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尋人
郭雙帶著人在上海的各個碼頭和火車站搜索，但是上海太大，人流量也尤其大，一個人若是想躲在茫茫人海中不被找到，是很容易的事情。所以郭雙他們搜索了大半天也沒有一點線索，隻得回了聶宅跟聶維鈞報告。
“我們差不多搜遍了整個英租界，這個區域也搜遍了，按理說葉小姐是不會走出這個區域的。現在我們的人手也在拿著葉小姐的畫像到處詢問，看有沒有人看見她，然而，效果微乎其微。”郭雙憂心忡忡地說道，看著眼前有些頹然的男人，心裏無端難過起來。如果葉小姐就此失去蹤跡，或者遭遇什麽不測，那麽少主必然會將整件事壓在自己身上，並且，一蹶不振。
“正常，在上海，無緣無故，別人不會幫你的忙。開通懸賞方案，如果誰見過畫中的女子，有她半點消息，懸賞一萬大洋。”聶維鈞低頭摸著腰間的香包，葉嘉薇，一定要找到你。
郭雙驚訝了一下，一萬大洋，是很大的數目了。不過他還是照樣去做了，因為他清楚，葉小姐在少主心中，不能以錢財來衡量。
“傅裏葉那邊已經確認過，不是他做的，不用浪費人力物力在那邊了。還有，我已經不打算跟他在合作。尼克斯那邊怕我搶了他的槍支生意，也不想想他配不配當我的對手，現在好了，是他自己自尋死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以後碰上他的生意，通通給我搶過來。把這個命令吩咐下去。”
“是。”郭雙抬頭看了一眼聶維鈞，少主發飆，誰都擋不住啊。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少主，你別太難過，葉小姐會找回來的。”
“郭雙，是我一手逼她至此。我怎麽可能心安。”
“我知道。”
“你不知道。”
郭雙歎了口氣，出去了。
聶維鈞將繡著老虎的香包放到鼻尖下麵，似乎還能聞到屬於她的點點清香。劇烈疼痛的頭才稍稍安穩下來。他最終沒能護她周全。
聶維鈞這個懸賞方案一出，果然有很多人登門報消息，可惜沒幾個說得出葉嘉薇的特征，也就證明這些人是騙子，隻是為了那一萬大洋而來。
葉雁無精打采地坐在聶宅門口，郭雙帶人出去搜尋小姐的下落，她便負責在這裏跟菊嬸確定別人的消息。可惜沒一個是真的，偶爾有人瞎貓碰上死耗子蒙對了，可是再一問便穿幫了，好比眼前這一位大叔。“這位大叔，您說在哪裏見到畫上的女子？”
“我在火車站啊，我一向在那邊賣早餐，昨天也是很早便出來，看見一個很漂亮的女子背著小包，準備上火車，因為她長得特別好看，所以我便多看了幾眼嘛。嘿嘿。”大叔笑嘻嘻地道。
這個倒說的有幾分像，葉雁急忙問道：“那您有沒有看清楚她穿的是什麽衣服？”
“額，好像是紅色吧。”
“紅色？”葉雁疑惑道，小姐從來沒怎麽穿紅色的衣服，逃跑的時候更加不可能穿了，那麽顯眼的色彩。
“又好像不是??????”大叔撓了撓頭，“我不記得了。”
葉雁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這樣，大叔您先回去吧。我們有消息再通知你領賞。”看來又是一個騙子，都已經一天一夜了，再找不到小姐，就真的找不到了。
那大叔好像還是不甘心，“我說的都是真的啊！你們要記得給我報酬！”
菊嬸在旁看著失落的葉雁，心裏也十分難過，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雁，別泄氣，打起精神，少夫人還在等著我們呢。”
“都怪聶少，無緣無故搞什麽計劃，把小姐氣跑了！”葉雁憤憤不平地罵道。
葉嘉薇離開的第一天中午，郭雙便把真相告訴了他們，才知道原來聶維鈞心裏一直都隻有葉嘉薇，而憂靈更是一個誘惑對方的棋子，她本來便是傾心於聶雨，這對冤家也是還沒在一起。
菊嬸知道了真相，也沒有怪罪聶維鈞，如果是她，在那種情況下，肯定也是會像少主那樣做的，有什麽比心愛的人平安無事更好？就像李織的爹，一直陪在聶老爺身邊，跟她是隔絕兩地多年，可是彼此的心意從來沒變過，隻要對方平安喜樂，便別無他求了。所以她體諒聶維鈞的做法，小雁也是經曆得太少，所以才看不清那一片苦心。“小雁，你就別在這裏怪罪少主了。少夫人出事，最難過的還是他，我們還是好好地打探消息吧。又有人過來了。”
