來到鄱陽湖的邊上,肖遙與穀蘭爬上高高的圩堤,嗬,鄱陽湖太壯闊了。放眼望去,鄱陽湖浩瀚無邊,肖遙的心胸也開闊了起來。一碧藍天,襯托著肥美的原野,勾勒著綠水畫廊。小洲邊停泊著三三兩兩的漁船,蒿草叢中,野鴨嬉戲,白鷺驚飛。此番天然情趣,令肖遙歎為觀止!靈感與情境在交融,肖遙趕忙掏出日記本,拿起鋼筆(這是肖遙多年養成的一個寫生習慣),洋洋灑灑地把這天然情趣捕捉在一張畫紙裏。畫完了,肖遙覺得鋼筆筆畫的單線條,實在難於達到那種天地相融的意境,不由抱歉地對穀蘭說:“對不起,信手塗雅,見笑了。”
穀蘭觀看良久,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在嘴角泛起。
“肖遙,你的鋼筆畫畫得太好了!”穀蘭真誠地說。
“還是照像吧!”肖遙端起相機,就給穀蘭來了一張。
美麗的春天,美麗的湖,美麗的人續著美麗的故事。肖遙他們就象是兒時青梅竹馬的夥伴縱情飛歌,高聲暢語。
“穀蘭,你這三年過得怎樣呢?”肖遙忍不住地問她。
“怎麽說呢?我不是讀書的料,三年高中我沒法堅持下去,就去學做裁縫了,唉……”穀蘭長歎了一聲。
“會讀書又能怎麽樣哦,象我還不是為五鬥米而折腰,當了個教書匠。比下有點餘,比上不足,成了社會的浮遊分子。”肖遙安慰她說。
穀蘭被這“浮遊”二字逗笑了。
“肖遙,這三年,你變化也挺大的。”穀蘭望了他一下,象是證實一下,又接著說:“還記得嗎?讀初中時,你還沒我高呢!你那時可能不會注意到我,也很少和我說話。可我老是聽我爸媽說起我們小時候的事。”
肖遙估計‘小時候的事’肯定也包括‘指腹為婚’這件事。但他也佯裝不知,問穀蘭:“你老實說,那時的我在你心目中是怎樣一個形象。”
“不知道,反正有點奴裏奴氣,衣著很不講究。小不丁點個兒,不太說話,卻非常調皮,奇怪的是你的學習成績一直很好,我很羨慕。”穀蘭羨慕地說。
肖遙心想:是呀,一個人會變,穀蘭也變了不少。初中時的她,不也默默無聞,貌不驚人嗎。可如今,她卻變成了一個落落大方、能說會道的婷婷少女。肖遙從心裏看好她起來。
太陽快東山了,一天的浪漫風光在夕陽的餘暉中漸趨消亡,而肖遙周身湧起的愜意感卻在推向gao潮。
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好,工作也就愉快,效率也就高了。由於肖遙教的五(1)班紀律好,尤其是期中考試,五(1)班成績在四個五年級班中位列榜首,校長、主任臉上對肖遙多少有了點溫和之色。這就夠了,肖遙有點受感激。靜寞的夜晚平添了肖遙與孩子們的歡笑聲。
也許是來校久了,同事們摸緊了肖遙的興情愛好,有些誌趣相投的老師開始涉足肖遙的生活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