葉雁點頭，也隻得這樣了。希望是真的有人能夠看見小姐，別再來什麽騙錢的騙子了。
入夜，江麵幾盞朦朧的漁火在飄蕩，躲在一片蘆葦中有艘小船，如果不認真看是看不出來的。在漁火的映照下竟看見兩個綽綽的身影，其中一個有些發胖，聲音明顯是壓低的，“大哥，你看，沒想到我們昨天迷昏的妞竟然有一萬大洋的懸賞，肯定是個富家小姐，要不我們把她送回去，拿一萬大洋也好吧？”
那個被稱為大哥的是一個五官平平的瘦子，隻見他抽過身邊的一條木棍，一把往胖子頭上敲去，“你個死胖子，真是腦子都裝的是屎麽？沒看見這事一個上好的貨色？我們將她賣到窯子，何愁那一萬大洋，十萬大洋我都不放在眼裏！”
“哦哦。”胖子諾諾地應道，“大哥說的對，隻要我們將她賣給何媽媽，就有的是錢花了。我們也可以蓋個新房子，娶個老婆回去爽爽了。”胖子說著，眼光不自覺地往破舊的船艙望過去，眼裏不斷透出淫邪的目光。
瘦子手上的木棍落在胖子的下身，“我警告你，別動什麽歪心思，要是貨物不是處女之身，何媽媽便會趁機壓下價錢，到時你就圖得一時的爽快罷了。”
“知道了。”胖子撇撇嘴，倒是沒有反抗瘦子的話。
而此時正在船艙裏的葉嘉薇氣得渾身發抖，沒想到竟著了這兩個歹徒的道。她在聶宅的時候已經暗地裏查過很多地圖，路線也規劃好了，聶維鈞他們就算去找了碼頭和火車站都是找不到她的。一切都準備得那樣妥當，就因為大意喝了一杯茶水，便中了這兩兄弟的迷藥，明明隻差一步她便可以上船離開了！
她的頭還有點暈，估計是迷藥的副作用，扭了扭身上的繩子，竟是紋絲不動。聽他們的語氣，是想將她賣到那種風月場所。但是葉嘉薇沒有想到聶維鈞會出那麽高的賞金去讓人尋她回來，他不是不在意她了麽？他不是應該跟他愛的憂靈好好地在一起麽？為什麽，還要找她回去？一想到聶維鈞那天說的話，葉嘉薇心裏便像被人拿刀捅了似的發疼，這種痛，比眼睜睜看著祁玉被火海吞沒更要痛得多。
不過她不能再這裏坐以待斃，她是要自由的，不是要去什麽風月場所當頭牌。葉嘉薇其實一早便醒過來，隻是假裝還在昏迷，看能不能套得出那兩兄弟更多一點消息。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似乎是在一艘舊船上，周圍很靜，應該沒什麽人家，現在船身很平穩，應該沒有在航行。要想想該怎麽逃出去才是正事。他們白天不在，好像隻有入夜了才來，剛剛聽他們的口氣，估計明天晚上便會動手了。
繩子捆得嚴實，她的手連拿帶點東西都拿不到，而且她的包袱已經不知去向，周圍連一塊尖銳一點的東西都沒有。看來隻能等他們將她從這裏撤離的時候才能想辦法逃脫了。不過他們會怎樣掩飾自己呢？她是不會乖乖配合他們的，估計他們也想到，隻會用強硬手段了。裝進箱子運進城？葉嘉薇這樣想了一會便越發頭暈，抵擋不住睡意便睡了過去。
船上的瘦子叮囑完便下了船，他們兩兄弟做這種勾當也不是第一次，所以做的很有計劃，為了不讓人懷疑，兩個人輪流在這裏看守貨物。今晚是胖子守夜，他披緊身上的外套，失神地看著遠處的燈火，天氣有點冷，但是他又不想進去船艙，隻有在外麵才能借著燈火看紙上的美人。聶維鈞讓人印的這張畫像是那天看完戲跟葉嘉薇去逛夜市拍的，紙上美人如仙，水光瀲灩的杏眸，還有鮮豔欲滴的櫻桃小嘴，這張照將葉嘉薇的美半點不剩地顯露出來。胖子越來越著迷，現在不能過癮真是太可惜了，不過看著她讓自己爽一爽也是好的。
胖子目光淫邪，慢慢解開了自己的褲子，開始自，慰起來。隨著越來越高亢的喘氣聲，胖子終於結束了他的動作，手上黏糊糊的，正準備去江邊洗一下手。看著黝黑的雙手，胖子竟感覺到一股突如其來的空虛，他看了一眼船艙，慢慢地站起身往裏麵走了進去。
葉嘉薇是被沉重的呼吸聲吵醒的，她頭暈乎乎的，睜開迷蒙的雙眼，看到船艙突然出現的高大身影，不由嚇了一跳，杏眸圓睜。那身影發出沙啞的笑聲，“看來小自，慰娘子醒了，那正好，來讓哥哥爽一爽吧。哥哥現在空虛得很呢。”